吳平遠還有些怒氣沖沖的跟顧長河說道:“你這學生是怎麽回事?”
“咕嘟”陳敬之咽了口吐沫。
顧長河歎了口氣,朝着陳敬之揮手說道:“小陳,你過來!”
陳敬之充耳不聞,他直接拔腿快步的就朝着常淵那邊走了過去,宋青瓷低聲跟王君,王武還有劉洋飛說道:“你們防着點,精神都提起來。”
劉洋飛皺眉說道:“他是不是不太正常啊,我們也要跟着他胡鬧嘛?昨晚就說不對勁,今天又跟發瘋了一樣,他倒是有個理由啊。”
王君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就當他是胡鬧好了,不行,回去在批鬥他,但現在就當回事吧……”
陳敬之走過去後,就瞪着一雙眼睛看着吊腳樓内,那間屋子裏的布置很簡單,就在正當中有一張太師椅,旁邊放着張桌子,然後還有一些生活用品,但卻很離奇和讓人不解的是,那張太師椅上卻放着一塊幹癟了的皮子。
陳敬之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太師椅上的那張皮子,昨天晚上,他睡着之後做的夢裏,曾經非常清晰的就看到過這樣的一幕,首先是吊腳樓的景象跟他現在所見的簡直是如出一轍。
然後就是鋪在太師椅上的那張皮子,最後化成了一道人影。
如果沒有那個太師椅和上面的皮子,陳敬之肯定會對自己的疑惑,還有昨天晚上做的夢,産生相當大的質疑,甚至他馬上就會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魔障了。
但現在一切如親眼所見,他就更加笃定的意識到,這古城很邪門,詭異,他們探的太早了,可能是要出大事的。
常淵輕聲說道:“小陳,你這到底是怎麽了?今天有點失常啊,是不是這兩天沒休息好?”
“常教授,讓人出來,你将他叫出來,快一點……”陳敬之抿着嘴唇說道。
常教授沒有吭聲,而是挺無奈的回頭看了下顧長河那邊,攤了攤手,那意思是你說怎麽辦吧?
顧長河這時也挺沒面子的,就忍不住提高了聲調,而且聲音也有點嚴厲了:“陳敬之,你回來……”
“踏踏,踏踏踏”陳敬之好像沒有聽到顧長河的話,居然直接就擡起腳,邁步朝着裏面沖了過去。
他人剛進入到屋内,伸手一把拉住那個學生,就要将人往外面拽,對方猛地一下就甩開他的胳膊,怒斥道:“你幹什麽,神經病啊?”
陳敬之的手被甩開了,卻僵硬的頓在了半空中,随即他略微歪了下腦袋,就眼睜睜的看見,鋪在太師椅上的那張幹枯的皮子,好像被一股風給吹起來了一樣,居然直直的立了起來。
這皮子鋪在椅子上的時候看着就跟一張皮質的坐墊似的,可是立起來以後,你能很輕易的就看出來,這是一張人皮。
而且,這人品的紋路,五官,性别甚至毛發都異常的清晰,這根本就不是假的,倒像是被人從身上脫下來的一樣。
非常不可思議的是,這人皮立起來後,很快的就鼓了起來,就好像裏面被吹足了氣似的。
陳敬之面前的人是背對着太師椅的,并沒有看到後面所發生的一幕,但常淵和程曉申還有另外兩個學生,卻透過他們之間的縫隙,眼睜睜的看到了發生的這一切。
“你有病啊……”那人伸手就要推開陳敬之,但卻被反應過來的他一把抓住了手腕,然後猛地就往後一拽,直接就将人給拉了出來。
“噗通”由于力道過大,陳敬之和對方出來後就跌在了地上,而常淵他們則是呆呆的看着吊腳樓内,完全沒反應過來這是發生了什麽事。
顧長河忍不住的跟田業成說道:“去把他給我帶回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胡鬧呢嗎!”
田業成“啊”了一聲,正要過去的時候,就見那樓裏面有一個人影好像輕飄飄的走了出來。
“唰,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這時看了過去,他們腦袋裏的第一反應就是,剛剛不是隻進去了兩個人麽,這又是誰?
王君和宋青瓷還有王武是反應最快的,雖然他們也很懵,頭皮也挺麻的,但還是甩開步子就跑了過去,同時王武邊跑邊回頭吼道:“退,退回去,往出口那邊走,快點,你們都趕緊出去……”
王武“嗷”的一嗓子把很多人都給驚醒了,這時自然也想明白了,進去兩個人卻出來三個,這是碰到什麽邪門的狀況了。
陳敬之将地上的人算是連滾帶爬的給拉了起來,然後一連往後退了好幾步,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張鼓起來的人皮。
于此同時,王君他們也趕了過來,拿起手電筒就照了過去。
這時候離的進了,看的也就清楚了很多。
這個人不管是樣貌,還有發飾什麽的,看起來都跟現代人有着明顯的區别,很有古人的那種味道,一眼就能瞧出不同來。
但這就太匪夷所思了,這古城的曆史都過千年了,這城裏會有人能活這麽久?
活死人啊!
“畫皮,這是畫皮……”王武回過神來了,瞬間就意識到這肯定不是真人,而是一種詭異,離奇的手段。
這種畫皮跟聊齋故事裏面講的畫皮,是有着本質上的很大區别的,後者是鬼畫皮,扮做人身,而這一種則類似于道家裏的操控手段。
這時除了陳敬之和王君還有幾個有經驗的人以外,其他的人都麻了,他們倒是不知道畫皮是什麽意思,可這突然冒出來的人算怎麽回事?
而就在這時,讓人驚駭的事還遠不止于此。
陳敬之僵硬的轉過腦袋,看向昨天夢裏自己所經過的另外幾個地方,于是間從好幾處,都有人影慢吞吞的走了出來。
與其說是走,倒不如說是飄,這些人兩腳都跟僵住了一樣,然後無風自動的平移出來了。
放眼望去,至少得有十幾個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影出現在了古城裏面。
陳敬之屏着呼吸,朝着身後的隊員們擺手,說道:“走,趕緊往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