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沒多久,前方就已經沒有光亮了,黑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了,就隻得打開強光手電還有帽子上的探燈了,能見度這才遠了一些。
通道是一直向下的,雖然坡度不是很大,可走上一個小時的話,大概就得要在地下至少幾公裏的距離了,這個深度可絕對是相當不可思議的,如非是天然形成的溶洞,光靠人力就無法開鑿得了了。
一個半小時後,考古隊開始原地休息,同時幾個教授的助手也在整理着資料,将這一路給做好标記。
王君和陳敬之故意坐的離人群遠了一些,然後兩人悄聲交談着。
“就以你的經驗來判斷,這地下古城中除了有機關設施以外,還會不會有别的什麽其他危險?這地方要是有啥險情,可就太不好往出跑了啊……”陳敬之擔憂的問道。
王君小聲說道:“這曆史都有一千多年了,那時的技術能有多發達?手段無非都是人爲的,這還是比較可防的,就我覺得的話要說危險大概也有兩點吧,一是有毒的東西比如氣體,液體什麽的,再者可能性就很小了,類似于毒蟲生物這種。”
陳敬之愕然的問道:“這都一千多年了,還能有毒蟲在裏面?”
“一點也不奇怪啊,主要是這古城太大了,你看這地下這麽潮濕,所以這裏肯定有地下河,然後還有空氣,不誇張的說,這裏面自成一套生态系統也是不成問題的,有些蟲子,生物繁衍生息這麽久也沒什麽不可能的。”
王君很笃定的說道:“以前我就曾經走過一個大墓,是建在一座山洞中的,墓下面就有條地底暗河,你猜那裏面有什麽東西?一條至少得有二十幾米長水桶粗細的大蟒,這蟒的眼睛都退化沒有了,全靠着嗅覺生存的,我估計大蟒搞不好都得活大幾百年了,要不是我跑得快啊,沒準就進蛇肚子裏了。”
陳敬之咋舌的點了點頭,王君是這方面的專家,他既然說有這個可能,那就是十有八九會有這一類的問題了。
考古隊休息了二十分鍾,補充了下水分又吃了些壓縮餅幹,這才繼續開始往下走着,但再次行進了十幾分鍾後,走在最前面的王武,就忽然朝着後方的人說道:“前面有水流聲,我估計,咱們可能是要到底了。”
河水流動還有水滴滴答的動靜,聽在耳朵裏面是非常清晰的,畢竟這裏的空間很封閉,有什麽聲音聽起來就很清脆,這預示着有水就等于是到達通道的底部了,也意味着古城就即将要出現在眼前了。
頓時,絕大部分的考古隊員心情都有些激蕩起來,一千五百年前的古城啊,他們都是第一批見證者,以後要是回憶起來的話,可是相當具有紀念意義的了。
果然,在往前步行了幾分鍾,随着水流聲愈加的清晰,片刻後前方突然間就豁然開朗起來,原本在通道裏呆的時間久了的那種憋悶感,就也頓時一掃而空了。
然後,所有的人都呆呆的伫立着,半天後都一動也沒動,似乎全都愣住了一樣。
順着手電筒的光芒,站在通道口,考古隊放眼望去,無不驚歎的長大了嘴巴。
這是一座來自于一千五百年前的城鎮,面積絕對要比原先想象中的還要大,至少粗略估計一下的話,居住個幾萬人是完全不成問題的。
這是一個天然溶洞被開鑿和打造出來的城鎮,很驚奇和讓人震驚的是,這城鎮上下居然分爲三層。
首先第一層占地就得有二三十畝那麽廣闊了,建造着一些全是用石頭壘砌起來的房屋,同時似乎要有些古代的什麽設施,然後從底層往上,大概七八米高的石壁上,這裏大部分都是按照以前的小溶洞而開鑿出來的,并沒有太多人爲的手段。
最後往上,在十幾米高的峭壁上,也有着好幾處的建築,但是離得太遠了,看不清楚全貌是什麽,隻能隐約看到在正當中的地方,似乎是有着一座道觀或者寺廟那一類的建築。
“巧奪天工,鬼斧神工……”蔣太生有些不知所措,激動的說道:“這簡直可以用神迹來形容了,這個工程實在是偉大了,也不知古人是如何修建而成的,到底動用了多少的人力物力,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這個地下古城是一座立體的城鎮,分爲上中下三層,大概有點像是洪崖洞的那種感覺,每一層都有很多的建築,從上到下,遍布在一面峭壁上。
要說不可思議的話,那确實也挺鬼斧神工的,不過這種工程在古代也不是先例,古人就曾經建造過不少這樣的匪夷所思的工程,像梵淨山上的那一座朝天寺,還有大同的懸空寺等等。
雖然這些古迹都沒有這座地下古城這麽宏偉,龐大和壯觀,但也都挺不簡單的,而且那些地方都是依山而建的,純人力開采,這裏則是根據一座天然溶洞打造出來的,總得來說的話工程都很大,各有千秋罷了。
如果拿這個地方和始皇陵去比的話,恐怕就有點不夠看了,那可是妥妥的靠幾十萬人用了幾十年的時間打造出來的,世間都絕對不可能再有第二處那麽龐大的皇陵了。
王君朝着陳敬之打了個眼色,在别人還都驚歎的時候,他則按照老規矩,點上一根蠟燭然後來到一側放在了牆根下面端詳着。
燭火稍微有點被風給帶動了,不過搖晃了幾下之後就也沒有熄滅,并且火苗的顔色也沒有發生改變。
這是倒鬥的規矩,燭火要是滅了,就說明墓裏面會有不幹淨的東西,這地方陰氣比較重。
宋青瓷和曹瑾然都看見了他的這個舉動,不過兩個女人也沒有跟他發問,因爲在考古隊裏,他們幾方還都裝作是不認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