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是陳敬之提的意見,換成是别人的話,恐怕顧長河直接就把臉給拉下來了。
所以,接下來就要看王君的個人表演了,他隻要拿出本事能讓顧長河信服,那結果自然就不成問題了。
一夜無話,隔天清晨,酒店的門口停了兩輛大巴車,然後考察隊的人都上了車,今天就開始要出現場了。
大巴車後面還跟了幾輛小車,這裏面坐着的就是宋青瓷和王武那些有關部門的,還有就是負責後勤的人了。
河西地下古城的遺址是在雍涼市區外,一百多公裏遠的一處荒地裏,單程的話要一個小時,所以前期沒下古城的時候,考古隊從現場到酒店還能一天折騰個來回,等以後進入到關鍵階段的時候,基本就得要原地駐紮了,不然光是路上就浪費近三個小時的時間,那也太折騰人了。
九點多,大巴車的前方出現了一片被圈起來的荒地,裏面有一些簡單的廠房和設施,這塊地早就被曹家給租賃下來了,說是要搞什麽工廠,不過這就是挂羊頭賣狗肉的意思,到現在也沒怎麽開工呢,就是防止外人發現這處古城。
下了車,進入到廠區裏面,這邊早先就已經做好很多準備的措施了,比如發現古城遺址的地方也都劃上了警戒線,嚴禁外人靠近,就連曹家的人也不例外了。
陳敬之站在人群裏,不動聲色的打量着,這裏他雖然是第一次過來,可卻也非常的熟悉,現場的各種細節他都通過照片了解的差不多了,這都是王君和宋青瓷給他準備的資料。
官方的負責人是一位名叫徐宏的處長,他站在人群外簡單的說了下情況,然後就揮手說道:“考古不是上課,講話什麽的之前該說的都說過了,這裏就不在重複了,既然到了現場,那就一個目的,考察正式進入研究階段……”
李季在陳敬之的耳邊說道:“這位徐處長我以前接觸過兩次,是學者派的實幹家,南大出身的,有經驗有見地不拘泥小節,算是個不錯的領導了。”
陳敬之點頭說道:“這要比那些隻懂得紙上談兵的領導強多了,至少我們能少操不少的心啊。”
徐宏講完了話以後,考古隊就開始往那處廠房走了,陳敬之不動聲色的從口袋裏拿出個藍牙而已塞進了自己的耳朵裏,然後回頭看了眼,王君帶着鴨舌帽和口罩,正和宋青瓷站在一起。
外人是不能進入現場的,但宋小姐肯定有法子把他領進來,不過進入古城就不行了,人員都是定好了,一個蘿蔔一個坑,宋青瓷在這方面就不能吭聲了,要不然王君的身份不好交代,他隻能從顧長河這裏着手下古城。
廠房裏面積很大,也很空曠,站了幾十人都不覺得擁擠,其他的設施早就被清理幹淨了,就在位于中間的區域,用黃色的警戒線給圈了起來,然後地面上露出個口子,直徑大約幾十公分左右。
站在外面來看,裏面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到,卻能隐約的聽見有輕微的風聲和水滴的動靜,聲音聽起來比較空曠,這就意味着下方的面積是很大的。
顧長河,蔣太生,吳平遠這些教授領着助手都挨個的拿着手電往裏面看了幾眼,過了十幾分鍾後,到了陳敬之這邊的時候,他通過光亮能看到地下似乎有着幾棟房屋,不過距離非常的遠,至少得有幾十米高了。
這時那位徐處長說道:“先前我們簡單的做過一些考察,也用攝像機器了解了一下,初步估計是這座地下古城是天然形成,但後期有明顯的人工開鑿過的痕迹。”
常淵這時說道:“地質地理方面我們研究過了,這裏最大的可能性是一處天然形成的溶洞,後來被人發現,然後加工開鑿最後打造成了一座地下城。”
蔣太生點頭道:“這是很明顯的,不然依照着古人的技術,最簡單的一點,光是支撐結構就很難辦到了,古城不是古墓,面積上要差太多了,就連秦始皇陵也做不到這一點的,所以隻能是由天然溶洞改造成的,這也符合此地的地質狀況。”
徐宏說道:“原本,進入古城是打算從這裏作爲入口的,但開出來的這個口子下人卻很難,安全性無法得到保證,而且這個直徑也無法繼續擴充開,這會導緻人能勉強下得去,可一些設備就無法通過了。”
至于這個口子爲何無法繼續往周圍擴充,主要就是周邊的土層會很薄,這裏不是岩石層,一旦往外擴的話,很可能會出現大面積的坍塌,如果連鎖反應在嚴重一點,沒準會導緻整個地下都受到影響。
所以,誰也不敢冒這個險啊,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都不行,不然但凡有一點纰漏,那都會成爲千古罪人了。
徐處長皺眉說道:“古城肯定還有其他的入口,前兩天已經在開始勘察了,不過沒有什麽進展,接下來我們的方向有兩點,一是繼續尋找入口,第二個就是以現有的條件,從這裏開始研究。”
顧長河忽然擡起頭,看着陳敬之說道:“小陳,你的意見呢?你之前同我說過,說是考察的時候,關于這個入口,你是有點自己的意見的?”
這是昨天晚上陳敬之跟顧長河提起來的,說是他那個朋友已經找到了兩處古城的入口。
幾雙眼睛頓時注視過來,誰也沒想到徐處長的話音剛落下,顧長河居然就開口了,并且詢問的還是一個年輕人。
曹瑾程和曹瑾然姐弟兩人詫異的愣了愣,徐處長也是不解的看着陳敬之,他就很鎮定自若的說道:“意見不太成熟,我也沒有實地勘測,所以把握不是很大,但我覺得可能會有突破點。”
蔣太生指了指他,笑道:“你要是這麽說,我覺得你可能有七八成的可能性了。”
常教授也點頭說道:“老蔣的話還是太保守了,小陳啊,你也大方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