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四條腿一直在丈量着河西古城那一片區域,除了沒下到裏面去以外,能下的能摸查的信息,他們基本都搞得差不多了。
一點不誇張的說,就王君和關月山在八天的時間裏所探查出來的東西,都要比官方掌握的數據和知道的信息,還要全面的多。
畢竟,王君本身就是個掏坑盜墓的大盜,他是野路子出身,但可比正規軍厲害的不是一點半點了,最大的原因就是實戰出經驗,如果你将顧長河還有吳平遠和蔣太生三個交手摞在一起,他們所去過的古墓,都不一定有王君掏過的多。
再一個,地下古城和地下古墓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其實都是一個道理,所以王君這樣的人來了,他哪怕就是在地面上繞一圈的話,都能找到不少的幹貨。
“曹家的人太有心眼了,你知道他們是怎麽把地下古城的事,給抖落到台面上來的麽?雖然是故意的,但卻一點都不漏痕迹啊。”王君說道。
“嗯?”
“古城所在的那塊地早在挺多年前就已經被曹家以發展的名義給包下來了,說是要蓋什麽工廠,然後在那幾年間他們也确實在地面上弄了不少的設施,甚至在一處入口上還搭建了個廠房……”
陳敬之點頭道:“這個辦法好,地租下來了,就至少可以保證一點,古城的問題他們能掌控第一手,外人誰也接觸不上,哪怕就是有人知道這裏有一個地下古城,但地皮是屬于曹家的,那就無法伸手了。”
“對呗,我猜啊,那五塊玉佩要是全被曹家給掌握在手裏的話,他們也許就會冒險下手一探了,但連續在你這折了三次,這讓他們也很窩火,然後深知無法在短時間内搞到手了,所以他們就開是掀桌子了。”
王贊舔了舔嘴唇,說道:“那個廠房裏,曹家說是要打個地基然後安裝工程機械,往地下挖了幾米之後,就露出了一堵石牆,緊接着把牆給鑿了,然後古城的一個口子就露出來了,随後曹家就給上報了。”
陳敬之看着兩人皺眉問道:“你們進去了?沒被人給發現吧?”
關月山傲然說道:“發現?呵呵,我能讓人看見我一個腳印,那都算老子輸,這幾天晚上我都進出四五次了,你放心吧,他們連個鬼影都沒有摸到。”
“嗯,你倆接着往下說。”
王君接着說道:“我鏟過下面的土層,要是沒看走眼的話,這古城的曆史大概率會是春秋後期的……”
陳敬之一聽,當即就愣住了。
春秋後期?
這個年代可整的有些遠了,一不小心都幹兩千五百年以前去了。
春秋到戰國這一段曆史的話也挺長的,王君就算技術在牛逼,他也無法判斷出具體的年代來,所以估算着,覺得可能是春秋後期,然後到戰國這一區間。
陳敬之一直以來都覺得,這古城可能會是南北朝時期的,在遠一點的話,魏晉或者漢朝也可以,他絕對沒想到會是在春秋戰國時期。
所以,聽到王君的話他有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你确定?”陳敬之皺眉問道。
王君斜了着眼睛反問道:“你是在質疑我的專業嘛?”
陳敬之吐了口氣,說道:“不是我不信,是我覺得挺不可思議的啊。”
陳敬之爲啥這麽說呢,首先就是因爲那個道觀的原因,回天觀是道觀,可道教是東漢末年“五鬥米道”創教人張道陵創立的,也稱天師道,到現在是一千七百多年的曆史,那就和春秋戰國時期差了七八百年呢。
有人也可能說了,老子還是春秋末期的人呢,不是他創立的道教麽?
其實,嚴格來說的話也不能全算,道家學派的創始人是老子,而道教的确是由張道陵創建的。
道家學派和道教還是有區别的,而老子和張老道也沒有半毛的關系。
所以,陳敬之會理所當然的覺得,回天觀是最早也就是在一千七百多年前的東漢,這頂多就到頭了,可沒想到,按照王君的話來講,這還得要往前推個幾百年呢。
也就是說,回天觀的那五位真人,比張道陵是還先摸上道術的?
那道家五術,山醫命相蔔的曆史,就更得早一些了?玄門的曆史也會随之再往前幾百年了?
如果要是這麽講的話,那好像也有道理,畢竟玄門這個名字的來曆就是從老子的那句“玄之又玄,衆妙之門”中得來的。
陳敬之點了一根煙,剛才有點亂的腦子也漸漸的捋清楚了一些,而且他隐約覺得,随着挖掘的開始,他們以前想的可能還會有越來越多的觀點要被推翻了。
“那個古城的面積會很大,範圍的話,幾十畝應該是有的了,上百畝也有可能,這個就得要下去才能具體知道了,但我們沒辦法摸進去,就隻能是推斷了。”
陳敬之說道:“那裏面機關遍布,非常懸疑,這是曹瑾程跟我說的,我覺得曹家雖然沒有大範圍的探查,但肯定也摸到了一些弟子,他的話是很可信的。”
酒後吐真言麽,陳敬之覺得那一頓酒下來,他從曹瑾程嘴裏套出來的話,可信度都是很高的,畢竟對方是不可能有啥防備的。
“曹家在那邊安排了什麽重要人物嘛?有沒有見過你的人?”陳敬之又問道。
王君搖頭說道:“這一點挺慶幸的,我倆在那呆了七八天了,曹家見過我的人都沒有出現在那,我估計可能被派出去了吧,畢竟絕大部分的曹家人是不會留在也雍涼這邊的。”
陳敬之點頭說道:“那就好,你接着往下說吧,是不是再有一會就該到地方了?”
“嗯,我長話短說吧,再開不到半個小時就該到你們落腳的酒店了……”王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