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酒!
你這是什麽待客之道啊,南大吳平遠教授的學生來了,你還想把人家給灌多了,有這麽辦事的嘛?
太不是人了!
陳敬之幹咳了一聲,說道:“主要是得讓人家感受到我們的熱情,這樣以後合作的時候,才能齊心協力,對不?那熱情是從哪體現的呢?就隻能從酒上來了!”
陳敬之肯定不會告訴他們,自己這麽幹是想要從對方的嘴裏套話的,至于能不能套出來那就另說了,先把人喝多了的再說,哪怕就是問到一句有用的,對自己也很有利啊。
秦佩瑜狐疑的說道:“我怎麽覺得,你的葫蘆裏在賣什麽藥呢?”
“沒有,沒有,真就是單純的體現熱情,走吧,别讓人家久等了,記住我說的話啊……”
片刻後,他們來到樓上包間,陳敬之就主動給雙方做了下介紹,然後說道:“本來老師還有另外兩個學生的,但他們都有事,所以今天咱們就簡單聚聚吧,等下回再見面的,然後繼續熟悉。”
曹瑾程說道:“你們真是太客氣了,搞的我們都有點受寵若驚了。”
“應該的,都是年輕人又都是一樣的學科,以後啊咱們打交道的機會可能會很多呢。”陳敬之回頭沖着門外的服務員說道:“麻煩一下,可以上菜了,還有剛才點的酒也都上來吧。”
曹瑾然說道:“不用太麻煩了,咱們就簡單吃一點就行了。”
“不麻煩,就是對付一口……”
剛點完單,熱菜還要等一會,涼菜先上來了三個,但當服務員拿着三瓶一斤裝的五糧液還有兩箱啤酒上來時,曹瑾然他們頓時就懵了。
你管這叫對付一口?
三斤啊,五個人分的話,就是一人六兩了,超過半斤的量了,對于能喝酒的人來說,這還不算什麽,但酒量一般的可就難整了,更何況還有兩箱啤酒呢。
曹瑾程眨了眨眼睛,有點懵的說道:“那個,陳,陳同學啊,這是不是太多了點,喝不完吧?”
陳敬之無所謂的擺了下手,說道:“咱們就是喝酒聊天,也不拼酒呢,講究的就是個氣氛,能者多勞,能喝的就多喝點,不能喝的就淺嘗一下也無所謂,就是圖個高興。”
曹瑾程和曹瑾然這才笑了笑,他們也真是吓了一跳,還以爲這酒場一下子變成戰場了呢,但聽陳敬之這麽一說,他們就也放下了心,不逼酒也還行啊。
李季和秦佩瑜斜了着眼睛,心中冷笑不已,小陳這心思掩蓋的真是明明白白,撒起謊來臉都不紅不白的啊。
起開一瓶酒倒在分酒器裏,然後被擺在幾人面前,陳敬之就站起來,端着小酒杯,沖着兩人說道:“呃,我先簡單說兩句整個開場白,首先是歡迎遠道而來的同僚,我對吳教授不太了解,但也聽過老師的大名,那可謂是如雷貫耳了,今日一見兩位,别的不說,我對吳教授收學生的規則,有了一個非常明确的了解,知道是什麽規矩了。”
曹瑾然下意識的問道:“嗯,是什麽規矩呢?說實話,我們都不太知道呢。”
陳敬之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的說道:“吳教授收學生的規矩,就是首先肯定看顔值啊,女的必須好看,男的絕對要帥的,沒想到吳教授居然還是個顔控,這一點我從兩位的身上就看出來了。”
曹瑾然和曹瑾程都愣了下,就随即笑了起來,李季扭頭跟旁邊的秦佩瑜說道:“我今天才發現,小陳這嘴皮子相當可以啊,一句話就給他們哄明白了,距離頓時就給拉近了。”
該說不說,陳敬之捧的這一下,換成是誰都肯定是很受用的,誇的可謂是完全不動聲色了,毫無違和感。
“這可不是玩笑,我一直對自己的審美評價都是非常中肯的,兩位也就是進入考古這一行了,不然你們要是進娛樂圈的話,那也就沒冰冰,凡凡這些人什麽事了。”
曹瑾然忍俊不禁的說道:“陳同學也是我所少見的,在考古這一行裏這麽會說話的。”
“主要這不是實話實說麽,所以說起來也比較容易……”陳敬之頓了下,接着說道:“下面呢,未來不久咱們就要一起考察合作了,今天咱們就先打個前瞻,好好熟悉下,爲以後的合作鋪墊個基礎,是不是?行了,我這廢話也不多說了,剩下的就都在酒裏吧。”
陳敬之說完,在衆目睽睽之下就暢快淋漓的連幹了三杯酒,曹瑾程和曹瑾然一見,人家都這麽客氣了,咱們也得給上面子啊,兩人端起酒杯就也要仰頭幹了,陳敬之忽然一伸手,往下壓了壓。
“我這三杯酒是敬遠道而來的你們,我是地主的身份,你們不用陪的,我喝就行了,再說了,我剛才也講了酒這個東西喝的就是氣氛,能喝的多喝,不能喝的少喝。”
陳敬之又倒上一小杯酒,再次舉起來說道:“咱這邊的酒文化還是可以的,剛才那叫敬客酒,我這再來三杯迎賓酒,這開場就算是完事了……”
陳敬之緊接着又連幹了三杯,這一下子也不過就是一兩點,但他看着就有點臉色發紅了,然後長吐了口酒氣,一扭頭沖着秦佩瑜和李季說道:“師兄,師姐啊,我這完事了,下面是不是到你們了?”
兩人連連點頭,然後也端起酒杯,整了兩句詞,随後三小杯的酒就喝完了,畢竟陳敬之已經打了樣,他們也不能太拉了,就是硬着頭皮那也得幹。
曹家的兩個年輕人這算是感覺到了顧教授學生的熱情,這剛上來三個涼菜,熱菜還一道都沒有呢,人家三杯酒都下去了,他們一口都沒喝。
這酒局可以啊,很和平的麽,還充滿了濃濃的學術氛圍,跟那種吆五喝六的酒場,是完全都不一樣啊。
曹瑾程轉頭低聲跟旁邊的曹瑾然說道:“姐,我還以爲他們這是要灌咱們酒呢,現在看來,人家都是很懂分寸的,太文明了。”
曹瑾然深以爲然的說道:“吳教授的學生麽,知書達理,懂得分寸,人家是知道深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