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就算再瘦,身材再好,這也是個一百來斤的成年人,在慣性作用下,陳敬之真要是沒有點身手,他搞不好就也得被連累了。
陳敬之咬着牙,拽着對方的手腕,屏着呼吸就想要将人一點一點的給拉上來,但這時的李策臉上依舊露着那抹詭異的笑容,兩邊的嘴角勾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陳敬之知道,她這真是中邪了。
“啊……”
突然間,李策一邊冷笑着看着陳敬之,然後慢慢的轉過腦袋,張嘴就朝着他的手咬了過去。
陳敬之疼得直龇牙咧嘴,右手當即就被啃得血肉模糊了,李策卻還在盯着他的同時,用舌頭舔了下嘴角的血迹,然後笑着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再次向着他的手腕咬了過去。
“去你麽的!”陳敬之罵了一聲,咬破自己的舌尖,然後張嘴“噗”的一下,照着李策的臉噴了一口血漬。
“丹朱口神,吐穢除氛,舌神正倫,通命養神……思神煉液,道氣長存!”
一口精血噴出去的同時,陳敬之嘴中迅速念了一句道咒,就見李策的面孔忽然就扭曲起來,然後身體劇烈的掙紮着。
陳敬之見狀,沒敢再猶豫,硬是憋着一口氣,猛然就将人朝上給拽了上來,随即另外一隻手松開欄杆,一把拉住了李策的胳膊。
“噗通”兩人同時跌在了露台上,翻滾了兩圈後撞上玻璃門才堪堪的停了下來。
這也就是深更半夜的小區裏都沒有人了,不然就他倆搞出的這麽大動靜,離着稍微遠點估計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都能被人給聽到了。
這要是有人将剛才的一幕給拍下來,将李策的臉蛋拍得清晰一些,發出去的話第二天都夠上娛樂版的頭條了。
陳敬之和李策同時摔倒在地上,他也知道這女人中的邪恐怕挺不簡單的,這要是尋常的髒東西,他剛才的那口精血加上一句神咒,都足以将其給清出去了。
但那東西還在她的身上沒下去,那就說明肯定是有點道行的。
陳敬之翻身就起來,但手卻拉着對方沒放下,直接就拽着李策的胳膊硬是将人給拖進了屋子裏,同時反手“嘩啦”一下,将陽台的玻璃門就給關上了。
房間内,陳敬之關上門後,依舊死死的拉着李策,對方拼命的掙紮着,卻也無法掙脫的開,幾分鍾後,扭打在一起的兩人,就靠近了卧室的方向,陳敬之推開門後就将人給拉了進來。
“咣當”房門被關上,陳敬之一扭頭就鑽進了主卧的衛生間裏,眼睛迅速的尋摸了一下,就看見了洗手台的鏡子。
“嘭!”急促的李策似乎有點倉惶和驚愕,她用力的撞向陳敬之,随即撲在他的身上就撕咬了起來。
“咔嚓”陳敬之一手擋着她的身子,同時擡起一手就将洗手台上的鏡子給砸碎了,然後撿起一塊碎裂的玻璃,将嘴裏喊着吐沫的血液盆在了鏡子上。
陳敬之這次出來身上并沒有什麽驅鬼辟邪的東西,木劍,符紙都被他放在了宿舍裏,誰能想到就是晚上出來吃頓飯,還能碰到這種邪門事啊。
所以,毫無準備之下,他就隻能就地取材了。
鏡子一直都有辟邪的作用,驅鬼最爲好使,甚至可以當做八卦鏡來用了。
噴了一口精血在鏡面上後,他就快速的用手指畫下了一道符箓,然後完全不顧玻璃的鋒利,伸手抓起來橫在胸前,就朝着李策的臉上印了過去。
李策的身子突然一顫,止不住的往後退了幾步,後背就撞在了牆上,她捂着臉倒了下去,陳敬之三兩步的就走了過來,然後死死的壓着她的身子,左手兩根手指掐在了李策的食指上。
被畫上符箓的鏡子裏,映襯着對方一張扭曲的臉龐,李策禁不住的痛苦掙紮起來。
“我不信,你還能挺多久,再不出來的話咱們倆就耗着,我看是你最後受不住,還是這女人被你給折騰死……”
陳敬之挺奇怪,這李策中的邪好像有點邪門啊,要是尋常的孤魂野鬼,在這麽折騰之下,應該早就受不了而離體了,但對方卻還能一直挺着,這似乎跟道行也沒什麽關系呢。
李策猙獰着面孔,在他的身下來回的掙紮着,嘴裏嘶吼不止,那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和怨恨,陳敬之疑惑的愣了下。
陳敬之皺了下眉,他略微尋思了下,就将鏡子上的血迹給抹了下去。
他剛才畫的是一道驅邪符咒,可效果似乎是不那麽太好用,于是轉而就又在上面寫下了一道淨身神咒。
陳敬之懷疑李策的身上可能不是尋常的邪魅,那用驅邪的方式可能就不太好使了,所以他這才換了道家八大神咒之一的淨身咒。
果然,當鏡子再次落在李策的臉上時,她當即身子就僵硬了起來,然後忍不住的挺值了腰闆,随後就見她的臉上升騰出一股黑氣,但卻又很快的消散了。
李策臉上邪魅的笑容消失了,身體也軟綿綿的癱倒了,本來圓睜的兩眼,眼皮也漸漸的合上了,沒過多久人就昏睡了過去,完全沒有知覺了。
淨身咒,起反應了!
陳敬之也松了口氣,這一回其實折騰的挺狠的,他都有點力竭了。
“這什麽玩意,怎麽有點不對勁呢,一般的中邪可不是這些效果啊……”
陳敬之狐疑的嘀咕了幾句,中邪,鬼上身,沖到什麽髒東西的狀況他都見過,但絕對不是李策的這種反應。
她的這個狀态就好像是人被操控上,然後一心求死一樣,這就點不太對頭了。
因爲厲鬼雖然也會如此禍害人,可陳敬之從李策的身上是沒感覺到任何戾氣的,哪怕就是陰氣也沒有那麽重。
這個狀況,他也算是第一次碰見了,估計就隻能等人醒來以後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