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之直接無視了她的那個警告。
江淳的背後是喬銳,前者蘇雅覺得他肯定不會在乎,一個有點才學的白手套而已,實在沒什麽可怕的地方。
但是喬銳就不一樣了,他雖然是浙省的衙内,可江浙滬三地在長三角向來是一體的,影響也肯定是互相的,而陳敬之的父親陳生的關系很可能在這邊是沒有喬銳強硬的,所以蘇雅是擔心的。
但這些,都隻是她以爲的。
泛海系的大佬到底有多大的能力,也不是她所能掌握得了的。
至少,陳敬之現在還沒有在乎喬銳。
至于以後兩人到底會擦出多大的火花,然後會以什麽結果來收場,那就另外再說了。
中午了,學校附近的館子,陳敬之領着關月山和王君還有少馬爺開了一場大葷。
坐下來後沒多久,酒菜上來了,陳敬之就大咧咧的跟許槍說道:“咱倆下算一下賬吧,我欠你的,你幫我墊的,都有多少,一會我給你結一下!”
許槍笑着指着他跟另外兩人說道:“我跟你說,這世上什麽人最可愛?就是财大氣粗,又特别慷慨的這一種,我現在都恨不得摟着他就親上一口,一點不撒謊,他要是再不給我算錢的話,我都打算去割腰子了!”
王君感歎着說道:“我險些都要去重操舊業,就近找個墓刨一下了……”
陳敬之矜持的将手機放在桌子上,語重心長的說道:“今天的結果就是告訴你們,跟哥混永遠都虧不了你的,我雖然是有難處但都在心裏呢,待會給錢的時候,我順便把利息也給你們多算幾成。”
關月山感歎的說道:“有錢是真好啊!”
陳敬之果然是說到做到的,轉賬起來手一點都不抖,也确實又多給了少班主他們幾成,然後剩下的是要拿給陳小樹,袁朝和沈峰去分的,其實到最後他自己也剩不下多少了。
酒菜吃到一半,少班主就跟他低聲聊了起來:“小耀那邊已經成功進入到李福的身邊了,但時間還短,他暫時也不可能接觸到玄門的什麽隐秘,這個是不能急的,得要一步步來才行。”
陳敬之點頭說道:“不用急,安全,穩妥是最重要的,那五塊玉的事要等我從河西地下古城出來後再說,你告訴他穩住了就行。”
少班主說道:“這方面他經驗是沒問題的,小耀根本不會把自己的身份當成是卧底,隻有涉及到那塊玉佩的時候他的身份才會有所轉換的,平日裏他就是李福的跟班,對任何事都是不聞不問的!”
陳敬之又看向關月山和王君問道:“我不是告訴你們,去晉中看着那個梁景玉的嘛?你倆咋還回來了呢?萬一……”
“啪嗒”王君從身上掏出個盒子扔在了桌子上,說道:“你看看這個,我覺得我們已經不用在跟着他了。”
“什麽東西啊?”陳敬之狐疑的拿了起來,打開後一看,頓時就愣住了。
盒子裏面居然放着一塊圓形的玉佩。
關月山說道:“我們兩個去的第二天,就被人發現了,這位梁小姐可不簡單啊,身旁至少跟了六個保镖,而且個個都是退伍的,我倆的本事肯定幹不過這些兵王啊,當場就被扣了。”
“然後,對方來人詢問我們,好像那個梁景玉的三叔?”
陳敬之想起來了,梁家兄弟三人,老大也就是梁景玉的父親是經商的,她還有個二叔身份就比較複雜了,介于黑和白之間,應該屬于灰色地帶的那種人物,她的三叔是在國外做安保生意的,手下雇用的人很多都是從正規軍退下來的。
陳敬之明白了,應該是上回梁家被河西曹氏給盯上以後,就包安防給提起來了,肯定是調派了不少人手來防着。
關月山說道:“人家就差拿槍頂着我倆的腦袋了,那态度肯定是不容置疑的,但凡我們揣着什麽叵測之心,搞不好就得被沉到河裏去喂魚了,所以我們就說是誤會,其實……我倆是一個叫陳敬之的,派來保護梁小姐的。”
陳敬之頓時無語了:“整了半天,你倆第一個回合就把我給賣了?這要是人家在給你們上點刑的話,你們不得把我的底子都給甩出去了。”
王君呲着牙笑道:“你讓我倆去保護梁景玉,我們就知道,咱肯定是敵非友啊,所以我倆一想,得,那就幹脆實話實說吧,不然整出誤會了,我們身上再少點零件什麽的就太犯不上了。”
“然後在查了我倆跟你的關系,确信無疑之後,那個梁小姐就拿出這塊玉交給了我們,然後還留下一句話。”
“她說什麽了?”陳敬之問道。
王君說道:“她說這是他爺爺吩咐的,本來因爲你搭救了梁家上下他們就欠了你一個大人請,在知道你也需要這東西之後,他們幹脆就直接雙手奉上了,大家一勾,扯平了。”
“最後那位梁小姐讓我告訴你,她會來滬上找你的……”
陳敬之頓時沉默了起來,梁家的這個操作挺騷啊,表面上來看他們好像是人情扯平了,但實際上呢?
那位梁老爺子實在太精明了,這塊玉固然是很重要,但前提是你得要知道這東西能起到什麽作用,否則放在身上的話,這就是一個擺設,完全沒有任何的用處。
而且,還會爲此招來人惦記,搞不好還是一場禍端。
所以呢,梁老爺子非常精明的把這塊燙手的玉給甩了出來,這麽一來,他跟陳敬之間的人情被抹了,同時還禍水東引了,再有人惦記這東西,就肯定算計不到梁家的頭上了啊。
這妥妥的是一箭雙雕啊。
姜還是老的辣。
活到那個歲數又見過風浪的人,真是老而不死是爲賊啊。
陳敬之的手裏把玩着那塊玉,心中就在琢磨着,河西曹氏的人知道了後,該是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