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聽說這件玩意被放到外灘會的時候,可是齊寶樓的大掌櫃親自掌眼的,卻沒想到,他還被打了眼,這倒是挺難得的啊……”
蔡坤跟陳敬之說道:“你也認識齊寶樓的掌櫃?我後來同他說起這事的時候,他大概描述了下你的樣貌,他一眼就認出來你了。”
陳敬之撓了撓鼻子,說道:“見過一面,當時我在外面淘了一件東西,就送到齊寶樓去了,然後……正經賣了個好價錢。”
“呵呵,小朋友這眼力挺可以啊,你這個歲數還能有這個見識,應該是家學淵源了吧?”
“多少懂得一眼,但也有獻醜的時候。”陳敬之矜持的說道。
此時,他們兩人已經走到了機場出口處,蔡坤就跟他說道:“車子就在下面停着,要不要我送你一趟?”
“那倒是不用了,我們打個車就好,去的還是郊外,也不去市區,您就别折騰了吧!”
陳敬之剛推辭了下,忽然間,從機場後面“呼啦”一下子,走出了一群人,大概五六個左右,打扮的都挺時髦亮麗的,有個女子捂得很嚴實,戴着口罩墨鏡和帽子,将整張臉幾乎都給擋住了一大半。
當這一行人從他們身旁過去的時候,那個女子是被簇擁在中間的,離着陳敬之他們這邊,大概有四五米左右的距離。
秦佩瑜說道:“一看這陣仗,就知道肯定是哪個大明星了,捂得這麽嚴實,這是生怕被别人給認出來啊。”
蔡坤說道:“她叫李策,跟我做的同一趟航班,我跟她見過幾面,都是在公開場合,但我和她公司的老闆比較熟悉。”
“啊?您也認識啊?”秦佩瑜詫異的問道,然後情緒就有點波動了:“那方便有機會,給我要個簽名照片什麽的嘛?我還是她的粉絲呢。”
蔡坤看了陳敬之一眼,很平靜的說道:“沒問題,回頭我問問她什麽時候有空,叫你們一起出來吃個飯也好。”
陳敬之無語的看了眼秦佩瑜,說道:“能不能有點出息?你一學考古,怎麽還追上星了呢?”
秦佩瑜說道:“我不管幹什麽,也不能耽誤我喜歡什麽人啊?哪有幾個像你這麽老土的,什麽愛好都沒有,我跟你說這個李策很紅的,算了……跟你說你也不知道。”
蔡坤朝着他們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先這樣吧,你給我留個聯系方式,有空我找你出來喝喝茶,吃個飯……”
可以看得出來,這個蔡坤是很欣賞和中意陳敬之的,一路上攀談了許久,臨走了又要了他的電話,明顯是以後還打算再接觸一下。
陳敬之也品出來了,這人的身份應該不簡單,至少肯定是挺有錢的,而且也喜歡搞收藏那一套,自己一眼就能看出乾隆青花瓷釉是假的,對方明顯是打算因爲這個想要跟他接觸一下。
但是他也沒多想,因爲蔡坤這人看着,從面相上來說财氣非常厚重,雖然眉心上有煞,但人卻不會太壞,屬于草莽這一類的角色,所以他也不是很抵觸跟這樣的人接觸。
從機場打車回到人文學院,陳敬之他們就去見了顧長河,本來這個點他應該下班了的,但知道他們回來了後就特意等了下,并且還在外面定了一桌飯菜,算是給他們三個接風洗塵了。
吃飯的時候就是顧長河,李季,田業成,杜青石和陳敬之還有秦佩瑜,這幾個師徒。
說是吃飯,但絕大多數的時候都是顧長河他們拿着筷子聆聽三人講述這一路上的過程,特别是聽到碰見狼群,還有僵屍和去往瓦刀寨的這些經曆時,不免都會換來一聲接着一聲的驚呼。
足足聊了能有一個多小時,這才算把這次的經曆都給概括完了。
顧長河挺欣慰的看着陳敬之和田業成,說道:“也算是有驚無險了,我也是真夠慶幸的,幸好前幾天把小陳給收到了門下,不然業成現在還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呢。”
田業成不知道第幾次端起酒杯了,沖着陳敬之說道:“多歇師弟了,你這對我也算是再造之恩了,我敬你一杯吧。”
陳敬之指着他的酒杯說道:“你還得需要養身子,酒就少喝一口吧,不然這是要傷元氣的,至于謝的話,以後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還長着呢,等你好了再喝也不遲的……”
通過田業成這次的經曆,陳敬之算是一下子就融入進了顧長河的課題組,瞬間就有點水漲船高的意思了,因爲經曆是最能說明問題的。
顧長河和學生經常要下古墓,這也屬于比較邪門的地方,難免會碰到什麽離奇古怪的事,現在好了,有陳敬之這樣的學生在,無疑會讓他們省了不少的心。
這可是關鍵時刻能救命的啊!
喝過酒後,幾人就都回到了學校,臨着分别之前,陳敬之忽然叫住了秦佩瑜,對方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問道:“幹嘛?”
陳敬之皺眉看着她,審視的眼神非常明顯的說道:“我記得當時去湘西,本來沒有你的份,但你卻非得要死乞白賴的非要跟着去,還說你能起到什麽讓人意想不到的作用?”
“不是,我就想不明白,你起到什麽作用了呢?這一路上,你完全就是打醬油的角色吧……”
秦佩瑜忽閃着眼睛,說道:“那是我說的嘛?我不就說,跟你們去幫幫忙打打下手什麽的嗎?”
“你得明白,你都差點幫倒忙了!”
陳敬之也是挺無語的,這女人當時信誓旦旦的說,讓她跟着會有很大作用的,但誰能想到,最後屁用沒有啊。
“那個,我是有用的,但是這次的經曆沒太體現出來……”
秦佩瑜很認真的看着他說道:“我可不是去跟你們蹭遊去了,我說的是事實,以後你就明白了,不然誰會傻乎乎的跑到那地方去冒險啊。”
陳敬之挑了下眉頭,剛要在發問,對方對着他擺了擺小手,然後扭頭就走了,不給他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