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腳長腿褲紮在了高腳的軟底靴子裏,上半身也是長袖的防水面料,然後腦袋上還戴了個好像是防曬的面罩,這風格看起來特别具有戶外感。
宋青瓷瞥了穿着一身休閑裝的兩人,輕聲說道:“往後幾天搞不好我們都是要在山裏趕路的,這種環境蚊蟲太多,可能連路都沒有,我覺得你們就算沒有戶外的裝扮,至少也得像陳敬之這樣穿一身運動裝吧?”
兩人同時愣了下,然後扭頭看着穿了一套黑色運動服和旅遊鞋的陳敬之,田業成的臉就尴尬的紅了下,說道:“稍等,我們去換一下……”
陳敬之抻了個懶腰,跟她說道:“你倒是專業的很,一看起來這些年就沒少往外跑啊,真是不夠安分的了。”
宋青瓷淡淡的說道:“那你就管不着了!”
在酒店裏吃過飯,七點多的時候四人出門上了商務車就往市區外開,陳敬之縮着身子坐在後座,眼角餘光間就看到有一輛蒙着苫布的皮卡車一直跟在他們這輛車的後面。
陳敬之估計,那輛車應該也是宋青瓷安排的,上面可能是放了不少的野外裝備,這女人辦事還是相當仔細的,并且經驗極其豐富,自己想着把她給召喚過來,這主意出的可謂是相當不錯了。
至少他也能省了不少的心。
一個多小時後,湘西首府西北方的龍頭山下,兩輛車先後停了下來,秦佩瑜驚訝的看着皮卡車上下來兩個人,拉開了後面的苫布,裏面整齊的放着四個碩大的登山包,差不多都得有一米高了。
田業成看了下自己手裏的背包,腦袋裏就冒出一個詞。
“草率了!”
陳敬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幾天的時間要在山裏面,光是吃喝的補給就得要不少,更何況我們還得要夜宿山林,準備的肯定要多一些的,你這……有點像是去過家家呢。”
田業成無語的說道:“要說戶外的經驗我們其實也不少的,以前跟老師去考古,也是出門就要挺多天的,不過裝備什麽的,都有後勤準備,我們自然而然的就不太在意了。”
三十多公斤的登山包,宋青瓷兩手拎下來後就利索的背在了身上,陳敬之伸手掂量了幾下,就呲牙說道:“我怕他們兩個背着這麽大的包進山,可能要不了一天就得累趴下了,你這是不是太狠了?”
宋青瓷說道:“累趴下了總比到時吃喝都顧及不上強吧?裏面都是一些消耗品,一兩天後就能減重不少的……”
秦佩瑜瞪了他一眼,說道:“你瞧不起誰呢!我的身體素質還是挺可以的。”
“呵呵,少說話,保持體力,我估計等到幾個小時以後,你連喘氣感覺都會挺奢侈的,省省勁吧!”
陳敬之從小在宮裏的時候,就被宮師傅拿着鞭子逼着練馬步和長跑,身體素質非常過硬,這種程度的野外活動他肯定是不太在乎的,但估計兩天都用不上,田業成和秦佩瑜就得要哭爹喊娘的了。
至于宋青瓷的話,他估計自己可能要低估這女人了,你越是和她接觸下去,就越是能發現,這女人的背後,怎麽就那麽神秘兮兮的呢。
片刻後,四個人背着登山包就進了龍頭山,然後一路往西北方向走。
進山的上午,一切還是比較順利的,因爲早先還是有山路可以走的,并且地勢也不是那麽坎坷,除了負重會讓人有點累外,腳底下還是能堅持的。
中午的時候,他們幾個吃了點壓縮幹糧喝了一些水,休息了半小時就再次啓程,到了下午時這路基本就很難走了,因爲山路已經沒有了,同時坡度還比較大,你腳下得要小心翼翼的試探着才行,所以速度不但提不上來,人也會顯得比較累。
三四個小時的時間,才走了不到十公裏,那要是照這麽下去的話,百公裏的路程,四個人不知道要走上多久了。
最開始,田業成和秦佩瑜還能咬牙挺着,到下午三四點的時候,腳步就有點發飄了。
陳敬之是走在最前面的,手裏拎着一把開山刀來掃清路上的藤蔓和荊棘,避免他們的衣服還有身體被劃傷了,要不然這可是件挺麻煩的事,因爲衣服破了的話,蚊蟲鑽進去,那滋味是相當難受的。
宋青瓷就跟在他的身後,身體略微前傾,呼吸均勻,肢體擺動的也很有頻率,一看就是個戶外老手了。
一處山頭上,陳敬之拿着指南針辨别了下方向,然後指着山下一條小溪回頭跟他們說道:“現在是六點多了,下面的河床挺平坦的,估計這附近也就這裏能方便紮帳篷了,今天一共趕了将近四十公裏的路,差不多也就這樣了,休息吧!”
田業成和秦佩瑜一聽,頓時就松了口氣,他倆的兩條腿現在就跟灌了鉛似的,走一步都得要費挺大的勁,而且腳底下肯定已經磨出水泡了。
陳敬之看着他倆如釋重負的眼神,就笑着說道:“别想的太簡單了,今天這隻不過是個開胃菜罷了,等到明天醒來你們就會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是酸疼的,這種情況至少得在堅持一天才能有所緩解,而且前提是接下來的路能好走一點。”
田業成歎了口氣,說道:“我感覺,我最後沒有死在巫蠱上,反倒是會累死在路上了,這條命算是完了啊……不是,我就奇怪了,你說這些寨子爲什麽就非得建在這麽人迹罕至的地方呢?”
“多數都是爲了避禍的,從古至今都是如此,山高皇帝遠啊,生活苦是苦了點,但至少不用擔心戰亂啊!”
半個多小時後,幾人來到了山腳下一條小溪的河床邊,陳敬之和宋青瓷非常熟練的紮着帳篷,秦佩瑜他倆掃了一塊空地然後點上篝火,準備燒點熱水然後煮一點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