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得要再回考古系教學樓一趟,看田業成他們查閱的資料有沒有啥進展。
陳敬之走了後,王君搓了搓臉蛋子,無奈的說道:“你發現沒有,咱倆現在好像都被他給帶跑偏了,本來我是幹刨坑的活,你是盜門魁首,按理來講咱們都應該是那種仗劍走江湖,然後浪迹天涯,四海爲家的角色,但你看到了麽,咱們現在已經徹底淪爲給他打零工的了。”
關月山砸吧着嘴,尋思了下後說道:“我覺得這樣其實也挺好,你說你刨坑盜墓,我偷雞摸狗的是圖什麽?不就是想自己生活好點,有錢賺麽,現在有人給咱開工資,并且還沒啥風險,這不是挺理想的生活狀态嘛?”
“你說的好像有道理,但我覺得吧……”王君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說道:“他現在一分錢還沒往出掏不說,就這回,咱還都是自己墊的,我這來回的油錢都花好幾百了。”
關月山驚愕的說道:“你要不說我還沒想起來,剛才請劇組那人吃飯,我他麽還墊了三百多塊呢,合着咱現在是一分沒賺,自己還倒貼了?”
王君痛心疾首的說道:“這都跑偏成啥樣了!”
“該說不說,陳敬之這小嘴,真的是太會舔了,咱們愣是被他一直給牽着鼻子走,然後現在才有覺悟。”關月山尋思了下,一本正經的說道:“這不行啊,回頭得把錢給要回來,然後等去京城的時候,我說啥都得讓他領咱們去享受一把最頂級的,大寶劍……”
陳敬之邊走邊打着噴嚏,絲毫不知道自己在背後被那哥倆給算計呢。
等他回到考古系的時候,進了資料室,剛一推開門就聽見裏面傳來“嗷”的一嗓子,李季和杜青石正挺激動的看着田業成,對方手足舞蹈的拿着一疊資料,揮舞着說道:“找到了,沒錯,肯定是這個,還真别說小陳的推斷,确實挺有道理的。”
“嗯?”站在門口的陳敬之也挺驚訝,他還以爲他們至少得要翻幾天才能找到點蛛絲馬迹,沒想到這才幾個小時過去,居然就有線索了。
這效率,相當可以啊。
見到陳敬之進來,田業成慌忙将手裏的資料就遞了過去,說道:“小陳,你說的東西我找到了,那青蟬果真是一個寨子裏的圖騰,俗稱就叫青蟬蠱……”
陳敬之狐疑的低頭看着,對方遞過來的是幾張印在紙上的照片還有文字記錄的資料。
照片上面的是一隻青色的蟬,大小跟那塊玉差不多,形狀和特征也極其的相似,乍一看,确實和青蟬玉,沒有太大的區别。
“你們找的這麽快?這運氣,不錯啊……”陳敬之翻看着說道。
田業成激動的抓着他的胳膊,說道:“我們也是有目的性的,首先是查閱的時候就集中在了川颠,湘西和黔地一帶,至于其他的地方我們肯定不會考慮的,不然就是白浪費時間。”
“大概七八年前的時候,我和老師還有另外兩個學校的考古隊,曾經深入過湘西地區做調研,主要是去研究大概一千七百多年前的古越文化,時間是三個多月左右。”
按照田業成所說的,這事其實是挺巧合的,八年前在湘西的一座深山老林裏,曾經發掘了一個遺址,可能是屬于一千多年前的古越城,于是顧長河還有另外兩個教授,聯合組織了一次科考任務。
顧教授率領的隊伍主要負責記錄和整理文獻,工作目的就是對湘西一帶的少數民族部落做研究,當時他們在當地翻閱了大量的資料,幾乎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志,整理的非常系統和全面。
所有的考古工作後期肯定都是要備案和存檔的,田業成大概記得這件事,于是在回來後,直接就奔着八年前存放資料的地方去了。
你還真别說,田業成就從曾經整理過的這些資料裏找到了那塊青蟬的有關記錄。
這是一個名爲瓦刀苗寨的圖騰,他們非常善于養蠱,特别是一種青蟬蠱,但資料基本到這也就結束了,畢竟這不是主要記錄和尋找的東西。
隻是因爲據說,這個瓦刀苗寨的曆史非常古老,也有一千多年了,跟古越文化有些相似的地方,他們才會過多留意的,不然但凡沒有貼邊的地方,可能都得要錯過了。
“青蟬的來曆是找到了,隻是可惜,後面還有點麻煩……”杜青石皺眉說道:“瓦刀苗寨部落到底現存在什麽區域,是沒有記載過的,你知道整個湘西的面積有多大,山林有多少嗎?”
李季點頭說道:“找一個寨子,在連綿不絕的十萬裏大山中,跟大海裏撈針也差不多啊。”
田業成抿了抿嘴唇,剛才雀躍的心情也驟然降了下來,他甚至還有點後悔,那時在湘西調研考察,怎麽就沒多查一些這方面的資料呢,不然現在肯定能省事不少了。
可惜,誰也不會知道,過去了七八年後田業成竟然會中了一種蠱毒。
李季這時皺眉說道:“還有,是不是有可能隻是類似,瓦刀苗寨并不是我們要找的地方?這個可能也是挺大的,畢竟,我記得小陳說過,師兄中的是巫蠱,而這青蟬卻是蠱蟲,兩者還是不一樣的吧?”
陳敬之擺了擺手,說道:“這些不過都是猜測罷了,咱們也沒辦法給出定論,想要确定,那就隻能去一趟了,不然在這光是靠猜,你是得不到任何答案的。”
田業成點頭說道:“去是要去的,但是……小陳你說,我現在身上的蠱毒,能挺多久,不會突然就爆發吧?”
雖然這一回田業成被陳敬之給救醒了,可他現在眉心上的那道懸紋還是非常清晰的,并且身上那些跟屍斑一樣的印記也沒有下去,這就意味着他可能随時都會在病發的。
陳敬之說道:“我也給不了你正确的答案,因爲我也沒有什麽經驗,所以我的态度就是,盡快過去吧,别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