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張圖片裏的内容其實很簡單,就是一個電影的投資和拍攝計劃,其中江淳這邊是資方。
這是個大制作,最近網絡上正當紅的話題,算是這兩三月以來娛樂圈中比較火熱的,屬于今年電影行當裏能排到前三的制作,明星是大腕和頂流,導演也非常的知名。
據說,号稱投資五點六個億。
但是,被陳生這位商業大佬熏染出來的陳敬之,在金融方面的嗅覺是非常靈敏的,比狗鼻子都好使,他一眼就看來這個電影的水分了,投資肯定是沒少投的,可最多就是兩一個多億到頂了,剩下的都是水分,至少有三四億左右,這還不算拍攝期間到時追加的投資。
那爲啥電影的制作方吹這個牛逼,把話說的這麽大呢?
很簡單,就是一個字。
洗!
不管是國内還是國外,靠電影來洗水錢的那簡直太多了,十部裏面得有一多半都是,大制作就往大了洗,小制作就小洗,因爲這種操作相對來說比較容易,簡單,很難被查出來。
操作手法就是,比如一個生意人的合法收入是三千萬,但背地裏不合法的卻有三個億,那這人就會用這三千萬去拍電影,然後那剩下的兩億多去砸票房和宣傳什麽的,最後可能回本,也可能會虧一些,但有一點是,他不合法的錢變合法了。
還有就是,這個電影實際投資是三千萬,但對外宣稱卻是投三個億,差距這麽大其實說也沒關系,因爲這裏面的水分太大了,道具,服裝,片酬什麽的都可以往多了報,那三千萬和三個億中間可就出現不小的空檔了。
而陳敬之從王君發來的照片中顯示的資料,他一眼就把貓膩給瞧出來了。
這對他來說算是個意外的驚喜,就好像從天上掉下來一把屠龍寶刀,然後給了一個他屠戮江淳的機會。
二十分鍾後,停車場外,關月山和王君兩個人摘掉鴨舌帽随手扔進了垃圾桶裏,然後又脫了身上的外套,甩在了草叢中,就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王君呲着牙笑道:“我給你發的照片看明白了吧?我雖然不是這方面的行家,但嗅覺還是可以的,我覺得這裏面會有挺大的問題……”
“開車,蹲坑了一晚上了,找個燒烤攤子,吃點喝點把!”陳敬之抻着懶腰說道。
王君發動車子,就近找了個燒烤的排擋,三人坐進去後點了些串又叫了兩箱啤酒就開始吃喝了起來。
關月山撸着鐵簽子,滿嘴流油的說道:“挺順利的,沒有啥波折,按照你說的,我倆都給操作完了,稍微有點意外就是他家的客廳裏有攝像頭,不過我們都躲着走了,而且就算我們被拍進去了我覺得關系也不大的。”
王君點頭說道:“如果拍到了,頂多就是他會以爲我們入室行竊了,而根本不會看到我們做了什麽,但他又會發現家裏其實也沒丢啥,估計江淳就是一臉懵逼,想不明白這人到底去他家是幹什麽的。”
“來,喝一個吧,哥倆辦得挺明白的。”陳敬之舉起酒杯,三人一飲而盡。
王君擦了擦手,敲了敲桌子上的手機,說道:“那個你怎麽看的?”
“還用怎麽看,就是爲了洗……錢的。”陳敬之打了個酒咯,然後笑着說道:“我打算去這個片場到時走一趟,呵呵,你說這個電影要是砸了的話,江淳是不是得要摔得相當狠了。”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我也明白機會是很大的,但你得怎麽幹呢?”王君和關月山都好奇的問道。
他倆是明白怎麽一回事,但具體細節就搞不懂了,這方面要是對金融和投資不熟悉的話,是根本就捋不清楚的,可恰好陳敬之這個考古系的學生,就相當明白這種投資手法了。
“這個電影号稱是投資了五六個億,但我估計也就一個億左右到頭了,剩下的資金就是拿來洗的……”
陳敬之舔了舔嘴唇,笑道:“你們說,本來就想投資一個億,這肯定是計劃好的,但要是在拍攝期間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然後導緻投資持續增多,原本隻想用一個億就完事的,最後卻多花了一兩倍或者更多的資金,那你說這賠的得會有多慘?”
關月山詫異的問道:“出問題了?啥問題,要花這麽多的錢啊?”
“這就簡單了,這是個現代戰争方面的電影,在拍攝途中導緻人員受傷,道具損毀什麽的,這錢就要多拿出去不少了。”陳敬之聳了聳肩膀說道。
王君說道:“預期是花一億,但最後多花了一兩個億,那這錢就算是賠的了?”
“基本上是的,而且這個反應還是連鎖的,因爲在拍攝期間就多花了這麽多,那就會相應的導緻後面宣發也會受到影響,可能票房就達不到目的了,那賠的可能就更多了!”
王君和關月山對視一眼,兩人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這啥玩意啊,在陳敬之三兩句話下,人家就得要多賠出去兩億三億的,你就是用火燒也沒這個速度啊。
而且,從這一點上你就能看出來了,得罪一個懂風水和蔔算的人有多恐怖,他們可以在兵不血刃下,就給你的身上紮的全是窟窿眼,然後偏偏你還不知道這是誰幹的。
“喝酒,喝酒,今天你們兩個給我整出了個意外的驚喜,我手裏的這把刀就能把江淳給捅的更狠了……”
陳敬之舉起酒杯示意着,王君和關月山看着他,賤嗖嗖的說道:“要不,這趟活的錢我倆就給你免了吧,不然你背地裏用這種手段黑我們一把,我也犯不上啊,是不是?”
陳敬之斜了着眼睛說道:“那你要這麽說,我可就真不給了啊,能省點是點呗,對不?”
“哈哈,你看着給,我們就是給你提個醒,可别一不小心就插兄弟兩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