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月山“嗯”了一聲,低頭就看到自己都手上拿的是一張戶型圖,還有一處高檔公寓的平面圖,他頓時就眯了下眼睛,因爲從他盜門老偷兒的經驗來判斷的話,他幾乎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小區很高檔那私密性就會非常的強。
“怎麽樣,讓你進去然後再摸到這人的家裏,有難度麽?”陳敬之笑道。
關月山抻了個懶腰,說道:“對你們肯定有難度,但對我倆來說基本就跟如履平地差不多了,呵呵,不吹牛逼的講,除了大内密院我們去不了的話,哪不能去啊?也就是去銀行金庫是死罪,不然你讓我琢磨琢磨,我可能也行。”
江湖八大門曆來都傳承已久,走過了千年的曆史,其中盜門的發展是最旺盛的,幾乎從來都沒有斷過,從古至今都是如此,所以這一門的手藝都還在,并沒有遺留在曆史的長河中。
八十年代中期,一個正統的受過傳承的盜門老偷,在一節火車廂裏來回的走兩趟,基本上在座的人不管是首飾還是錢包都能給搜刮走,并且還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迹。
關月山的手藝得是頂尖層次的,你讓他去官方一類的地方他未必敢,但卻不能說去不了,而像這種住宅區的話,他就沒有任何壓力,根本不在話下了。
“能去,那就好辦了,咱們現在車就往那邊開,大概天黑以後就能到了,路上我跟你講講你倆進去後的細節!”
王君挺無語的說道:“我發現認識你之後,我的行業屬性就有點跑偏了,我本來是幹摸金倒鬥的活,怎麽現在居然幹上溜門撬鎖的勾當了呢?真是讓祖師爺蒙羞啊。”
“啪”關月山頓時擡手就拍了下他的腦袋,棱着眼珠子說道:“你瞧不起誰呢,溜門撬鎖怎麽了?說白了你也是幹這行的好不好,隻不過區别在于,我做的是活人的生意,你們撬的卻是死人的門,意義上沒啥不一樣吧?”
王君無言以對。
“來吧,說正事,咱好好研究研究細節,你到底要做什麽。”關月山跟陳敬之說道。
陳敬之拿過小區的戶型圖,說道:“你們進去後,要摸進江淳的家裏,我在上面給你畫幾個地方,就是用筆圈起來的這幾處,記好了……”
“平層兩百多平,面積很大,地方有點多,所以我标注上的你都不能忘,這裏,是進門的玄門,這種地方都是家居風水裏的點睛之處,我要在這給他下一手。”
“再往裏走是客廳,朝向東南,放電視的右側,跟房門斜對之處,這是他家的财位,這地方是必須要破掉的!”
“然後,餐廳旁邊就是廚房,左側是衛生間,這裏,這……我畫上的點,看仔細了。”
“然後,最後就是主卧和側卧,江淳就一個人住,偶爾也會帶女人回去,所以側卧基本沒人就不用管了,最重要的是主卧室,在他的床下和上方我會給你兩張符紙,都給我壓好了。”
陳敬之有條不紊的吩咐着,關月山低着腦袋聽得很仔細,他知道但凡自己要是有所遺漏的話,可能搞不好他的手段就得要前功盡棄了,哪怕就是有所偏差,産生的效果也是大不一樣的。
兩人足足研究了半個多小時,來回确定了四次,最後才覺得萬無一失了。
他倆這邊交代完了,王君就問道:“人今晚沒在家啊?”
“沒有,他晚上八點要參加個宴會,至少得要持續兩到三個小時,而且以他的性子,完事後搞不好還得去酒吧坐坐,所以就算江淳回家了,最快也是兩個多小時後了,你們九點就進去,時間上足夠操作的了。”
陳敬之說道:“但是,你們還不能走,等到他回去後,車子會停到地下車庫中,然後這輛車的手腳,咱們也要動一動,這才算是徹底完事……”
陳敬之這屬于是結合了江淳的個人生活習慣,出生年月,然後從他的家裏入手給他下了一個破财的套。
就正常人來講,九成九的人家裏,家居風水是和人一生的運道始終都是挂鈎的,因爲這就是你生活得最多的地方,你的氣息全都沾染在了家中,家裏的風水格局要是破了的話,那不管是你的财運還是官運,就也要出問題的。
就連皇帝也不例外,除了朝堂就是寝宮了,這兩個地方最重要無比了。
所以,很多人家裏都常見,擺有神龛和立着香堂,再不就是一些簡單的招财布置,主要就是爲了進财,保平安的,所以在這種一個人運道息息相關的地方布下手段,成功率絕對都是百分之百的。
晚上八點左右,王君開車來到了江淳所住小區附近的一個公共停車場。
陳敬之看了下時間,說道:“再等一會,你倆繼續回憶下過程和細節,九點左右人稍微少點的,你們再動把,另外我叮囑一下,如果感覺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以安危爲重,不要露餡,機會還可以再找,明白麽?”
“放心就是,我們心裏有數的……”
于此同時,四季酒店頂樓的宴會廳裏。
江淳穿着一身西裝,手拿着一杯香槟,正遊走于賓客當中,在他身旁還有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穿着就比較随便了,就是一身得體的休閑裝,然後笑容滿面的,看着特别的彬彬有禮。
此人叫喬銳,就是江淳私募公司的金主,他是對方的白手套,這幾年來一直未喬銳在外界輾轉騰挪的。
這種情況在他們的圈子裏屬于供人的正常現象,畢竟喬公子是不能在外面太抛頭露面的,那就得需要一個代言人來爲他出面執行了。
“最近公司的狀況經營的不錯,你操盤的節奏很穩,效率又很高,總得來說就是達到了預期目的……”喬銳拿着香槟跟他碰了一下,然後指了指前面,說道:“老徐來了,過去喝個酒碰個杯,這次電影的投資裏,他有很大的占比,不然光是靠咱們一方的話,有很多地方還是有點費力的。”
江淳和喬銳端着酒杯就朝着一個被圍攏在人群裏的中年走了過去。
徐洪昌,德宏的大老闆。
如果陳敬之要是在這個場合的話,估計表情會很精彩的。
“徐老闆……”喬銳舉起酒杯示意了下,江淳就跟着他來到對方面前,說道:“許久不見了,咱們得要好好的喝上幾杯,找個地方坐下?然後聊一聊前段時間,咱們的那場投資?”
徐洪昌跟喬銳碰了下杯子,卻把他旁邊的江淳給無視了。
徐洪昌是知道此人的,私募圈裏的後起之秀,但卻絲毫沒把他給當回事。
而且他還不知道江淳跟陳敬之之間的恩怨。
所以,徐洪昌無視江淳,完全就是出于地位的原因,兩方太不對等了,喬銳是能跟他對上話的,畢竟對方的身份擺在那。
至于江淳麽,就差得遠了。
如果,徐洪昌知道這位私募新貴和陳敬之那點事的話,以他的脾氣,沒準一不小心還得灑江淳身上一杯酒呢。
“喬公子在滬上不是稀客,我知道你是經常過來的,但我麽确實是忙了點,天南地北的走,難得能遇上一次,行了,行了,這次就好好的喝一杯,我緊一下地主之誼把。”
徐洪昌伸手示意了下,兩人就走向了一旁的說法,而江淳雖然沒被搭理,卻依舊露着笑臉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這就是階級層次的差距,差一點,那也是相當于十萬八千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