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之的這個一鍋燴策略是很管用的,主要就是體現在了省時省力上,本來得用兩三天的時間,還會把人給累的半死,基本上他這一晚上就給搞定了。
并且他們隻需要袖手旁觀就可以了,不用去做些什麽。
百鬼夜行,無非就是衆多的孤魂野鬼上了人身後的一種結果,而人被鬼上的最大因素就是,陰陽氣息失調了,陰氣重陽氣重,人體内的三盞陽火搖曳不定,這才給了孤魂野可趁的機會。
年輕力壯的人通常都不會被鬼給纏着,家裏有鎮宅東西的也沒事,甚至很多特殊行業的人,比如公檢法這種或者是當兵的,同樣也不會出現鬼上身的情況。
很簡單,因爲他們自身的陽氣太濃了,孤魂野鬼躲還躲不過去呢,哪還敢上啊!
所以,陳敬之他們先前做的就是将村委會大院裏的陽氣給拉了起來,然後再配合衆多驅鬼的手段,這大窪村上下兩百多口村民的問題自然也就能迎刃而解了。
村民都坐在幾張桌子前,無聲無息的,在他們面前的碗裏都放了一碗水。
碗中是符紙燒完了後混合着鍋底灰,被桃木又泡了一遍的水,看着有些黑漆漆的,還摻雜着不少的雜質。
在前兩天的百鬼夜行宴,桌子上擺放的這些可都是空了的碗和盤子,今天則裝滿了水。
兩百多村民靜靜的坐着,他們紛紛低頭看着身前放着的水碗,然後特詭異的是,明明沒有人去碰這些碗,而碗裏的水卻緩緩的減少着,沒過多久就隻剩下了碗底的紙灰。
而下一刻,在水碗見底的同時,坐在桌子上的村民就全都紛紛“噗通”一聲,一頭朝着地上栽了過去。
此起彼伏,一個接着一個的。
體内的孤魂野鬼被驅走了,這些人将會在短時間内是失去意識的。
随即,這時就見在整個村委會的大院裏,到處都是跌跌撞撞,來回搖晃着的黑色身影,然後神情和眼神特别迷茫的看着周圍。
其實,鬼也是分好壞的,特别是孤魂野鬼,絕大多數都是沒有害人之心的,除非是你主動去招惹他們。
這些遊蕩在山野林間的孤魂野鬼,大部分都是因爲各種原因而沒辦法去陰曹地府等待投胎轉世的,隻要不是橫死和慘死的人,死後的亡魂基本上什麽也不會做,就像個街溜子一樣,到處漫無目的的晃蕩着。
趙主任歎了口氣,低聲跟宋青瓷和王武他們說道:“真是沒想到,這個小陳居然還有這種手段,這完全是兵不血刃,絲毫沒費力氣的就達到目的了,要不然,換成是我們的話想不到這一點,可能還得要一對一的服務呢。”
王武點頭說道:“可以借鑒一下,以後再碰上這種情況,我們照搬就是了……”
其實,陳敬之用的手段不管是灑狗血還是放八卦鏡,又或者是畫符咒,這些他們全都懂,隻是沒想到自己所知道的常識,還可以換個方式來用。
“這些孤魂野鬼,打算怎麽辦?要是放回去的話,以後還會在村子裏亂走的,到時吓到人可就不太好了吧?”趙主任來到陳敬之身旁問道。
“茅山的道士不是閑着呢嗎,讓他來就是了!”陳敬之說道。
“呃?”王武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道:“怎麽還有我的事呢,不是完了嗎?”
陳敬之說道:“你是正統的道士我可不是,接下來那就得要開壇做法了,将這些孤魂野鬼給超度了,能送走一個是一個,你也算是功德無量了,這也不是多麻煩的事,所以你就别閑着了。”
正統的道士,像茅山,龍虎山等道觀出來的,他們在觀中都是受過正經訓練的,非常系統和規範,但凡是道士會的王武都得會,比如給人畫平安福,祈求風調雨順,再者就是給死人超度了。
這一點,陳敬之就不是很精通了,開壇做法的事還是得要專業人士來辦才行。
王武也不推辭,拎着桃木劍就過去了,引導着這些孤魂野鬼跟自己走,準備往生超度,給自己加點功德分。
趙主任打量了他能有好幾眼,然後笑着拍了拍陳敬之的肩膀,說道:“小陳,你這年輕人腦子真是活,想法多,我看你就别當什麽學生了,你上的人文學院也沒啥前途,來我們部門得了,待遇肯定是相當不錯的,有編制啊!”
陳敬之無語了,挺無奈的說道:“我是差編制的人嘛?你給我多少錢我也不能去啊,我有自己的事要辦呢。”
“你考慮下吧,我跟你說我們這部門的條件是非常優渥的,而且自由度非常的高,沒事的時候你做什麽都沒有人願意管你,隻要有事的時候你能及時到就可以了……”
趙主任并不太了解陳敬之的底細,他要是知道對方有個爹叫陳生,是京津冀泛海系的大老闆,估計他就是把舌頭咬掉了,都不會說出上面那番話了。
陳敬之掃了眼大院裏的狀況,就跟宋青瓷說道:“這裏的事差不多了,咱倆是不是得走了啊?”
“你怎麽就這麽确定,往下就沒事了呢?不是還沒有完呢麽,萬一……”
陳敬之直接打斷她,斬釘截鐵的說道:“沒有萬一,我說完事就肯定是完事了,你不用多說,如果要是還留下什麽後遺症了,不用你講,我主動過來善後,而且我還免費賣身給你,你指哪我就打哪,也省的你費盡心思的來研究我了。”
“你好像挺自我感覺良好的,怎麽就覺得我實在處心積慮的研究你呢?”
“不然呢,你又何必費這麽大的事,把我從滬上弄過來,你不就是爲了考究我的耳膜……”
陳敬之也不傻,他昨天就看出來了,大窪村的靈異事件其實用不着他,王武和趙主任他們這個部門就能擺平了。
宋青瓷讓他過來,純粹就是爲了要讓他試試身手,看看他的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