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做到一定地步,形成商業帝國或者集團的時候,這跟打仗是一個道理。
一将功成萬骨枯。
生意做到梁家這種地步,也同樣是不知道踩着多少人的肩膀上來的,他們是發達了,肯定也有不少人落魄了,這是一個恒定的定律。
陳敬之回頭跟站在一旁的山伯說道:“麻煩您一下,幫我拿個紙筆過來。”
山伯看了眼梁老爺,他點了下頭後管家轉身走了,陳敬之則接着說道:“對方不隻是要報複你們,而是想着要将整個梁家都給一鍋端了,說白了就是,你們的百年基業從此以後化爲烏有不說,家裏幾十口人還得被耗成一堆白骨,然後你們可能還不知道是誰幹的,就算知道了那也晚了,因爲你們人都不在了。”
對面兩人臉色頓時巨變,這話可有點太危言聳聽了,這麽龐大的一個家族被覆滅,那得是多大的一個工程啊,現在又不是古代了,可沒有滿門抄斬這一說了。
梁景玉不可置信的說道:“你是認真的麽?”
梁老爺沉默不語,似乎是在衡量陳敬之這番話中到底有幾分可信的程度。
陳敬之也沒急着解釋,等着管家将紙筆拿過來後,他就鋪在桌子上,然後“唰,唰”幾筆憑借剛才的記憶,将梁家從入門開始到前廳,前院還有後面跟正房的輪廓都給勾勒了出來。
在來之前,陳敬之就和小唐說過,這二十四嬰靈陣挺邪的,專門耗的就是人家的精血,從老到少不管有多少人,哪怕就是幾百口,到最後都能給耗的死于非命,并且還查不出來。
等到陳敬之來到梁村,進了梁家的大宅後,他一路走過就發現還有一種更大的可能,就是陶然下手之後很有可能會将整個梁家的氣運給端走了。
壞了這梁家的風水結構,從而轉爲他人所用,從此梁家一蹶不振,上下幾十上百口人死于非命,而幾百年來梁家所積攢的錢财,也會被一瀉而空。
“你家門前兩處立着兩尊守财貔貅,正常是雄朝左雌向右,但你家這正好反了,看起來好像是擺錯了有違常理,不過立貔貅的人很有些本事,将梁家門前的台階修了十三階,然後正好跟貔貅底座呈現出了一個斜坡。”
陳敬之畫工了得,幾筆就畫出了詳圖,栩栩如生十分逼真,他同時解釋道:“進門往裏,一條青磚鋪成的闆路延向正廳,廳堂開在正南,廳裏擺設布局形成了個太極陰陽盤,再結合上前門的設置,這正好就是十三太保登天門的格局,這是最好的守财局!”
财局分兩種,一種是守财的,另外一種則是斂财的,兩種同時布置下來那絕對是考驗風水師功底的,一般人還真沒這個本事。
梁景玉聽得雲裏霧裏的,她是聽清楚了陳敬之所說的每句話,但連在一起卻發現,自己壓根就是啥也沒聽明白。
梁老爺臉色豁然一邊,聲音有點發顫的朝着管家說道:“去我房間裏,将櫃子下面的隔層打開,族譜下面放着卷羊皮紙,你去取過來給我……小先生,你接着往下說。”
梁景玉狐疑的看了老頭一眼,多少年了,她都沒有見過爺爺如此的失态過了。
“梁家大宅外那的那條小河,流入宅中成溪,從後院一直穿到前堂,最後流向東邊,在彙到河裏,一共在這宅子裏繞了十八個彎,這肯定是後天被人給刻意引過來的”
陳敬之口若懸河,吐字清晰幹脆利索的說道:“水爲陰但亦能生财,我若是沒猜錯的話這河往上肯定是流經天龍山的,這相當于是将山氣給帶了過來,風生水起山爲靠,守财聚财全齊活了,你們梁家想不發達都難……”
梁老爺深深的看了陳敬之一眼,心中震驚的不知如何言語。
這時,山伯拿了一卷羊皮紙過來,然後攤開在桌子上,他擡起手将陳敬之剛才畫的那幅草圖拿了過來,随後跟這羊皮紙上畫的圖紙擺在了一起。
梁景玉低頭看了一眼,嬌軀被驚的當即一顫,她很詭異的發現,陳敬之所說的所畫的,竟然同老爺子擺出來的這一幅圖嚴絲合縫的一樣,分毫不差。
她都不知道自己家裏的那條小溪,居然繞了十八道彎之後又流出去的。
梁老爺緩緩的說道:“這幅圖是當年給梁家下風水的大師留下的,他告訴我們,從前門開始那兩尊貔貅還有廳堂和這十八彎的溪水,絕對不能動,梁家的宅子隻能修不能拆,更不能多建一處”
陳敬之和梁景玉對視了一眼,先前進門時他就這麽說過。
“這卷羊皮,在家裏除了我和山伯以外,就隻有我大兒子看過,除了我們三個誰也不知道這上面畫的是什麽……”
陳敬之淡淡的說道:“不隻是我,我家老頭和我師傅要是過來走一趟,他們也能看得出來。”
明清兩代的王爺侯府外加紫禁城,都是出自樣式雷的手下,雷家後人對于建築風水一道來說,那絕對是個中翹楚,哪怕就是南北兩派的風水師,在這方面也夠嗆能比得過雷大家的造詣。
“真乃人外有人啊……”梁老爺感歎了一聲,他一伸手山伯就過來連忙将他給攙了起來,然後老頭忽然朝着陳敬之行了一禮,梁景玉張了張嘴,最後往後退了一步站在了旁邊。
“這位小先生好眼力,我帶家裏上下七十八口人多謝你這一言,隻是不知你所說的有人要加害于梁家?”
陳敬之提筆,在大宅外圈了幾處後說道:“有人要在你們家外布個局,不但要端了你們家的運道,更會讓你家中幾十口人事後死于非命,這手段可謂是挺狠的了”
梁老爺,山伯還有梁景玉同時表情都僵硬了起來,既然他們已經信了陳敬之的話,那就絕對認爲這是在危言聳聽了。
梁景玉忍不住的問道:“你這能有解決的法子嗎?”
陳敬之笑道:“我人都既然過來了,還給你們說出了個子醜寅卯來,我要是解決不了,我不是打自己臉了麽?”
三人頓時松了口氣,心也稍落了一下,陳敬之拿出電話給小唐打了過去,說道:“你進來吧,我在裏面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