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之從來都沒有打聽過裴璞玉家裏的狀況,同樣的對方也沒問過他,但從玄門少主魏文青對她如此上心的狀況來看,對方的家庭肯定簡單不了。
可陳敬之在絕大多數人的眼中,看起來卻太簡單了。
當不簡單對上簡單的時候,這根本就不是選擇題了,他相信從正常人的角度來講,裴璞玉的家庭一定不會喜歡他這種草根鳳凰男的。
所以,明晚見家長注定是一場鴻門宴,而他先前說的那句“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也無非就是再給自己壯膽罷了。
其實,躺在床上的陳敬之,現在也挺哆嗦的。
甭管他是會十八班武藝還是懂的七十二變,但說到底見丈母娘這種事他也沒有什麽經驗啊。
另外一頭,馮雲山的頭馬小唐在查到是南派一位叫陶然的風水師,就是兩年多前布置洋房暗算馮雲山的人後,他就馬不停蹄的從閩南趕到了浙省。
馮雲山查到了陶然現在的落腳點,小唐自然就得順藤摸瓜的找過來,然後把這隻黑手給揪出來了,不然大老闆睡覺都不能心安的話,就是他這個頭馬的失職了。
再說一下陶然這個人,他算得上是南派風水師裏的代表人物之一,今年五十二歲,師從賴家後人弟子,十幾歲入行到現在走過了四十載春秋,經手的風水案子沒一千也有八百了。
但在他四十多歲以前一直都是在爲南派風水接活,自己從中拿工資,因爲這是南派風水的規矩,出師之後你得要把之前的本給賺回來,然後等到上面允許了你才能自己單幹。
四十七八歲的時候陶然才有了單幹的資本,然後就開啓了瘋狂接單子的節奏,反正就是不管什麽活隻要他能處理的就一概全都接下。
因爲陶然這人的毛病非常多,光是老婆就有七八個,孩子也生了不少,所以就這個生活成本的話那可謂是相當好了,不使勁孩子都沒奶粉吃,那家裏的後院就得起火了。
然後他還喜歡賭,一連玩着幾天不輸紅眼了他是不會收手的。
所以,因此緣由陶然最近這些年幹的風水案子是非常多的,其中就有設計大佬馮雲山這一茬,但他卻沒想到這件事過去兩年了,自己居然還會被對方給追查過來。
并由此引發了一場不小的風波!
小唐開着那輛帕撒特花了六七個小時的時間,從閩南一路開到了浙省西南邊的麗水。
馮雲山查到的信息是陶然在這邊有個小農莊,他平日沒有外出幹活的話,多數時間都會住在這,并且就自己一個人,然後從來不跟任何人接觸,似乎性子非常的孤僻。
小唐到了麗水郊區外,離着農莊還有一段路的時候,就從車裏拿出個背包摸索了過去。
陶然跟何偉是不一樣的,後者就是個普通的工頭,但前者卻是個有着從業四十年經驗的風水師,小唐倒是沒跟這種人打過交道,不過大概也能感覺到,這一類人是不太簡單的。
馮雲山給他的指示是,找到陶然就逼問出是誰買他對付自己的,所以小唐的法子也很簡單和幹脆,找到人後直接問話,要出答案就走。
小唐匍匐在農莊外面一動沒動,這一守就是幾個小時,直到天都黑了他也沒動彈。
黑天後,農莊裏也一片漆黑,中間的那棟三層小樓裏沒有亮着燈,小唐就估計可能是陶然外出了還沒有回來。
他在外一直等到午夜十二點左右,都沒見到任何動靜,于是稍微思索了下,翻身就從農莊外的栅欄翻了進去。
“就一個養牲口的農莊,怎麽整的跟監獄似的,這人也夠小心的了,他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
農莊外是一圈的栅欄,上面又圍了一圈的鐵絲網,然後每隔二十米左右還布置了一個攝像頭在一百八十度的旋轉,小唐就覺得挺奇怪的,這農莊整的未免有點太嚴實了。
也就是兵王出身的小唐,可以遊刃有餘的躲開這些監控,不然換成是小偷小摸的人,可能翻進來走不了幾步,身形就得要露餡了。
一路小心摸索着來到了那棟小樓,小唐順着排水管就一直爬到了三樓,然後從包裏拿出一把小刀撬開窗鎖就鑽了進去。
其實小唐原本還可以選擇在外面守株待兔不進來的,不過他覺得自己老那麽趴着也不是那麽回事,倒不如進來後就等着陶然回來然後自投羅網得了。
進到三樓後他就發現這房子裏空的很,整個三層的四個房間全都是空的,然後到了二樓除了有一間卧室外就也啥都沒有了。
“就一個人生活,還整了這麽大個房子,這人可真夠閑得慌的了”在二樓溜達了一圈,小唐就到了第一層,下面倒還像個樣了,除了客廳外還有個廚房。
不過,小唐到了樓下就忽然頓住腳鼻子仔細的嗅了下,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這個味道并不是很重,就是那種淡淡的血氣味,如果要是換成别人的話都夠嗆能聞的出來,不過小唐受過不少的訓練,再加上在國外時上戰場經曆的也多了,他很快就辨别出這是血腥味了。
而且還是人血,絕對不是牲畜的。
小唐頓時狐疑的擰緊了眉頭,舔了舔嘴唇,腦袋裏隐約泛出點别的念頭來了。
“這家夥,該不會是在這地方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呢吧?”小唐狐疑的思索了片刻,随即就開始在樓下翻找了起來。
十幾分鍾後,在一個放置雜物的房間裏,小唐敲開地磚後就見到了下方一個黑黝黝的洞口,然後他沒太多想人就鑽了進去。
這是一處地道,斜着向下延伸的,越是往下那股血腥味就愈加的濃重,到最後甚至都有點刺鼻了。
饒是小唐以前經曆頗多,這時候心裏都有點發顫了,他隐約意識到自己這次追蹤陶然,可能要有特别讓人驚異的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