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李浩然就是抱着這個态度來的,并且他的演技還很不錯,動作表情聲情并茂的非常到位,這主要是他早就意識到了陳敬之他們會過來找他的,然後在這之前他就将過程和結果在腦海裏模拟了好幾遍。
這個過程的模拟達到了什麽程度呢,就是李浩然把自己的站位和走的每一步,還有他身體倒向什麽的都給計算好了,然後還有很多細節也都考慮到了。
這就是有心算無心,陳敬之,袁朝和陳小樹還有沈峰都是沒有任何防備的,也沒想着會發生這種事,所以在毫無準備之下,李浩然算計成的成功率,就得要有七成的機會了,剩下的三成,他稍後就會以别的方式彌補上,結果就是李浩然可以十成十的達到自己的目的了。
當袁朝手抓到對方衣領還沒下手呢,陳敬之想要拉扯他們雙方的時候,李浩然是面沖着他們這邊的,背對着辦公室裏另外兩個學生的,所以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細節那兩人是看不見的。
所以陳敬之的手碰着他的時候,李浩然的身子頓時一個踉跄就往後倒了過去,然後胳膊順勢在桌子上看似好像下意識的劃拉一下。
桌子上放着一把剪刀就被他給抓在了手裏,随即李浩然人倒地,面朝下的趴下了,同時嘴裏又喊了一句:“你們怎麽打人呢……”
這把剪刀當然是先前李浩然自己放在這的,并且早已琢磨清楚,自己到時該怎麽将其以最佳的角度給利用上。
“誰他麽打你了,你自己站不穩倒了,怎麽還沾邊賴呢,我他麽頂多就是碰着你衣服了。”袁朝皺眉說道。
陳敬之和陳小樹都狐疑的擰起了眉頭,這個節奏有點不對勁啊。
于此同時,趴在地上的李浩然就痛苦的呻吟了起來,那狀态好像特别的難受。
這時,辦公室裏另外的兩個學生才反應過來是怎麽了,兩人連忙走到這邊,同時将倒在地上的李浩然給扶了起來。
頓時,幾雙眼睛注視着被扶起的李浩然,就全都愣住了。
李浩然的痛苦的咬着牙,手上鮮血淋漓,手掌似乎被戳了一個血洞,地上躺着一把剪刀,上面全都是血迹。
不得不說,人要是對自己狠起來的話,那确實挺可怕的,李浩然爲了算計陳敬之,這苦肉計用的絕對是非常到位的,他這是拼了自損三千,也要給陳敬之扣上一頂大帽子。
如果是平常的撕扯那沒什麽事,可要是見血了,那就是大事了,而且這地方還是學校裏的教工樓,性質影響都是相當惡劣的。
袁朝回過神來後就不解的說道:“這他麽的怎麽這麽巧呢,他的點子也太背了吧……”
兩個學生見到李主席受傷頓時就慌了,一個扶着他,另外一個跑出去叫人。
李浩然捂着鮮血淋漓的左手,咬牙沖着陳敬之說道:“你們這幫人是不是瘋了?不就是因爲審核沒通過麽就過來找我麻煩,還動手?”
袁朝無語的說道:“大哥,你是不是搞錯了?從頭到尾就你自己喊的,我們基本上都沒咋碰着你,頂多也就是拉了你兩下,怎麽到你這就成幹起來了呢”
沈峰略顯慌張,磕磕巴巴的說道:“沒,我們可沒打人……”
陳小樹舔了下嘴唇,說道:“你故意的是吧?”
另外兩個學生沒看清楚這邊發生了什麽事,但他們四個肯定都是清清楚楚的,其實整個過程他們稍微一琢磨就知道不對勁了,多明顯的問題,從頭到尾就是李浩然自己在唱獨角戲,栽贓的味道簡直在明顯不過了。
有心算無心下,陳小樹和陳敬之首先就反應過來,他們可能要載個跟頭了。
很快,學校裏就來了幾個老師,還有系領導,見到這個場景還有地上的血也是紛紛一愣,頭都大了,學校最怕發生的就是流血事件,傳出去的話影響太惡劣了,并且領導很有可能都會攤上責任。
李浩然受傷,手還在流着血,他馬上就被送往了醫院。
至于陳敬之他們幾個則肯定得暫時被控制住,等着了解完狀況再說。
“一會學校問起來的話,咱們實話實說就是,但李浩然肯定會一口咬死是我們動手的,到時你們就說沒你的事,是我碰着他的”陳敬之低聲跟陳小樹他們交代道。
袁朝擰着眉頭說道:“扯蛋呢,往你身上推幹什麽,再說了咱們也确實沒動手啊,除了我們那不是還有兩個人呢麽”
陳敬之說道:“你整錯方向了,不是這麽回事,是李浩然故意算計的,那兩個人未必看清過程了,還有……我隐約覺得,他有可能是沖着我來的,到時候你們看吧,我感覺他應該會咬我的”
陳小樹驚訝的說道:“你和他之前也沒過節吧?”
“不知道,但我就是有點感覺……”陳敬之搖頭說道。
四個人都被帶到了學校的保衛處,然後讓專人看着他們,并且也不讓四個人交流。
李浩然在學校醫務室處理不了傷口,随後就被送到了醫院,緊接着沒過多久陳敬之他們的班導就過來了,還有系裏的領導。
班導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老師,此時肯定是挺頭疼的了,自己的學生打架傷人,對方還是學生會的主席,他多少也得有些責任了。
“你說你們,挺大個人了,怎麽這麽容易沖動呢,因爲啥啊?”班導看着他們說道。
陳小樹說道:“首先人不是我們傷的,是他自己摔的,那把剪刀也是他自己劃拉到地下的,至于我們幾個爲啥去找他,是因爲沈峰的助學金被李浩然給卡主了,說什麽都不批,但我們真沒想動手啊,班導咱幾個平時也從沒給你惹過麻煩,你應該了解我們是啥性子吧”
班導皺了皺眉,說實話陳小樹他們四個平日裏是挺省心的,他也不信這幾個能幹出這麽魯莽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