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樹狐疑的打量着他說道:“你這臉拉的怎麽跟頭驢似的,咋了?大姨夫來了麽,那你去找袁朝啊,我看他那裏有不少七度空間呢”
“你嘴咋這麽損呢,沒看人家老沈心情不好麽?”陳敬之呵斥了他一句,然後輕聲跟沈峰說道:“你有什麽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我和小樹開心一下”
“草!”
沈峰用筷子扒拉着餐盤裏的飯,無語的擡頭說道:“你倆是真缺德啊,非得要往我心口上捅刀是不是?”
301寝室的四個牲口相處一年多了,彼此間都是非常熟悉的,基本上這幾個人之間的玩笑是可以随便開的,誰也不是那種小心小眼玩不起的人,所以陳敬之和陳小樹是看見沈峰心情不太好,但他們卻不覺得會有啥難事。
“以你最近的狀況來看,你沒對象,學習也是不上不下的,基本上這兩點都不用操心,心情跟這肯定沒關系,那就是你前一段時間申請的助學金這事了吧?”陳小樹皺眉問道。
沈峰歎了口氣,說道:“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年的助學金沒批下來,審核那邊不給過”
陳敬之說道:“不能啊,你的狀況班導那邊很清楚,他已經簽字了啊,再一個是你上面三個學期都過了,這回咋能不過呢?”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報告給我打回來了”沈峰郁悶的說道。
陳小樹大咧咧的說道:“我尋思什麽事呢,回頭我跟你去找一趟學生會那邊,打聽打聽,審核的人我也認識”
沈峰點頭說道:“嗯,那就得親自去問一下了,我也就是郁悶而已,哎……”
午後,沒什麽課,陳敬之打扮幹淨衣冠楚楚的就去了斜對面的複旦。
陳敬之給裴璞玉發了條信息,對方沒回,他看過這學期她們的課表,這個點下午有節大課,他就蹲在教學樓外等着了。
陳敬之正百無聊賴等着的時候,從教學樓裏走出幾個人,走在前面的是個大概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後面跟着四五個學生模樣的人有男有女,邊走邊正和前方的人讨論着什麽。
這一群人路過陳敬之的時候,他正低頭擺弄着手機,也沒有注意到對方,那個中年教授走過去後卻突然頓了下腳,然後狐疑的打量了下陳敬之。
“常教授,怎麽了?”一個女生輕聲問道。
常教授看了陳敬之幾眼後忽然笑了,就轉身說道:“我說上次看你怎麽有點眼熟呢,這回想起來了,在複旦的論壇上我曾經看過你在蔣太生課上手繪紫禁城宮殿的視頻,但我聽說你好像不是複旦的學生?”
陳敬之擡起頭愣了下,然後認出對方原來是上次在齊寶樓他修紫砂壺的時候,站在大掌櫃後面的人,當時雙方沒有任何交流,頂多就是互相看了幾眼。
陳敬之沒想到這人居然是複旦的教授,今個還碰上了。
常教授後面的幾個學生見狀就多看了他幾眼,有人就說道:“我也見過你,前段時間傳的沸沸揚揚的将我們複旦校花裴璞玉給追到手的人,就是你吧?”
陳敬之呲着牙笑了笑,撓了撓鼻子說道:“沒想到,我在複旦都這麽有名了嘛?”
“那可不是麽,裴璞玉一直都沒對誰有過青睐,一點绯聞都沒傳出過,但卻被你給拔了頭籌,有挺長一段時間我們可都是好奇的很呢”常教授身邊的女生,挺驚異的看着他,然後問道:“教授你也認識他?”
“呵呵,這位同學我想我們可都有點低估他了”常教授背着手,語氣有些贊歎的說道:“上次在東台路,我跟齊寶樓的大掌櫃就親眼看見,他用了一下午的時間修複了一把供春壺,那手藝着實驚豔了我,估計都不比國内頂尖的修複大師差到哪了”
常教授幾人正在跟陳敬之說着話的時候,裴璞玉那邊也下課了,她就跟着蕭蔚還有徐岚和曲虹茹走了出來,看見這邊站着一堆人,她們就下意識的看了過來。
“你不是複旦的,那就是附近哪個學校的吧?”常教授打聽着問道。
“斜對面,華東人文學院”
幾個學生不禁驚訝的愣了,對于那所野雞大學他們當然也知道,但實在沒料到這人如此驚豔,卻是出自那裏的。
常教授到沒有太大反應的說道:“人文學院的曆史考古還是有可圈可點之處的,特别是你們學校的顧長河,這個老家夥可算是泰鬥級的了,不知多少學校的考古系想要他呢,卻沒想到他會去了人文學院。”
陳敬之輕聲說道:“我也是奔着顧老師去的,下個學期,我可能要申請去他下面了”
“呵呵,好,到時候需要介紹的話,你跟我說一聲,回頭我給你個聯系方式”常教授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突然語出驚人的說道:“以你在建築還有古董修複上的造詣,來我們學校沒準也有可能,有沒有想過轉過來?雖然有些難度,但我可以試着運作一下,實不相瞞我對你很感興趣”
常教授這話一出,頓時旁邊的幾個學生臉色就全變了,驚愕的眼神裏似乎還有點不解之處。
徐岚就在裴璞玉的耳邊輕聲說道:“這家夥看起來确實是個寶藏男啊,沒想到咱們曆史系扛把子居然都看上他了,璞玉不得不說,你的眼光很可以啊”
裴璞玉的眼睛裏閃過一抹傲然的神采,常教授的相邀,在她來看的話,無疑也證明了自己的眼光還有選擇。
“一般般吧,待會我還尋思着,怎麽得給他好好上一課,我火大着呢”裴璞玉有些小傲嬌的說道。
于此同時,陳敬之笑着和常教授說道:“轉過來就不必了,太麻煩,如果想來複旦當初我直接考進來就可以了,我隻是不想過來而已,以後老師您要是想有指點我的時候,我随時候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