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啥呢?
盡管陳敬之可能不知道馮雲山是什麽人,但就他擁有的這棟洋房還有從蘇雅那聽到的簡單介紹,事實都證明此人肯定不是啥簡單人物。
面對馮雲山,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認識,拉關系都夠不到他呢,陳敬之有這機會居然不利用,而是很幹脆利索的就伸手要錢了,屬實挺出人意料的。
馮雲山就覺得很有意思,每天不知道多少人排着隊想找他吃飯都不得其門而入,這個年輕人反倒是跟他談起車馬費的問題了。
陳敬之見他沒動,就皺眉說道:“江湖有江湖上的規矩,三百六十行每行都有行規,我雖然不是看風水的,但畢竟是出手了,按照規矩就得收錢!”
陳敬之說的确實就是規矩,算卦的人一生裏給人起的卦都是有數的,過了這個數再算就得要命犯五弊三缺了,所以通常都會收錢來擋災。
做陰陽先生的也是如此,收錢辦事,事後還得拿錢破因果。
所以這個錢甭管對方是誰都不能免,多少你給了是那個意思,哪怕就是象征下也行。
“呵呵,我也不是差錢的人,而是就挺奇怪的之前我來過幾次這房子,也差遣别人住過,但每次都會碰到點邪門的事,就是奇怪這次怎麽沒有呢?”馮雲山說了一句後回過頭,沖着身旁的青年吩咐道:“小唐,給陳先生點一下車馬費”
叫小唐的青年從身上掏出錢包,然後直接将裏面一疊錢全都抽了出來遞給了陳敬之,他看也沒看的就接到手裏,然後說道:“你們跟我不一樣,我在這的話一般牛鬼蛇神是不敢露面的”
陳敬之忽然揚起腦袋,皺眉朝着二樓的方向呵斥了一聲:“滾出來!”
陳敬之的話音剛落,就見吊頂上的水晶燈忽然無風自動的晃了幾下,然後傳來陣陣“嘩啦”的聲響,緊接着走廊裏的燈就全滅了,随即又響起一串清脆的腳步聲。
蘇雅被吓了一跳,下意識的就往陳敬之身旁靠了過來,馮雲山之前有過經曆,但也忍不住的屏住呼吸,緊張了起來,就唯獨那個小唐沒什麽太大的反應。
“岸邊的笑聲輕揚,古樸的青瓦灰牆,什麽樣的你從詩裏,款款走過青石路上……”
忽然間,洋房裏不知哪個方向隐約傳出了一陣唱戲的聲音,這動靜若有若無的,但卻好像充斥在自己的耳邊。
馮雲山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道:“對,之前我就碰到過。”
“行了,滾回去吧!”
陳敬之淡淡的呵斥了一句,漸漸地屋子裏的躁動無聲無息的就消逝了,似乎先前就什麽也沒有出現過一樣。
自打五六歲起,陳敬之就跟着陳道臨守宮,整座紫禁城裏的老太監,宮女還有侍衛在幾百年間不知死了多少,全靠守宮人給鎮着呢。
“你之前要是讓他過來住,估計也不會碰見這些孤魂野鬼了”陳敬之看着叫小唐的青年說道。
小唐那張僵屍臉茫然愣了下,馮雲山看了他一眼後問道:“哦?這是怎麽說的呢?”
陳敬之輕聲說道:“他手裏有不少人命,血氣這麽重,那些孤魂野鬼估計都怕的要死了,哪裏敢近他的身啊,古時候的劊子手走夜路從來都不會出現撞見孤魂野鬼的狀況”
小唐頓時“唰”的一下身子就緊繃住了,肩膀略微彎了下,似乎瞬間就進入了蓄勢待發的狀态。
馮雲山淡淡的擺了下手,眼睛裏閃了一道精光,然後笑着同陳敬之點頭說道:“陳先生好眼力,不容易,不過我這還有個要求,不知能不能講?”
“沒事,你說”
馮雲山說道:“是這樣的,你說的追查幕後布局的人,我感覺自己查的話也許會稍微麻煩點,但要是你來的話可能時間會用的少一些,車馬費的問題您不用擔心,盡管開價就是,我主要注重效率!”
陳敬之當即搖頭回絕道:“不好意思,這個不在我幹活的範圍内,時間上我也耗不起,畢竟我手頭上也有不少的事要辦,實在沒辦法在别的地方分心了”
馮雲山聽聞就點了點頭,當下也沒有強求他,然後說了兩句客套話,就從身上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陳先生以後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言語就是,能力範圍内的我肯定不會推辭的”
陳敬之接過對方遞來的名片,這上面居然是鑲了金邊的,不過除了馮雲山的名字和一串電話号碼外,多一個字就都沒有了。
看一個人什麽段位和層次,這名片其實就挺能代表一切的,有的人在上面羅列了一大串的頭銜,這個總那個總又什麽董事,代表一類的,其實很多都是虛名。
真正到了馮雲山這個地步的,你壓根就不需要在名片上介紹啥了,一個名字就足夠了。
随後,陳敬之和蘇雅離開了洋房,上車走了。
屋内,小唐皺眉說道:“他說的可信?”
馮雲山淡淡的說道:“連蘇雅都不知道你是做什麽的,他卻能一眼就看出來,這眼力當然可信了,再者就是,蘇雅也不可能找個江湖騙子來诓我,她得喝多少假酒敢這麽幹啊?”
小唐“哦”了一聲,點了點頭後不再說話,馮雲山想了想拿出手機撥了出去:“我在白渡橋附近的這棟洋房,當初裝修的時候有人給我設了個局要坑我,你給我查一下那個建築公司,還有當時負責裝修的人,所有的人底細都給我查一遍……”
馮雲山在交代下去之後的第二天,也就是明天,他就得到了個挺有貓膩的消息,那個建築公司還在,但當時施工的隊伍,從工頭到設計師居然全都離職了,至于那些施工的工人倒是還在,但他們根本就什麽也不知道。
馮雲山這一下就很肯定了,确确實實是有人在背後給他下了個天大的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