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洪昌人現在看着挺虛,不過做了檢查後身體也沒什麽大問題,調理幾天基本就能恢複了,這也是少班主那一群人懂得路子沒有對他上手段,不然結果可能就得躺一陣了。
“這次的事算是有驚無險吧,除了受點驚吓你也沒啥太大問題”陳敬之坐在病床對面的沙發上輕聲跟徐洪昌說道。
徐洪昌笑着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還得謝謝八兩了,要不是你的話,我這次可能得要載個大跟頭了,想想其實也挺後怕的,難怪以前老闆留我在他身邊當了好幾年的助理時就說過,我差點曆練”
“嗯,心裏放下點吧,那一夥人不會再對你下手了……”陳敬之頓了下,看着他說道:“這些人你别在追究了,翻篇了,他們我留下來還有用,整不好你以後還能跟他們打上交道”
徐洪昌皺了下眉,不過很快就又松開了,依照他的性子過後肯定會對少班主這些人窮水猛打,甚至都可能會采取一些極端的手段。
商場上的徐洪昌一直都非常的殺伐果斷,很多他的對手都曾經評價過,惹上徐洪昌的話就跟被一條野狗給咬住了一樣,他不撕下你一塊肉是不會松口的。
但陳敬之張口了,徐洪昌可能會心裏不太舒服,卻絕對不會反對,不管是出于大老闆陳生那方面,還是陳敬之對他的點撥。
“你心裏要是不舒服,你換個角度想想就可以了,你可能還得要謝謝這群人”陳敬之說道。
徐洪昌不解的問道:“謝他們?”
陳敬之點了下頭,說道:“當然得要謝了,如果不是他們的話,你可能還得要再蟄伏一段時間,甚至可能碰到比這次還大的麻煩,這一回你畢竟就是自己身體上受了些罪對人來說是沒什麽影響的,但就像這幫人朝你下手的那個緣由……真要是有誰想要動你呢?”
徐洪昌瞬間了然,反應很快的說道:“他們給我的這個坎,趟過去了?”
“對,就是這個道理,我先前不是說過你剛過易折麽,不找個地方安穩一陣修身養性,你是肯定要載個大跟頭的,這一夥人的出現就相當于是給你應劫了,結果也挺不錯的,你除了受點驚吓外也沒什麽損失!”
少班主那群人在徐洪昌這次的事件裏,相當于是替身符的角色,擋了一災之後老徐的日子就迎來春暖花開風和日麗了。
陳敬之頓了頓,緩緩的說道:“從此以後你也不用去南禅寺跟老和尚講禅了,回滬上去就可以了,以後随便馳騁就是了!”
徐洪昌的臉上頓時泛起了笑意,心态當即就松了不少,這種狀況就應了那一句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陳敬之和徐洪昌聊過之後,就從錢塘離開回返滬上了,這一下子耽擱了兩天,裴璞玉那邊得給個交代,學校裏也還得和導員知會一聲。
中午左右回到松北大學城附近,陳敬之正往學校走的時候,路過商業街那邊,就看見有人擺着地攤在賣着一些木雕。
陳敬之忽然頓住腳,蹲下來後打量着攤子上雕出來的這些木雕,老闆是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戴着厚厚的眼鏡片,一雙手上都是老繭還有幾道口子。
“小夥,看看麽,都是自己雕的價也便宜,你要是相中了就挑一件”
陳敬之指了指一個用楠木雕出來的東西,就問道:“大爺,你這楠木還有麽,現成的,沒有雕出來的”
老頭說道:“你這眼光不錯啊,一眼就能認出楠木來,半成品我還有兩件,沒雕的就沒有了。”
“那您能不能賣個給我,就要半成品,我也不全要,大概就巴掌大小就行了”陳敬之用手比劃着說道。
老頭詫異着問道:“你這是要幹什麽啊?”
陳敬之解釋道:“小時候跟我家爺爺也學過幾天,但是挺長時間沒碰了,今天冷不丁的看見忽然就有點手癢,想買回去再練練手……”
當初雷大家去宮裏修繕宮殿建築,陳敬之跟在他的屁股後面實屬沒少學藝,樣式雷最爲精通的就是魯班木術,其中的精華就是雕龍刻鳳。
陳敬之跟了樣式雷學藝幾年,手底下的活正經不少,關于木雕的話他十幾歲那時就已經有出徒的資格了。
當下跟老頭這裏買了一塊大概巴掌大小的楠木和一把刻刀,陳敬之就回到了人文學院,先是去吃了點飯,然後下午也沒上課就回了宿舍。
陳小樹也沒去上課,躺在床上打着遊戲,嘴裏一直罵罵咧咧的,看到陳敬之進來,他就斜了着眼睛非常歎服的說道:“大哥,我是真服你啊,聽說你把裴女神領出去後,居然帶着人去網吧包夜了?然後半路還把她給扔下,自己跑了?”
陳敬之脫下衣服,打了個哈欠後翻身上到床上,說道:“臨時有事,又不能帶上她啊”
“呵呵,你知道我媳婦她們寝室這幾天都要炸鍋了麽?裴璞玉一直信誓旦旦的說要給你個教訓,估計最近可能要一直晾着你了,而且蕭蔚也告訴我了,讓我離你遠一些,别被你帶壞了……”
陳敬之盤腿坐在床上,拿出楠木和刻刀說道:“你信不,今天晚上我就能讓裴璞玉跪在腳下給我唱被征服!”
陳小樹瞬間無語,翻着白眼說道:“你他麽不吹能死啊?你要是能成,到時候你說咋安排那我就咋安排你”
陳敬之迷之一笑,也不跟他解釋什麽,而是端詳起了手裏的這塊楠木料子。
楠木是木雕中比較上乘的木料,持久和硬度都絕對沒什麽問題,就是對刀工的要求非常高,一不小心一刀下去後削偏了,往回可就不好找了。
陳敬之把玩着手裏的刻刀,這玩意他可有兩三年沒有動過了,但連這一手他也有七八年的曆史了。
“唰”陳敬之一刀刻下去,木屑就飛濺了出來,他嘀咕道:“老子能不能得逞,就得從這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