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之手插在口袋裏,十分淡定的問了一句可能廣大男性同胞在學生時代都曾經問過的一句話。
“你帶身份證了麽?”
裴璞玉無言以對,臉色有些驚慌,她手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小包。
陳敬之眨了眨眼睛,說道:“現在肯定是進不去門了,我們倆總不可能在外面壓馬路壓到明天早上吧?那就隻能找個地方呆着了,除非你可以翻牆進入到複旦,要麽就是你有信心說服看門大爺和宿管大媽,如果這些條件都不行的話,那咱倆就趁早……”
裴璞玉欲哭無淚,怎麽都沒料到自己今晚出來和陳敬之會是這麽一個結果,她弱弱的說道:“我可以試試的,也許能說服得了他們的”
陳敬之理直氣壯的說道:“你也許可以說服,但你也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我相信就算你能說服他們,明天的複旦論壇和校園裏一定會傳來這樣的謠言……女神裴璞玉和人在外約會,回來的太晚了,連校門都沒有進去……”
“你别說了!”
陳敬之細聲細語的再次動用了廣大男同胞都必用的一套話術:“你應該相信我的人品,你跟我在一起我肯定什麽都不會做的,我們就是聊聊天而已,你别想多了,我發誓!”
裴璞玉臉色僵硬,再次無言以對。
陳敬之從口袋裏摸出自己的身份證,然後拉着她的胳膊說道:“不遠,就在前面的,那裏環境還行,走幾分鍾就到了”
裴璞玉僵硬的托着步子,表情糾結又難過,她忽然問道:“我現在想想,剛才那四個人不會是你找來故意拖時間的吧”
陳敬之冷笑道:“那這個苦肉計演的可就太不完美了,我應該讓他們将我給揍趴下到地上,或者幹脆再帶點血,以此來體現出我英雄救美的偉大,然後就能更加容易和順理成章的跟你在外面呆着了”
裴璞玉弱弱的說道:“好像是這麽個道理哦……”
另外一頭,那輛接走人的商務車裏,魏文青的管家李福跟和陳敬之交過手的那人說道:“感覺怎麽樣?”
這人沉思片刻,輕聲說道:“人挺強的,我感覺到他沒有出全力,如果我和他真正對比拉到最後的話,應該會是我先倒下的”
“這麽厲害?”李福似乎很驚訝,皺眉說道:“能看出是什麽路子嗎?”
對方再次想了想,說道:“看不出來太具體的路子,不過他用的是硬功夫,以我的見解來看有點偏向于北方那邊,腿上的工夫非常的紮實,我推斷這人要是不練上十幾年的話,是練不出這一身造詣的”
“這個陳敬之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複雜啊,沒想到背後還有這麽一出,更有意思的是他底細居然還查不出來,隐藏的也未免太深了”李福自言自語了一句,拿出手機編了一條信息後發了出去,所說的就是剛才陳敬之跟他們交手的過程。
複旦男生宿舍裏,正叼着煙跟三個舍友鬥地主的魏文青手機響了,他瞄了眼屏幕上的信息,然後摘掉臉上貼着的幾張紙條罵罵咧咧的笑着跟三人說道:“不玩了,今晚真他麽的背,點子不對勁啊,睡覺睡覺,我出去打個電話,明晚我請客去外面喝酒”
“老魏啊,我們就喜歡你這說話算數,一本正經的性子,下次再接着玩哈!”
魏文青頭也不回的說道:“玩呗,誰讓我是送财小童子呢,你們可算是撈着好事了。”
拿着手機走到陽台上,關上門,魏文青的表情瞬間轉換過來,同剛才的人設完全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
“喂?”
“這個陳敬之應該挺複雜的,背後肯定有點亂,就是不知道他接近裴璞玉是出于什麽心思和目的,今晚試過之後,接下來是接着再試,還是我們……”
魏文青輕聲說道:“别太急,慢慢看,既然不知他是什麽目的,心思,那就再觀望一下,不然貿然做的太急了,可能會适得其反”
李福在電話裏“嗯”了一聲,說道:“那行,我再從他身邊的人下手查探一下好了”
“可以,細水長流吧!”
魏文青挂了電話,轉頭回到宿舍裏,臉上再次挂上了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如果這不是在複旦的宿舍,就魏文青在兩三分鍾内表情的連續轉換,你甚至都以爲他得是在中戲的校園裏,就這個表演的成分給他九十分都不爲過。
另外一頭,松北大學城的一條商業街上。
裴璞玉仰着腦袋,看着眼前的招牌,心裏就翻騰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心境,到底是失望呢,還是莫名其妙。
“網魚網咖”
是的,這就是陳敬之管她要了身份證之後,領着裴璞玉來的地方。
不得不說就這個操作,簡直是太騷氣了。
裴璞玉以爲他們現在應該站在哪個酒店或者旅館前台才對的,并且她一路上都在做着心理鬥争,如果陳敬之要是圖謀不軌的話,她應該采取什麽方式來對付他,是敲腦袋還是掏裆,哪個會更疼一點呢。
但裴璞玉發現自己醞釀了一路的情緒,在這一刻都化爲烏有了,早已準備好蓄勢待發的拳頭一下子就打在了一團棉花上。
陳敬之噴着吐沫星子,眼睛有點放光的說道:“好長時間沒來包夜了,你是不知道,我上大一的時候隔三差五的就跟陳小樹他們翻牆出來包夜,後來到了大二那個家夥就好像改邪歸正了,得有挺長時間沒有過來包夜了,今天機會正好,我打算憶一下曾經的青春歲月了……”
裴璞玉眨了眨眼睛,問道:“那我呢?”
“看看電影,聊聊QQ什麽的,到了後半夜不行你就睡覺吧,這網吧的沙發還是很舒服的,不比大床差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