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小陳你跟我說說,我怎麽感覺有點奇怪和不對勁呢?”
“怎麽了?”
“前幾天店裏忽然來了兩個人說是街道辦和教育局招生處的,他們說附小那邊開了個實驗班招收适齡兒童入學,條件放寬到擁有本地五年居住證的外來人口也可以,本來名額都已經滿了的可卻突然有兩個孩子退學了,現在要在這一片遞增兩個名額,就走訪到了我們家……”
“本來我以爲這是碰到了騙子,怎麽可能會有這種事呢,你首先不得有本地戶口或者住房才可以的麽?不過第二天我還是跟着他們去辦了手續,甚至連學校都去了……最主要的是我還沒花什麽錢啊”
馬二叔說的是小馬上學的問題,這件事陳敬之交代給徐洪昌去辦後,他就再也沒有過問了,他知道對方不管用什麽手段和方式都肯定能辦成的,至于花費多大的代價,則也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内。
老徐辦事肯定是心有數的,完全不會讓人有詢問結果的機會。
後來也是過了很久,陳敬之才知道,徐洪昌的辦法簡單還很粗魯,他隻是托了市裏面的一個關系找到松北附小這邊,然後幹脆利索的砸了一棟圖書館進去,小馬上學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吃飯完後從店裏出來,兩人順着街邊散着步,這頓飯自然是揣着巨款的陳敬之買單的,裴璞玉也沒有跟他争執這個,在她的眼中陳敬之如此聰明的人,哪怕就是真囊中羞澀了,他也肯定有法子能解決自己生活費問題的,最不濟去當個家教還是總可以的。
兩人散步閑聊的時候,陳敬之偶爾會心不在焉的側着腦袋瞥一眼身後,幾次三番下來裴璞玉也留意到了他回頭的頻率有點多,就問道:“你老是看什麽呢?”
“啪”陳敬之忽然伸手一拉她的手腕,然後拽着裴璞玉的手就向着旁邊的一個胡同走了過去,說道:“咱倆找個沒人的地方……”
裴璞玉被他拉的身子向前踉跄了兩步,心忽然“砰砰”的跳了幾下,然後試圖掙紮着要從他的手中掙脫開來,同時嘴裏說道:“陳敬之你别鬧,是不是過分了?”
陳敬之不爲所動手勁還略微大了幾分,同時腳下的步子也邁的快了起來,随即跟她說道:“多好的機會啊,居然給我來了個英雄救美的情節,這種事電視電影裏演的都要爛大街了,沒想到現實中竟然還能碰得到。”
裴璞玉茫然的問道:“你說什麽呢……”
“噓!”
從馬二叔的店裏出來時,陳敬之就隐約覺察到了一點不對,路對面的一輛車裏似乎有幾雙目光在鎖定着他,對于這種感覺他向來都是極準的。
等到兩人一路散步過來後,他眼角的餘光就瞥見後面的車門推開,從中走下了四個人,盡管還是在路對面,但他基本确定對方是在跟着他來的。
陳敬之琢磨的是,對方到底是奔着他來的,還是爲了裴璞玉,按理來講自己自從來到華東人文學院,就從沒有招惹過什麽人,低調的把腦袋都要插到褲裆裏了。
除非這些人因爲陳生的原因,将他給當成了目标。
陳生這些年來在京城的四合院中深居簡出,不代表老陳一直以來的生活狀态就是如此的。
相反,在他打造泛海系之前陳生的履曆是極其複雜和精彩的,從二十幾歲的時候開始陳生就縱橫在了北方,從京津冀到東三省都有他彪悍的身影。
而陳生的發家史本身就是從不太光彩的一面然後逐漸走入正軌的。
并且,在陳敬之十幾歲的時候他就曾經被陳生的對頭報複過,要不是宮長河那時已經在京城坐鎮充當保镖的角色,然後千裏走單騎将被擄走的陳敬之給救了回來,恐怕他要第二次英年早逝了。
但也有可能人是沖着裴璞玉來的,畢竟這個女人背後有很多的未知數,要不然玄門也不會将目光盯在她的身上。
在陳敬之心思轉念之間,裴璞玉一臉迷茫的時候,那四道人影就出現在了這條弄堂外,他們看見陳敬之似乎在翹首以待的時候,就也頓住了腳步。
雙方隔着十來米的距離,靜靜的觀望着。
陳敬之将裴璞玉往身後拉了下,輕聲說道:“站的遠一點”
“他們是什麽人?”裴璞玉攥着他的手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總歸是不懷好意的……”
陳敬之忽然松開了她的手,然後自己往前上了兩步,兩腳往旁邊跨了下,雙手垂立在身體兩側,看似好像沒有什麽動作,但卻在蓄勢待發。
裴璞玉原本挺擔憂的心思,在這時忽然沉穩了下來,她的眼前正好看着陳敬之的後背,就覺得這人怎麽一下子就偉岸了起來。
于此同時對面四人緩緩的邁着步子朝着這邊走來,幾步之後速度突然就快了起來,并且随即兩手緊握,身子前傾,明顯是做出了即将要出手的态勢。
陳敬之兩腳猛然蹬了下地面,在對方即将要沖到自己身前的時候,突然就蹿了出去,并且腳下用力一蹬人就淩空而去,然後舉起雙拳勢大力沉的就朝着前方兩人砸了過去。
“嘭”
“嘭”
兩拳砸出去的時候,對方伸出兩手擋了過來,陳敬之人在這時業已落地,但手下卻沒有任何停頓,直接就掄起胳膊向着對方揮了過去,右腳膝蓋則是“唰”的一下就擡了起來,照着右邊一人就磕向了他的胸口。
陳敬之的出手完全是在一瞬間就連貫而成的,身體驟然間的法力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甚至還帶起了呼呼的破空聲。
宮長河老爺子教導出來的弟子怎麽可能出手會是花架子,才不過二十歲出頭的陳敬之,就已經具備的了大内高手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