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果無疑就會意味着,他們稍後肯定得要面臨一場沖突了。
畢竟對方都已經尋找這艘船有一百多年的曆史了,迫切的心态比他們還要大得多。
于此同時,皮筏艇和沖鋒舟到來之後,船員跟考察隊的人就開始上船了,并且節奏還非常的話,人到了船上,就馬上将那幾箱子物品都給搬到了甲闆上,然後準備運回去。
而爲了安全起見的話,運送的時候一艘皮筏艇上就隻敢放上兩箱,根本就不敢多運了,這要是一個不小心中途翻到海裏的話那可就白忙活了。
因爲每個箱子的重量都得要兩百斤左右了,如果再加上運送的人,在重量上就會有負荷了,所以生怕翻了船,那可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四十分鍾左右,兩艘橡皮筏艇一艘沖鋒舟上就已經各自放了兩個大箱子,然後由兩個人看護着,從這邊到打撈船小心翼翼的行駛了二十分鍾就到了船下,然後再用繩索系好了吊上打撈船,緊接着顧長河和田業成還有李季就也跟回來了,開始詳細的清點數量,還得要一樣樣的拍照記錄在案。
這麽一忙活下來,兩個小時左右過去,第一批送完後這才又返回到了島上。
整個過程其實是十分浪費時間的,這時的天似乎也要黑了,并且海上的天氣還挺多變的,前一刻還是萬裏無雲呢,這時候就有點陰天的意思了,幾百海裏外的天空,開始出現了一團烏雲,看樣子似乎是在朝着這邊緩緩移動着。
陳敬之仰着腦袋直皺眉的說道:“麽的,今天晚上不能有暴風雨吧?天氣不好可就麻煩了,怎麽着也得要等到咱們把東西給運完了再說啊,越是耽擱就越會有問題的。”
趙主任“嗯”了一聲,說道:“但願吧,本來挺順利的,可别在這時候有什麽問題出現啊……”
就在這時候,離着他們這艘打撈船大概幾十海裏外的左側方向,忽然出現了一艘船的身影。
這邊馬上就留意到了這一點,頓時,幾個人的視線就全都望了過去。
陳敬之連忙拿起望遠鏡,看了幾眼後就擰着眉頭說道:“是我們先前碰到的那艘大英航運的打撈船,沒想到,他們竟然跟着過來了。”
王武說道:“肯定是之前碰上後,他們就有所懷疑了,然後找了一圈見我們在這邊就過來了,這下子,算是撞車了!”
陳敬之直接跟趙主任說道:“不管他們,咱們趕緊搬運,速度快一點的,等都送回到打撈船上了,他們也就無計可施了……”
于此同時,大英航運的打撈船上,泰勒和萊文也在拿着望遠鏡看着海島上的一幕,當兩人看到這艘擱淺的船之後,直接就震驚的難以表達自己的情緒了。
盡管先前有所猜測,華人的這艘打撈船可能是有所發現,可當他們看到現在的狀況後,其實還是難以置信的。
這怎麽說呢?
一個航運公司忙活了一百年,都沒有找到任何一點線索,人家隻出來一趟就發現了那艘船,你說這諷刺不的?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們正眼睜睜的看見,船上的人正在往下面搬運箱子。
很明顯,這就是船上之前裝運的那些财物啊。
“萊文船長,你跟打撈船這邊交涉,另外,趕緊将沖鋒艇放下去,我要趕到那邊去……”泰勒焦急的催促道。
泰勒是很着急的,因爲看實際的狀況,對方肯定早就先到不知多長時間了,而這麽長的時間裏,他們肯定早已經轉移了不少的東西了,她就明白,自己這邊是後來的,想要再索要回來的話,那恐怕就很難了。
爲今之計就隻能是自己盡快趕過去,而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全部轉移完。
兩艘沖鋒艇被從船上放了下來,一共十二個人,就快速的朝着海島這邊開了過去。
此時的裝運工作也在快速的進行着,還剩下最後三箱子貨物也都運送到了沖鋒舟上。
“住手,你們不要再動了……”
泰勒站在沖鋒艇上,不停的朝着這邊揮着手,趙主任直接幹脆利索的吩咐道:“不要管他們,你們開你們的,東西都已經進了我們的口袋了,還能再掏出來不成?扯蛋呢,快一點的!”
當泰勒那兩艘沖鋒艇登島,又來到船上以後,船員們都已經開足馬力離開一段距離了。
這時候,萊文船長的打撈船也開到了顧長河他們附近,并且也在進行着溝通和交涉,兩邊的船員也都站在甲闆上對視着。
這一下子就頗有點劍拔弩張的意思了。
“踏踏,踏踏踏”
泰勒上到船上後,就擰着眉頭語氣不善的朝着趙主任和陳敬之他們說道:“你們這是強盜行爲,是搶劫,這艘船隸屬于大英航運公司,船長叫康尼爾埃文斯,是埃文斯家族的成員,我們有充足的證據證明,這艘船的歸屬,但你們卻在船上肆意的掠取東西,這簡直就是強盜行爲!”
“根據國際條例,公海上擱淺或者沉沒的船隻,都歸屬于所屬方,除非是所屬公司不存在,或者找不到繼承人,否則這艘船是有歸屬人的……”
陳敬之淡定的看着泰勒,說道:“你說完了麽?那我就問你一個問題,這艘船是從哪裏駛離的?船上裝的是什麽東西,又是怎麽得來的,你知道麽?”
泰勒頓時一愣,心裏顫了顫,她倒是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的反應會這麽快,竟然一下子就點到了讓她覺得很棘手的問題上。
而且,她也意識到了,對方的這艘打撈船在出發的時候就是很有目的性的,并且,絕對是非常了解全部狀況的。
自己剛剛的那番話,并沒有将他們給唬住。
陳敬之冷着臉說道:“你要是不知道的話,那我來替你回答,這艘船是從我們國内津門港駛離的,時間是一九零零年的六月份,船上裝的這些東西是聯軍強盜,從我們國内劫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