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其人,陳敬之覺得自己看的至少得有七八成的準,鄭文秋的印堂上有着很明顯的一道懸針紋,嘴唇略薄,兩邊細長成線,這樣的人都是腹黑型的狠茬子。
所以,陳敬之的心裏就不免升起了一股擔憂,就是但願少班主能把老黃給安全的帶出來。
不過,蔡坤既然已經親自過來了,而且對方也打了招呼,結果應該不會出什麽茬子吧?
畢竟蔡坤的牌面也還可以,鄭文秋就算在張狂也不至于因爲這點小事,而把他給得罪了!
另外一頭,陳有成和梁山玉進到辦公樓裏後就跟着少班主一起去了地下倉庫。
領着他們三個的是鄭文秋的兩個手下,幾人從負二層的電梯裏出來,穿過停車場就到了倉庫的外面。
“吱嘎”兩扇大門被推開,站在前面的少班主忽然就嗅了下鼻子,從裏面湧出來的風中似乎夾着一點血腥味,聞着還是挺明顯的,少班主的心當即就提了起來。
倉庫裏面挺空曠的,一眼就能看出個大概來,昏暗的燈光下除了能看見堆積的一些貨物外,在中間的地方則是站着幾個人,其中一個人年齡也近四十左右,他翹着腿坐在一張椅子上,然後在他的腳下則躺着個人影一動也不動的。
這個坐在椅子上的人少班主他們都見過,他就是那位祖上是六扇門高手,也是破了老黃做局的人,他叫高崇喜。
看見地上趴着的人,盡管燈光不是很亮,但多年來都是混在一起的,少班主他們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那就是老黃,而且在他的身下似乎還流出了一點血迹。
三人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忍不住的顫了幾顫,強自鎮定過後,少班主他們快速的走了過去,等走到近前後就看見,老黃人是趴着的,而且身下果然有着一灘血迹。
“老,老黃?”
少班主和梁山玉還有陳有成連忙頓了下來,當即就發現,老黃人閉着眼睛喘着粗氣,有氣無力的嘴唇都幹裂了,而且他的兩手兩腳都是耷拉着,完全是擡不起來的狀态。
梁山玉和陳有成當即就懵了,趕緊他的手腳,就發現手腕和腳腕處都有一到血口子,然後一根帶血的筋也明晃晃的從皮膚下支了出來。
少班主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一幕,張着嘴完全不知所措了,腦袋裏嗡嗡直響着,他甚至都覺得自己眼前一花,身子晃了晃差點就站不穩了。
“我朝你麽的,不是說好了要放人的麽,你們挑他的手筋幹什麽……”
梁山玉瞪着通紅的眼珠子,直接就朝着坐在椅子上的高崇喜撲了過去,他旁邊的兩個人在一左一右伸出手,瞬間就将他給架上了,這時陳有成也站了起來,剛要在動,從他脖子後面就伸過來一把砍刀将人給逼住了。
少班主急促的喘息着,他咬着牙一字一頓的說道:“不,不是說,放,放人了麽?而,而且錢我們也拿了,也賠罪了,你們怎麽還把他給廢了!”
老黃的手筋和腳筋都被挑了,看時間的話,估計得有一段了,哪怕就是現在接上的話,也肯定會落下後遺症的,最好的結果可能就是,老黃以後走路估計都得一瘸一拐的,并且兩手都沒辦法提起重的東西。
這人基本上就是個廢人了。
坐在椅子上的高崇喜站起來,走到他身前淡淡的說道:“是說放人啊,這不是放了麽?不過,怎麽放出去,秋哥沒答應你們吧?挑了他的筋已經算不錯了,這至少給他還留了一條命呢,呵呵……”
“一百萬就想買人出去,你是不是沒長腦子啊,你知道一百萬在我們這是什麽概念麽?老闆桌子上擺着的那些茶葉都不止這個數了啊,你還想要啥啊?要不是蔡坤過來的話,你連人都未必能見得到。”
少班主的嘴都咬出血了,他棱着眼珠子捏着嘎巴直響的拳頭,死死的盯着對方。
高崇喜手裏捏着一把尖刀,擡起來後拍着少班主的臉,到身上還有着幹涸了的血漬。
“千門的人,你們得長點眼睛,什麽人能碰什麽人不能碰,你心裏沒數啊?這個跟頭你們栽的不冤枉,至少能給你上一課,以後再做局的話就長點心吧……”
少班主死死的捏住拳頭沒敢妄動,陳有成和梁山玉不停的掙紮着,嗓子都喊破了,老黃這回算是被他倆給連累的,要不是他們的私事,他也不至于如此。
少班主沉沉的吐出一口濁氣,點了點頭,嘶啞着嗓子說道:“好,好,我知道了,受教了,這一課挺生動的,我記住了。”
“呵呵,你要是不服就可以随時報複過來,我給你們機會,秋哥要是正眼看你們一眼,那都算我們輸了,行了,自己琢磨去吧!”
少班主僵硬的轉過身子,沖着兩人說道:“我們走,快點把老黃擡出去,先送到醫院再說……”
這時候,時間肯定不能往下再耽誤了,要不然老黃的狀況持續惡化下去的話,搞不好就是徹底殘了,所以少班主強自提起自己的理智,先将人送到醫院以後再從長計議。
十幾分鍾後,他們三個擡着老黃到外面上了車,然後快速的往最近的醫院敢去。
在車上,少班主看着渾身是血,人事不省的老黃,想了想後還是拿出手機給陳敬之打了個電話過去。
畢竟陳敬之和蔡坤還在那,兩人對這個事是不知情的,他甚至都擔憂自己拿出一百萬救出的卻是個廢人後,鄭文秋會在和他們要點别的什麽條件,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電話通了後,少班主就壓低聲音,沉聲說道:“人我帶出來了,但是老黃兩隻手和腳的腳筋都被他們給挑斷了,你聽見後别聲張,我會從長計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