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薛老闆一聽這個名字,直接就說道:“你跟我打聽鄭文秋?呵呵,你一大學生怎麽會和他這樣的人扯上關系,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估計你可能要有點麻煩了。”
“怎麽說呢?”陳敬之問道。
“這個鄭文秋是土生土長的莆田人,今年四十多歲了,他的履曆和關系很複雜,鄭家這一輩總共有三個兄弟一個姐姐,在當地也是個頂天的大家族,而且每個人都挺不簡單的。”
薛老闆跟陳敬之介紹道:“鄭文秋的大哥今年五十多歲快到六十了吧?他走的是仕途,好像是去年進京了,位置不低,他的二哥和三哥都是經商的,一個在内地一個在灣區,身價都頗爲不菲,他還有個姐姐嫁的也很不錯,夫家在嶺南很有地位。”
陳敬之一聽頓時就倒吸了一口冷氣,旁邊的少班主聽了後,臉色就更難看了,表情也難免擔憂起來。
就薛老闆所介紹的這些,雖然都是隻言片語,但能讓她說不簡單的,肯定也簡單不到哪去,特别是鄭文秋的大哥,這個位置不低,其實真正的含義應該是位置很高。
鄭家一門,可謂個個都是悍将了啊。
薛老闆這時接着說道:“鄭文秋就比較另類了,他兩個哥哥和姐姐走的都是正路,他就另辟蹊徑劍走偏鋒了,從上學的時候開始就混迹在了社會當中,到二十幾歲的時候身上的标簽就已經很明顯了,你知道當地人都怎麽稱呼他麽?叫鄭文秋是莆上皇……”
陳敬之心想,這鄭家上下都是好漢,出了這麽一個走偏鋒的人也不以爲怪,這個鄭文秋是老麽,在家裏肯定也非常受寵,他哪怕就是做點無法無天的事,隻要不越線,事後絕對能夠輕松善後的。
而且,鄭文秋大哥前幾十年的官路一直都是在閩南一帶,關系網肯定非常的龐大,哪怕現在高升去了京城,這也就是去過一下水的,到時候隻要沒大問題,剩下的就是外放了。
薛老闆說道:“這個鄭文秋爲人張狂,目中無人,他就感覺自己能在莆田一手遮天,我以前聽說過,京城有個二代在莆田那邊跟他較上勁了,鄭文秋愣是在有好幾個大佬過問的情況下都沒賣給人面子,最後讓那個二代灰溜溜的回京了。”
“所以,你要是跟他扯上了的話,如果能夠喜事甯人就最好了,最好别起什麽沖突,你雖然是陳生的兒子,但他要不是不賣你父親面子的話,你會挺麻煩的,我這麽說你明白麽?我跟鄭文秋沒有接觸,就是知道這個人,但你可以問問蔡坤……”
挂了電話,少班主就歎了口氣,苦笑道:“你别折騰了,我在想想辦法吧,大不了豁出去了,看能不能将那個赤金寶鼎給弄回來。”
少班主也聽出來了,這個鄭文秋真是塊難啃的骨頭,恐怕陳敬之也是很撓頭的。
陳敬之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下,很認真的說道:“這事跟我也沾了關系,你是最近一段時間跟着我,這才導緻老黃和梁山玉還有陳有成他們有了顧慮,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的,我的責任多少也占了一些,你明白吧?”
少班主搖頭說道:“别鬧了,跟你有什麽關系,那都是他們自己幹的,成年人了得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你就别硬往上貼了。”
陳敬之輕聲說道:“你先别急,不要這麽快就下定論,能找人的話還是得找找,實在不行了在想别的下策,對不對?”
“呵呵,那謝了,行,聽你的吧!”
陳敬之随後就跟蔡坤聯系了下,直接開門見山的詢問對方是否認識鄭文秋,蔡坤說有過合作,也吃過飯,比認識肯定要強上一層,然後陳敬之就把過程跟他說了下。
蔡坤想了想,說道:“這事聽起來也不是什麽大事,畢竟鄭文秋沒什麽損失,我去了的話,應該還是可以說得過去的,多多少少我也能在他這裏值這個面子,這樣吧,你明天過去一趟,我也去,但我人沒在滬市離莆田也不是很遠,到時我領着你們去見鄭文秋……”
這個電話挂了,陳敬之和少班主的表情就松快了不少,聽蔡坤說的話,好像确實不是什麽大問題。
本身他和鄭文秋認識,然後對方也沒損失,無非就是被擺了一道,但他人财也沒失,所以蔡坤親自趕過去的話,還是能好說的。
“來吧,我估計差不多也就是這樣了,你把心放一放吧,正好我明後天休息,咱倆坐車直接過去了就是了!”
這天晚上,徹底放下心的少班主情緒就好了不少,一緩這些年來憋悶的心情,當下胃口就也好起來了,吃吃喝喝的也不耽誤了。
事情麽,到現在來看,應該是可以進入下一步了?
但他們也沒想到,越是簡單的事情,就越是可能複雜化,這用一句世事無常來形容,就最好不過了。
當晚,陳敬之和少班主就近找個地方睡了一覺,然後也查了下高鐵票,明天一大早就有車,幾個小時就能到地方了。
一夜無話,隔天早上起點多,他倆就直奔車站然後上車了。
下午一點半,沒下車之前陳敬之給蔡坤打了個電話,對方早他一個小時到的莆田,正在開往車站的路上。
兩點,陳敬之他們從出站口出來,就看見蔡坤穿着一身休閑裝,在停車場的一輛車旁朝着他們揮了揮手。
“蔡老闆,真是不好意思了,千裏迢迢的還麻煩你,這個人情我可記下了啊。”陳敬之上前笑着說道,然後将少班主介紹給了他:“這是我兄弟,姓許,跟我的關系非常不錯,要是别人我還不好意思麻煩你呢。”
蔡坤伸手跟少班主握了下,說道:“場面話你就别說了,咱們上車吧,然後我跟鄭文秋聯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