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校這邊開過去,這個點沒用上四十分鍾就到了,在車上陳敬之眯了一會,等醒來的時候,人也精神挺多了。
宋青瓷住在個中檔的小區,環境不錯挺僻靜的,倒是挺符合她的性子。
司機領着陳敬之來到家裏,開門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子,對方叫張姨,在這裏給宋青瓷當保姆看房子,也有四年多的時間了。
“宋小姐剛睡着了,這位是?”張姨問道。
“是宋小姐的朋友,她們最近一直都在一起的,小姐的問題,這位陳先生可能會幫得上忙,所以我就把他給找過來了。”
陳敬之一聽宋青瓷在睡覺,這就挺離譜的了,這精神狀态都出問題了卻啥都不耽誤嘛?
進到屋裏後坐在客廳沙發上,陳敬之輕聲詢問道:“張姨,宋青瓷最近一段時間表現的,有什麽不正常的地方嗎?您仔細回憶下,我看看怎麽回事。”
“應該是在一個星期前吧,宋小姐從外地回來,進到家裏的時候還沒有什麽不正常的地方,然後她就去洗了個澡,跟我交代了下晚上吃什麽,洗完了後她就一直在書房裏忙碌,之後在晚飯前又睡了一覺,等她醒來的時候我把飯菜也做好了……”
一個星期前,陳敬之知道那是他們剛從祁連山回來的時候。
張姨回憶着說道:“等要吃飯的時候,我去叫她,卻發現她在梳妝台前化着妝,我當時還很奇怪,以爲宋小姐要在出去呢,然後就詢問了下她要不要吃飯,沒想到的是,宋小姐看着我時,就好像不認識一樣,還問我是誰。”
陳敬之琢磨着,這個特征跟鬼上身很像啊,體内又多了一個魂的話,是有可能不認識先前的人的。
但是,在祁連山洛川峰那時候,她可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啊,并且,他們後來在一起又過了一夜才回到滬市的,中途他也沒發現對方哪裏不對。
難不成是在回到家裏的這一段上出事的?
“嗯,您接着在往下說!”
張姨說道:“當時我就挺奇怪的,覺得可能是她睡多了,精神不太好?等過了一會,宋小姐出來去餐廳吃飯,看着桌子上的飯菜就皺起了眉頭,她讓我把做的這些都扔了,她沒有胃口!”
陳敬之說道:“這些以前都是她喜歡吃的,吃吧?”
“對,對,她喜歡吃清淡一點的,我做了兩個菜一個湯,都是她平時愛吃的,沒想到這回卻一點都不感興趣,然後還讓我給她做個紅燒肉呢……”
陳敬之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宋青瓷絕對是沖到什麽東西了,這才導緻人的性情大變。
張姨又接着說道:“那天過去以後,到了第二天,宋小姐好像又突然正常了,跟我說話的時候和以前一樣,我就覺得她可能是之前她沒休息好,狀态不對,反正後來這不是沒事了麽,卻沒想到,好像是過了兩三天吧,宋小姐又像是變了一個人了!而且,跟上次還不一樣。”
陳敬之頓時愣了,這什麽節奏呢,還有間歇性鬼上身這種事?
這可是前所未聞的了,如果要是這樣的話,那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了,就是宋青瓷身上的東西又下來了,然後呆在房子裏沒走,過幾天又再次上去了。
但這也說不通呢,就算再上去了,也不可能又發生變化的,頂多是跟先前一模一樣的。
如果确實是這種情況,那就隻有兩個可能了,要麽是宋青瓷碰到了兩個髒東西。
要不就是她沖的這個東西,本身就是人格分裂,精神不正常。
這不是扯蛋呢嗎,陳敬之别說碰到了,聽都沒聽過這種事。
“您接着說……”
陳敬之站了起來,然後在房子裏四處看了看,看是否有什麽玩意藏在了這裏。
張姨站起來,跟在他身後說道:“這一回小姐跟先前也是不一樣的,就是,她整天都在陽台上唱着戲,我也聽不出是什麽戲,可聽着好像唱的還蠻好聽的。”
“這回也是一天左右,她還是睡了一夜,到第二天就正常了,但這次我就覺得挺不對勁的了,于是等她再醒來之後,我就跟她講了下,當時宋小姐也很驚訝,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陳敬之皺眉問道:“那這兩次她醒了以後,你有沒有看出來,她身子比較發虛,人的精神很差這種情況?”
“沒有,這還是挺正常的,吃飯跑步都沒問題。”張姨說道:“然後,小姐就跟我交代了下,她說要是自己再有問題,就把司機叫過來,讓他找,找什麽人過來。”
旁邊的司機指着陳敬之說道:“就是這個陳先生!”
陳敬之在屋子裏走了一圈,前後也都看了看,卻沒發現任何的異樣,這房子的氣息是很正常的,沒有任何陰氣森森的感覺。
宋青瓷的狀況很古怪啊,至少陳敬之搜索了半天,記憶中也沒有碰到過這種事。
走到宋青瓷卧室的門口,房門是緊閉着的,但沒有鎖,陳敬之将門推開之後,就朝着裏面看了看。
宋青瓷是側躺着的,房間裏拉着窗簾,仔細聽的話,還是能聽出來,她睡覺的時候呼吸很均勻,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的異樣。
陳敬之将門輕輕的關上,就沖着張姨說道:“我在這先呆一夜吧,等明天她醒了的我再研究。”
“哦,那行,我帶你去客房住吧……”
這天晚上陳敬之就夜宿在了宋青瓷家,并且睡得還挺香的,一直睡到第二天都十點左右了,他才迷糊的醒了過來,然後抻着懶腰轉過身就看見宋青瓷抱着胳膊靠在門口,正看着他。
“你在我家裏睡的這麽香,這挺符合你的胃口呗?”宋青瓷笑道。
陳敬之坐起來打着哈欠說道:“還别說,這房子裏有你的體香,聞着還挺習慣的,至少能安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