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殺我?”江川裏予問道。
陳敬之笑了,搖頭說道:“法治社會,殺人是犯法的,這種事我們當然不會幹了,而且……你也算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這種卸磨殺驢的事我也做不出來,我知道你擔憂的是什麽,不過,你放心就是,要殺我們早殺了。”
江川裏予松了口氣,她看出來了,對方不像是在诓騙他們,人家真要動手的話,也不會等到這個時候了,趁着他們昏迷不醒時豈不是更簡單。
陳敬之蹲了下來,看着她的眼睛說道:“人是不殺,但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你想問我關于陰陽師的問題?這是我們家族内的隐秘,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江川裏予很聰明,幾乎一下子就洞悉了陳敬之的想法。
陳敬之說道:“我承諾了,是不會殺你,但卻沒說不會讓你們少吃點苦口,你若是不老實回答的話,我就會往你的腦袋上扣一頂毀壞我國文物的罪名,就是峭壁那邊,你看見了吧?”
關月山無語的低聲說道:“太損了,但這栽贓嫁害的一招,也确實挺牛的。”
江川裏予擰着眉頭說道:“你這是栽贓,我們是不會認的,而且……你有證據麽?”
陳敬之笑道:“需要證據麽?我們光用嘴說就可以了,并且,你這也是很明顯的事,一點都不難往你的腦袋上扣帽子,這洛川峰多偏啊,你們沒事會跑來這種地方?肯定是有目的的啊。”
“你可以用一句驢友的身份和托詞來爲自己辯解,但這根本沒用的,到時候你們這幾個人的身份是不禁查的,我們國家的情報部分也不是吃素的吧?”
江川裏予的臉色更白了,陳敬之說的的确是實話,江川家族的人雖然做了很多掩護,但隻要稍微用心查一下,他們的身份就會漏了,搞不好還得被冠上間諜的罪名。
而且,對方說要栽贓他們損害文物,自己就算不認也不行,那一面牆上的文字确實被毀了,他們到時就屬于百口莫辯的下場了,無論如何也無法脫罪的。
陳敬之最後說了一句:“毀壞文物,在我們國家可是重罪,稍微重點判你們幾年都行了,輕一些的話,一年兩年問題都不大,以後還得禁制你們永遠入境,孰輕孰重你自己分析吧。”
江川裏予歎了口氣,閉上眼睛頓了半晌,緩緩的開口說道:“我們是來自于江川家族的陰陽師,這次來到内地,專程就是爲了地宮裏出土的經文而來的。”
“你們是從哪得到的這個消息的?”宋青瓷皺眉問道。
江川裏予看了他們一眼,猶豫了片刻,就說道:“一直以來,我們陰陽師都很需要你們的道術來研究式神,畢竟陰陽師就是從五行,八卦,四象中演變而來的,所以在很多年以前,所有的陰陽師家族都派了不少人來卧底,一旦有這方面的消息露出來,我們就會暗中潛進來的。”
江川裏予說的這一點肯定是實情無疑了,而且結果比她所說的絕對還要嚴重,但這一點卻是無法避免的,首先是如果他們真下了工夫和決心來潛伏的話,目标都是很難發現的。
再加上有人如果被收買了,隻要不露餡就查不出來,所以這個事你根本就沒辦法杜絕,并且這也沒傷及到國家根本,那這方面就不用太刻意的去追查了。
“說一下你們陰陽師本身吧,就拿昨天晚上來講,爲什麽和我們交手的時候,很輕易的就被制住了,但那頭僵屍出現之後,你們卻又展現出了,很強的戰鬥力,這前後的差距未免有點太大了吧?”
江川裏予說道:“那是因爲我們疏忽了,沒想到你們會有應對的方式,我隻把你們當成是普通人了。”
宋青瓷挑着眉頭說道:“你這個敷衍的太明顯了,你應該能看得出來,論道術的話,我們也是懂一些的,甚至可能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多。”
陳敬之淡淡的說道:“有一點你忘了解釋,就是最後跟僵屍交手的時候,你除了展現出很強的實力外,在交手過後,卻又進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虛弱期,我猜,是你們動用的式神力量過于強大,然後将自己給反噬了吧?”
“這個代價絕對不小,除了人會暈厥過去,身體極度虛弱,我猜可能還會有别的原因,會導緻你們不可能輕易動用,比如……折壽,短命,損耗陽氣?”
江川裏予的表情頓時變換起來,盡管她很快的就又掩飾下去了,但就那一瞬間的變化,還是讓陳敬之他們給捕捉到了。
最終,江川裏予歎了口氣,低着腦袋說道:“陰陽師除了會觀天象,蔔算,精通術數以外,也有自己的戰鬥方式,就是借用式神的力量,通常一名陰陽師可以掌控兩種不同的式神,一種很普通,但另外一種就很強了……”
“就想你們所說的,如果借用另外一種式神,我們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除了你所看到的這些現象外,我們還會以獻祭自己生命的方式來借用式神,通常情況下,都會折壽很多年的。”
陳敬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想要從對方的臉上來看出她這番話到底有幾分真假。
陳敬之估計,這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因爲現在極度虛弱的江川裏予,陽氣被耗損的太劇烈了,這相當于是損耗了自己的精血,而結果就是人一定會折壽的。
陳敬之覺得,這有點像是北方出馬仙讓仙家上身的那種情況,一個神婆子若是過陰的時間太長,基本上自己都會很短命的,就是因爲陽氣被吸走了,然後精血持續損耗,久而久之得要比正常少活上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