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要破土而出麽?
陳敬之“嗷”的喊了一嗓子之後,直接擡腿就走,其他人見狀也知道,這事态肯定是相當緊急了,于是就也随着他狂奔起來。
就在這時,他們剛動,那棺材裏指甲撓着木闆的聲音就“嘎”的一下停了,曹瑾程見狀還下意識的頓了下腳步,然後扭頭望了過去。
“咔嚓!”
突然間,一隻黑色的手掌一下子就穿透了棺材闆,直接就伸了出來。
曹瑾程見狀當即就懵了,腳下都忽的一軟,差點就栽了一個跟頭,但他還是忍不住的又看了一眼。
這就是人正常的心裏狀态,甭管多害怕多恐怖的事,看了一眼之後就總會覺得是不是自己花眼了,出現幻覺然後看錯了,所以都得要再看一下才能徹底的确定了。
就這一眼,曹瑾程整個人都懵了。
一隻幹枯黑瘦的手掌,直接就穿透了棺材闆,然後五指還彎曲了兩下,黑色的指甲蓋看得是清清楚楚的。
這棺材闆的厚度通常都得要好幾公分了,别說是用手了,你就是用刀都未必能穿透,哪怕時間已經非常久了,木料也許有些糙了,可質地還是非常堅硬的,這根本就不是人手能夠穿透的。
所以,這肯定不是正常人的胳膊!
曹瑾程呆愣愣的都不敢動彈了,跑到前面去的曹家有人就連忙叫喚了幾聲,這才讓他回過來神,然後托着好像灌鉛似的兩條腿,才慢慢的轉過身。
就他耽擱的這一會工夫,棺材闆下面,另外一隻手也“咔嚓”一下就透了過來,随即伸出來的兩條胳膊,似乎是在用力的向着兩邊狠狠的拉扯了一下,于是就見大半個棺材闆全都被豁開了。
“唰”
一個穿着破爛衣服的人影直挺挺的就坐了起來,露出了幹瘦的上半身。
這個動靜就有點大了,頓時就把陳敬之他們的目光給吸引了過來,有幾個人都下意識的停下腳步,然後扭頭望了過來,正好就看見了那直挺挺坐着的人影。
王君倒吸了一口冷氣,罵道:“還可不是大粽子了,是他麽妥妥的僵屍啊……”
陳敬之說道:“和古城裏見到的那幾個肉身不腐的真人,也不太一樣!”
在古城裏見到的五位真人,都是肉身不腐的,保持的栩栩如生,看起來就跟人剛死了不久一樣,那還不算是太吓人。
但這紅木棺材裏鑽出來的,很明顯就是幹屍了,幹癟的皮膚包裹着骨頭,仿佛身體裏的血肉都已經沒有了似的,你用一句骨瘦如柴來形容的話,就再恰當不過了,特别是這屍體的五官看起來都是模糊一片的,很難分辨出來是長什麽樣了。
這才是僵屍最正常的寫照,以前王武和陳敬之在人文學院工地裏見到的那個,頂多算是一隻腳剛踏進僵屍的範疇吧。
見到這一幕之後,有跑得快的曹家人已經連滾帶爬的朝着洞口那邊跑過去了,這時候的狀況就明顯是誰也顧不上誰了,自己能跑出了再說吧。
人對于未知的東西,都是會非常恐懼的。
“走啊,你看什麽呢,别耽擱了啊?”這時的陳敬之卻沒動,所以王君和關月山他們就連忙催促着他。
陳敬之的眼神盯着棺木那邊,在手電筒的燈光下,那僵屍已經開始站起來了,似乎是正在活動着自己的四肢。
陳敬之搖頭說道:“如果按照典籍上來描寫的,已經醒過來的僵屍行進的速度是非常快的,一跳一躍之間可以達到十幾米開外的距離,甚至還有可能更遠,所以就我們的腿腳,基本上是很難跑得過他的!”
少班主皺眉說道:“那怎麽辦,你什麽意思啊?”
陳敬之抿着嘴唇,想了想,說道:“你們先走,我留下來對付他,争取拖延一點時間,要不然,到時候咱們可能大部分人都得要死在這裏了。”
陳敬之這也是無奈之舉,就他來說的話,肯定不願意幹什麽舍己爲人的事,他的思想境界還是崇高不到這個程度的。
可現在的情形是沒辦法啊,王君,關月山還有少班主這一段時間一直爲他辦事,不辭辛苦也勞苦功高的,他肯定不希望這些人出啥事啊。
再一個就是宋青瓷,他倆現在的關系肯定是走的挺近的,甚至陳敬之都不會否認,自己可能會對她有點好感,隻不過是兩人誰都沒有挑破罷了,他自然也不希望宋青瓷有啥問題。
至于曹家那邊,他倒沒有想那麽多,隻是不希望會有這麽多人平白無故的死在這裏罷了。
綜合這幾點因素下,陳敬之就想要要拖延點時間了,要不然出去的人恐怕就沒幾個了。
關月山皺眉說道:“你扯蛋呢?你要是留在這裏,那不是死路一條了麽?他現在不是沒動彈呢麽?趕緊走,興許來還來得及,你在這麽耽擱下去的話,那真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其實,真不差這點時間,沒什麽區别的,從那個墳坑到洞口的距離最多也就一百多米左右,對于僵屍來說可能跳幾下就過去了,我們光憑兩條腿是根本跑不過的……”
“肆肆!”
陳敬之正說話的時候,那僵屍已經轉過僵硬的脖子,歪着腦袋沖着這邊用力的嗅了嗅鼻子,明顯是這些人生人的氣息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然後模糊不清的面孔就沖向了這邊,似乎是在看着他們一樣。
“别墨迹了,快點走,如果就我一個人的話,我興許是還能有脫身的機會的……”
陳敬之不耐煩的催促了一句,關月山咬着牙說道:“麽的,你是老闆,你不走我們怎麽好意思走?其餘的人都撤了,我們留下來互相照應下,沒事的,咱的身手還是可以的。”
這個時候,曹家的大部分人和曹瑾程還有曹瑾然已經跑到了洞口這邊。
曹瑾程回頭看了一眼,不解的問道:“他們怎麽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