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清風簡單用神識一掃,悄悄告訴許新正那根野山參最多隻有五百年,而且即便是千年山參也不能增加壽命,隻有成精的山參才有這種功效。
可見這拍賣會的水有多深,并非所有賣品都是真貨。
這時候,一個蓋着紅布的籠子被八個壯漢擡了上來。
許新正不由坐正了些,仰着脖子觀望,猜到今晚的重頭戲來了。
花魁婉竹輕舞似地将紅布掀開,隻見鐵籠裏關着一匹灰白色的駿馬,脊背上有一道深色的墨線,從頭頂連到尾巴,額頭鼓起兩個包,仔細一看原來是額角。尾巴也不似馬尾,有些像龍尾。
“這是一位與陳家交好的世外高人意外收服的,爲五品貔獸,有靈獸貔貅之血脈,可日行千裏,三丈闊的河一躍而過!且未作閹割,可作種馬!”
婉竹簡單介紹完,現場頓時喧嘩起來,左右議論不休,哪怕是自知買不起的客人也對這匹五品貔獸充滿了興趣。
自前朝大梁與三大宗門聯手剿滅西越妖國征服西越以來,九州大地便幾乎遇不到妖獸了,更何況是這等五品妖獸。
而且還是未閹割的,可以作爲種馬,産下更多的貔獸!
雖然這樣産下的貔獸血脈會稀釋掉,但依舊是不可多得的妖獸,比尋常馬匹跑得更快、耐力更好、靈智更佳!
許新正也看得有些動心了,好奇地投以張清風詢問眼神。
張清風同樣仔細打量籠子裏的貔獸,然後颔首道:“是真的,看它體态模樣氣血,确實是五品貔獸,隻不過野性還在,還未完全馴服。”
許新正摩拳擦掌,這玩意兒可是好東西呀!
要知道薛闵兮麾下那支西北鐵騎所配也不過是尋常戰馬,就已經神氣得很了!若是能養出一支貔獸騎兵,豈不是縱橫九州平推天下?
這時候,花魁婉竹開始報價了:“今晚最後一件賣品,五品貔獸底價十萬兩白銀,每次加價不低于一千兩。請有意者出價!”
“十萬一千兩!”
“十萬二千兩!”
“十萬三千……五千兩!”
“這邊,十二萬兩……十三萬兩?十三萬兩!梅字号雅間的貴客出價十三萬兩白銀!還有更高價的嗎?”
“菊字号雅間貴客出價十五萬兩白銀!還有更高價的嗎?五品貔獸,千年難得一件的五品貔獸,且未作閹割,可作種馬!”
“梅字号雅間貴客出價十五萬一千兩!”
“十六萬兩!菊字号雅間貴客……十七萬兩!菊字号雅間貴客再次加價到十七萬兩!這位神秘貴客出價豪氣,志在必得呀!還有貴客願意加價的嗎?”
“……”
許新正擡起一半的手自覺放下了,默默坐回到自己座位上,在張清風憋笑的表情中從容地抿了一口茶:“唉~真沒意思。我仔細想想還是我家小白好,也不知道小白能不能跟馬交配……”
張清風忍俊不禁地與他說道:“這貔獸祖上本就是馬,隻不過有幸受了貔貅靈氣侵染,血脈發生了改變,從而具備一些貔貅的特征罷了。其本身還是馬,故而可以與尋常馬匹交配。但小白,我這一路聽你說它應該是條白蛇吧?怎能與馬匹交配?”
許新正無語地看着這個低情商道士,翻了個白眼,牛飲一杯茶,不服氣地鬥嘴道:“嘁,沒見過世面,我家小白厲害着呢!别說跟馬交配了,等以後它修成人形,跟我……呸!我家小白是正經蛇,不交配!”
“哈哈哈……”張清風憋不住笑了。
陪侍在一旁的小月都有些繃不住了,小臉蛋憋得通紅。
許新正懶得理會他們,又扭過頭去看拍賣會。
梅字号雅間與菊字号雅間的土豪已經掐起來了,價格一路喊到了二十萬兩。
這兩個雅間的客人很神秘,開場花魁介紹來賓的時候也隻說他們是來自江南和江北的貴客而已,連姓氏都沒有吐露。
這個時代的姓氏是一張非常重要的名片,往往一個姓就能追溯到哪個世家大族去。
張清風曾用神識窺探裏面,卻發現有陣盤陣法阻擋,雖然他可以破開陣法強行窺探,但會被對方察覺,因此也沒敢這麽做。
能防住三品術師神識的陣法至少也得是三品!
這個級别的陣盤,很顯然不是尋常勢力能夠擁有的。
東越府大多是山地,良田不多,自古便是偏遠蠻荒之地,但在大梁時期,随着民間工商業愈加發達,東越府也逐漸富庶起來。現在雖然相比較兩湖兩江和京城而言,東越府依舊被視爲偏遠蠻荒,但也不得不承認這裏是有錢的,也确實吸引了不少高手來此發展,畢竟修煉也是要花錢的嘛。
再加上那位收服五品貔獸的世外高人,這東越府的情況已經有些超出許新正的預料了。
這裏的情況,搞不好比江南還要麻煩。
江南四府都是大勢力,金佛寺、朝廷、四海商會、魔教,很少有外來的修行者願意在江南久留,所以隻要不招惹這幾個大勢力許新正幾乎可以在江南橫着走,打遍江南無敵手!
但東越府這邊,或許沒有那麽多頂尖的一二品高手,但藏龍卧虎,且少有約束,有更多未知的風險在。
說不定路上走着走着就遇到個不知道哪兒來的三品高手呢?
許新正内心思索着,至少先查清楚眼下這倆雅間裏面的神秘客人到底有幾品高手坐鎮,他們是路過此地還是有所圖謀?
他可不想剛開始發展勢力就撞上各種打不過的對手。
這時候,五品貔貅的競争也終于結束了。
菊字号的貴客以二十七萬六千兩的價格拿下這頭五品貔貅。
梅字号貴客當場摔門走人。
許新正與張清風忙神識展開查看對方身份,卻發現對方臉上也帶着屏蔽神識的面具,身上也找不到任何有标志性的物品,防得相當嚴密。
二人對視一眼,許新正神識傳音道:“張師兄,這家怕是要殺人奪寶了!”
“殺人奪寶?”張清風蹙眉。
他雖然也是修行者,但一直都在宗門長大,偶爾下山曆練也不會去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從未經曆過殺人奪寶的事情。
不過确實聽宗門前輩時常講起,提醒他将來若是行走江湖切記财不外露。
“啥也沒買到,我們也回去吧。”
許新正故作無趣,打着哈欠開口道,又看了眼跪坐在一旁緊張兮兮的侍女小月,還真招來溪客樓掌櫃要買她。
二十兩銀子豪氣甩出,許新正感覺自己也不算空手而回,和那菊字号土豪差不多豪爽。
他帶了個馬子回去,許新正帶了個妹子回去,大家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