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新正盤算一句,有些期待這第一隻魂奴的表現了。
這時候身後傳來一些動靜,他機警地回頭,隻見徐君雅這妖女不知何時又跑過來了,在他身後鬼鬼祟祟的想上來捂他眼睛。
小惡作劇被許新正撞破,徐君雅隻能撅着嘴坐回到他身邊。
“你又幹嘛?”許新正問她。
徐君雅瞥了眼他手裏的腰牌,笑着聊道:“聽說你在沙陽府收了隻六品魂奴呀?”
“關你屁事。”許新正無情地翻了個白眼,将腰牌收入乾坤袋。
“你這麽兇人家幹嘛呀?”
徐君雅氣得踩他腳,許新正早有防備,收腳躲開。
徐君雅再踩,許新正再躲。
徐君雅又踩,“锃——”
許新正的刀便落在了她脖子上,冷聲警告道:“徐姑娘,我上次無湖已經放過你一回了!你莫要得寸進尺再來招惹我!”
“許新正,你個王八蛋!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現在爲了那薛闵兮便要與我劃清界線嗎?你這人怎麽這麽壞!”徐君雅紅着眼眶罵道。
周圍正在收拾住所的西北漢子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眼裏滿是震撼:
皇上?
他倆之間的桃花債怎的還與皇上有關系?
莫非……
“嘶~”二十個壯漢猛吸一口涼氣,似乎猜到了真相:
難怪許新正一個七品武夫就能當欽差大臣,原來他已經是皇上的人了!
而在此之前,他有與這位徐姑娘有過一段感情,可後來爲了前程與榮華富貴,竟然抛棄糟糠之妻,跑去當了皇上的男寵!
沒想到這許新正長得眉清目秀,背地裏竟然是這種人!
禽獸啊禽獸!
“……”許新正雖然沒有聽見他們的心聲,但看那個個羨慕的表情也能猜到他們在想些什麽。
這是真他娘跳進濁河也洗不清了!
未等許新正解釋,隻覺得脖子一涼,一柄劍不知何時也架在他脖子上。
梁長老如鬼魅般落在他的身後,目光冰冷地看着他:“把刀放下!”
“锃!”
鬧到這份上,西北漢子們也不敢再看熱鬧,紛紛拔刀圍上來。
梁長老撇了他們一眼,毫不理會,再次将劍往許新正脖子上面抵,厲聲警告道:“本座讓你把刀放下!”
許新正難得沒有耍貧嘴與她讨價還價,手一收,刀便化作流光收入乾坤袋。
“師父……”徐君雅樂呵呵地喚一聲,卻被梁長老回瞪一眼,訓道:“爲師平日怎麽教你的?爲了這一個臭男人就什麽都忘了?命都不管了嗎?”
“沒有……我們鬧着玩而已。”徐君雅委屈巴巴地解釋道。
梁長老根本不信她這一套,挾持着許新正往馬匹方向走。
一衆西北漢子已經看懵了,不知所措地看着許新正。
“梁長老想帶我去哪兒?”許新正淡定地問道。
“當然是帶你回總壇咯!”徐君雅笑盈盈地在他面前轉悠道。
“徐姑娘你們這又是何必呢?強扭的瓜不甜。”許新正無語道。
“甜不甜吃了才知道,不甜我就拿去喂豬!對吧師父?”
“閉嘴!”梁長老呵斥一聲,忽然停下了腳步,看向南邊天上,隻見一道長虹飛來。
許新正也挪挪身子離劍刃遠一些,望向天際。
那長虹竟然是一柄飛劍!
有人禦劍飛行!
“我去……”許新正滿眼的震撼:“這才叫修行呀!”
“住手!”
那禦劍的修行者穩穩落地,飛劍化作流光落在他手裏,耍一道帥氣的劍花,開口喝止道。
原來是個衣着道袍,白面劍眉的年輕修士。
“爾等何人,爲何在此劍拔弩張,挾人性命?”
徐君雅冷哼一聲,正要罵他莫多管閑事,卻被梁長老一個眼神給止住了。
能夠禦劍飛行,至少也是四品劍師!
看衣着與來向,顯然是南山劍宗的弟子!
如此年輕就有四品修爲,八成還是個内門弟子乃至哪位長老的親傳弟子!
此地離南山劍宗很近,正是在劍宗的勢力範圍,一旦打起來,劍宗援手很快就會到達,縱使梁長老三品劍師也不敢輕易招惹。
許新正笑着将梁長老的劍拿開,與他拱手道:“這位兄台誤會了,我們是一路人,剛才隻是在演習而已。”
“演習?”
“就是預演一下,假如我被歹人劫持,弟兄們該怎樣營救我。”許新正笑着解釋道。
梁長老默不作聲,但已經配合着将劍收起來了。
“是這樣嗎?”那年輕弟子将信将疑,忽然他的聲音在許新正耳畔回響:“公子莫怕,現在在下以神識傳音與你相告,她們聽不見,你若是被劫持就眨眨眼。”
神識傳音?
神識還能傳音?
許新正神識展開,果然冥冥之中察覺到有一道神識落在自己身上,便好奇地嘗試與之勾搭。
那年輕弟子眼神驚異,傳音道:“公子也是道門術師?”
“我……略懂一二。”許新正尴尬地嘗試回複道,哪曾想随便試試就成功了。
那年輕弟子又傳音道:“既然如此,那便不必眨眼了。道友,你可是被她們挾持了?在下看她們面相便不像是什麽好人!”
“兄台誤會了……滋滋滋……”許新正解釋一半,忽然斷開了連接。
梁長老見他們倆對視不語,自然是猜到他們在做什麽,也展開了神識,雖然不能介入他們的聊天頻道,卻可以幹擾阻斷。
那年輕弟子挑起劍眉,許新正趕緊開口繼續解釋道:“兄台真的誤會了,我們隻是在演習而已。在下梁谞之,順天府人士,南下做點生意,這位是家姐,一把年紀還沒嫁出去,脾氣不太好,沒别的意思,望兄台海涵。”
梁長老又想拔劍砍他,隻是礙于劍宗弟子在場,努力抑制着怒火。
許新正簡單介紹一下梁長老,又看向徐君雅:“這位是……是我家丫鬟!”
“誰是你家丫鬟了!”徐君雅委屈地罵道。
“放肆!休得無禮!”許新正呵斥一聲,将她拽去丢給梁長老,又拱手與那年輕弟子問道:“家中瑣事,讓兄台見笑了,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那年輕弟子也客氣回禮道:“在下南山劍宗弟子張清風,方才禦劍發現此地劍拔弩張便下來看看,多有打擾還望見諒。”
“原來是張師兄,張師兄俠肝義膽,路見不平,拔劍相助,實在令人敬佩!”許新正客套道。
“師門教誨,恪守天道罷了。既然是誤會,那在下還有要務在身,便不打擾了,先走一步。”張清風說罷,便要禦劍走人。
許新正趕緊喊住他:“張師兄,張師兄等等!”
“還有事?”張清風問道。
梁長老暗中警覺,提防許新正耍花招利用張清風來對付她。
卻聽許新正問道:“看張師兄的去向,是要去北邊的沙陽府嗎?”
“嗯?你怎麽知道?”張清風驚異地看着他。
許新正便笑着解釋道:“我們便是從沙陽府過來的,流沙河緊挨着平陽府,鬧了水妖想必也傳到劍宗那兒了。我看張師兄俠肝義膽,又聽你說有任務在身,禦劍直往北邊去,便猜測你是去除妖,替天行道的。”
張清風點點頭。
許新正便接着說道:“如此張師兄就不必多跑一趟了,那流沙河的水妖已經被河神伯伯降伏了。”
“河神?”張清風一臉不信,随口反問道:“人神兩界隔斷已逾三千年,哪來的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