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都不認得,但還是知道這是道門的手筆,應該是某種符箓。
宋澤介紹道:“這腰牌上鑲嵌的玉名爲珠玉,和尋常寶玉不同,它并非采自山石,而是來自東海。”
“東海?”
“嗯,在東海海底産有一種食人巨蚌,每到月圓時分浮SH面吸收太**華。積年累月下,體内孕育出一種似玉石的珍珠,稱爲珠玉,有滋養魂魄的功效。自我大淮立國以來,便是貢品。後來,仁宗令欽天監爲鎮魂司打造法器,便是以這珠玉爲基底進行打磨,雕刻符文,煉成符箓,稱爲召魂符。”
許新正聽得雲裏霧裏,他本來就分不清珍珠和玉石有什麽本質區别,不都是石頭嗎?隻不過一個從珠蚌裏挖出來,一個從石頭裏開出來。怎麽從珠蚌裏開出來的也叫玉呢?
倒是最後講的,許新正聽懂了。
這腰牌果然是個符箓!
“老四,你将血滴在這玉上,便可驅使它收納魂魄,若是遇到敵人可以随時召喚出來協助作戰。”坐在旁邊的箫堯指着他手裏的腰牌道。
許新正一臉恍然,這不就是拘靈遣将嗎?
好寶貝呀!
沒想到鎮魂司居然這麽闊綽,才轉正就給這麽牛逼的裝備!
驚喜之餘,許新正又想到一個問題:“既然能收魂,那魂魄從哪裏來?這世上有鬼魂麽?”
“魂魄當然是從人身上來了,這還用問?”韓爍嗤笑道,一邊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宋澤也回答道:“鬼魂應該是沒有的,人有三魂七魄,死後便會飛散。所以想要收魂,就必須要找到活人,在他死前将召魂符摁在他眉心上,趁魂魄飛散之前将其抽出禁锢在符内,以珠玉滋養。”
“活生生把人的魂魄抽出來?”許新正一臉駭然。
宋澤颔首道:“而且,必須要是入品的高手。尋常人魂魄過于脆弱,強行抽離隻能魂飛魄散。事實上便是入品的高手也隻有很小的概率能夠将魂魄順利抽出來,品級越高,魂魄強度也越大,越能成功抽離。你這塊召魂符隻是下品召魂符,最高能夠收納一名八品強者的魂魄。但七品以下的高手,成功剝離魂魄的概率隻有不到一成!”
“這麽低?”
箫堯笑道:“本就是逆天行事,怎麽可能容易?我的召魂符至今都還沒住客呢。哦,還有,據說佛道兩家的功法更能提升魂魄強度,所以同評級高手裏,道士和僧侶的魂魄有更大概率成功剝離,而且今後召喚出來也會更強一些。”
許新正了然,點點頭将新的腰牌收好。
雖然隻能收納一名八品強者的魂魄,但對他來說已經足夠用了。
畢竟要找活人才能收魂,八品以上的他也打不過呀。
倒是這成功率,有些太低了。
以後執行任務,遇到幸運的敵人可以試試。
不知怎麽的,許新正腦海中又想起了那三位變成行屍走肉的公子。
行屍走肉應該就是沒有魂魄的屍體吧?
“大哥,倘若我用這召魂符真将某人的魂魄活活抽走了,那他會怎樣嗎?會變成活屍嗎?”許新正試探着問道。
宋澤動作一滞,提醒道:“什麽活屍?老四,這種東西以後少提,王血幡應該跟你說過的。”
昨晚就是宋澤等人下地牢去把人質接走的,聽許新正提到活屍,自然而然也聯想到了那仨公子。
箫堯和韓爍低頭夾菜,不願多聊這個話題。
許新正見他們反應這麽大,便解釋道:“我就是擔心這召魂符使用後會有什麽隐患……”
宋澤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解答道:“不會的,放心吧。魂魄離體,人死燈滅,哪有什麽隐患。老四,在鎮魂司做事,少一些好奇心吧。”
“哦……”
許新正見嫂子端着雞湯從廚房出來,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他當然知道好奇心害死貓,但一想到自己所在的京城底下是暗流湧動,假如什麽都不知道的話,又實在無法安心。
現在所有的信息仿佛都指向了鎮魂司,或者說皇帝。
忘憂草、召魂符,怎麽盡搞這些陰間玩意兒?
恍惚間,許新正有點出戲。他懷疑自己穿越的并不是一個玄幻大陸,而是生化危機,大淮皇帝和鎮魂司就像是生化危機裏的傘公司,不知道在背地裏搞什麽亂七八糟的研究。
古裝版生化危機嗎?
“哈哈哈,怎麽可能呢?”
許新正心說一句,應該是最近得到的線索太雜亂,害他想多了。
畢竟穿越前導師都跟他說好了,是個正常的玄幻位面。他過來就是來享受的,不會有什麽末日危機。
……
……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更夫走在街上,一路報更。
忽然,旁邊漆黑的胡同裏傳來一陣撓牆的聲響吸引了他的注意。
更夫不隻是報更,也有一定的防火防盜職責。
“是誰?誰在那兒?”他本能地沖胡同裏喊道。
這種情況他并不是第一次遇到,很多時候都是貓狗在作祟。
但這次在他喊完之後,胡同裏并沒有傳出貓狗逃竄的動靜,隻是那撓牆的聲響暫時停下而已。
“誰?出來!”
“外城宵禁,莫要在外亂逛!小心讓五城兵馬司逮住了!”
更夫又試着喊話,但裏頭依舊沒有回應。
就在他提着燈籠要進去查看時,一陣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從胡同裏傳來。
不等更夫看清楚,那黑影就将他撲倒在地如野獸般瘋狂死咬起來。
“啊——”
慘叫聲,在夜裏回蕩。<!--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