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玉一臉懷疑,覺得他話裏處處都是疑點,可是葛冉冉卻似乎聽進去了:“真的嗎?吳老師,你進去是不是要取什麽東西?”
“是……我就是要拿點東西,你們放心,我不是一個人,我有個學生會陪我一起進去,他就在前面。”吳承運急急解釋道:“你們快回去,聽話行不行!”
話說到最後,他的聲音急切起來,葛冉冉見狀,馬上乖巧地點了點頭:“好,我們主要是擔心你的安全,你确定沒事就好。”
說話間,她已經走近了吳老師,并且伸出手要去攙扶他……說來也怪了,就在她靠近的一瞬間,剛剛還算精神的吳老師忽然眼睛一閉頭一歪,撲通一聲倒了下去,若不是葛冉冉扶着,他就已經摔到了地上!
邱玉吓了一跳,她根本沒注意到發生了什麽。這邊的葛冉冉喊了起來:“别愣着,快過來幫忙!”
兩人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吳老師扶回了汽車後座,并且綁上了安全帶。邱玉警惕地看了看:“冉冉,你用了藥嗎?”
“嗯,他想背着我們救穆青山。”葛冉冉看向不遠處的豐陽村:“村子裏有能救他的東西。”
“可是你又不知道是什麽,而且那村子裏那麽危險,我們進得去嗎?”邱玉低聲說。
葛冉冉晃了晃手裏的背包:“這裏不就有答案嗎?吳老師說話的時候,一直緊拽着包呢。至于安全問題,不是還有一個他的學生會來嗎?我們不也比他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強多了。”
“說得……也是。”邱玉點了點頭:“快打開看看包裏有什麽?”
兩人拉開背包拉鏈,一眼就看到了裏面的一個筆記本,翻開一看,裏面寫了好多頁,前面一些是穆青山的筆迹,後面一些應該就是這位吳老師的了。
兩人快速浏覽了一遍,内容讓人觸目驚心。筆記的前端,穆青山根據自己的回憶分析了豐陽村的疑點。事故發生的起因是外村來走親戚的年輕人。
當時他也跟随親戚一起來到了穆家的宴席上,中途離開了一陣,去的地方大約是穆家祠堂的方向,回來的時候人就發了狂,當時兩眼直勾勾的,眼角還有血迹,一步一頓走過來的樣子,就像腳筯被打斷了一樣。
親戚走上前去,他毫無反應,親戚扶住他時,他忽然側過頭去,眼睛裏像是要滴出血來,然後張開嘴就朝親戚的脖頸咬了上去!在大家的驚呼聲和親戚的尖叫聲中,一大塊肉被咬掉了,動脈破開,血液洶湧而出,噴射而出,那人就變成了一個血人。
大家驚愕地要去抓住他,可這年輕人的速度很快,伸出手拽住了親戚的手臂,一個用力,那胳膊居然被扯斷飛了出去!
年輕人扔開他,又去撕咬其他村民,而那名倒在地上的親戚在抽搐了幾秒後,居然扭曲着站了起來,也奔向了其他逃跑的村民。一時間,村裏血流成河,幾分鍾前還一派熱鬧的宴席變成了血腥的修羅場。
而事情的起因就是這名從祠堂方向而來的年輕人,穆青山在筆記上畫了一個簡易的地圖,在筆在祠堂上圈了起來,打了三個大大的問号。
再翻開一頁,他寫下了一個最新的發現,他通過查卷宗,認識了當初調查此案的警察,他向其坦言身份後,那警察猶豫再三,告訴他了一件不爲人知的事:當時那名年輕人的屍體和鞋上,沾了不少的香灰。
當時他們懷疑過祠堂,但祠堂當時遍布活死人,而且現場破壞得厲害,他們沒辦法徹底查清,警察低聲說:“祠堂裏一定有讓那人發狂的東西。具體是什麽,也沒人會知道了。”
穆青山當時也不明就裏,因爲祠堂他曾無數次地去過,穆家的家族大事都在那裏進行,事發的前一天,他們還去祭拜過,那裏能有什麽讓人發狂的東西?
當時的穆青山正在讀研究生,他想方設法找到了曾經一起進行過特種兵訓練的朋友,拜托他們查一下豐陽村的事。他們也去祠堂看過,并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東西,而那一次,那兩名涉險的朋友,也差點遇到了危險。
後來的很多年,穆青山一直把這事壓在心底,屢次想起,都覺得壓抑得厲害。其間他無數次想要親入豐陽村,可因爲工作繁忙,一直沒尋到合适的機會。
在他的記錄後面,是吳承運的筆記,筆記裏夾着一張發黃的紙,上面居然是1989年期間,豐陽村祠堂附近發現了一座幾百年前的古墓,裏面是一具幹屍,雖然年代已久,但樣貌模樣卻清晰得很,根據考古研究,古墓的主人是一位赫赫有名的讀書人,死後葬在這裏。棺材中隻有簡單的陪葬品,十分寒酸。
在這張頁的下方,吳承運寫了若幹種幹屍導緻體内病毒變緻的可能,但這些均打了一個問号,這表示并沒有得到實際的論證。
“所以他這次去,是要盜墓?”邱玉驚愕不已:“冉冉,那我有點怕,那可是幹屍啊!不過冉冉,這些跟穆所長和炎一哥被困的事有什麽聯系呢?”
葛冉冉遲疑了一下:“我猜測,那些控制他們自由的人,一定追溯到了穆青山的身世,想從他身上得出什麽結論,甚至認爲,他是災難的源頭吧。”
“怎麽可能呢!那件事明明是從一個年輕人傳播來的!”邱玉恨恨地說。
葛冉冉看着她:“可這些是穆青山看見的,他們會認爲,這些全是他的虛假言論。所以吳老師一邊想要保護我們,一邊想要找到豐陽村的秘密,這樣才能救出他們來!”
邱玉咬着下唇,看了一眼車裏的吳老師:“那我們去吧,如同你說的,我們總比吳老師強一些。”
兩人商量了一下,先在這裏等吳老師的學生來,可誰知道,十幾分鍾後,道路上竟是走來了一個胖乎乎的中年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