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補救一下,所以往回走的時候,人就有些歪歪倒倒,時不時還扶着自己的頭:“忽然有點暈暈的,可能是白天開車太……累了。”
“快點上樓休息吧,睡一覺就好了。”吳承運溫和地說。
葛冉冉嗯了一聲:“好的,吳老師,你也……也早些休息。”
她晃了晃腦袋,用手扶住了旁邊的牆壁,緩緩抓住了樓梯,走上了樓去。而吳承運一直注視着她的舉動,直到身影消失在了樓梯裏,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邊的葛冉冉進入二樓房間後,馬上扔了背包跑到書桌前,擺弄起了手環。她這一套敏捷的動作哪有半點行動遲緩的樣子!剛剛她趁着吳承運不注意時,将那監視器安在了側牆的畫框上,那地方隐蔽得很,并且都是黑色,料想他怎麽也不會發現。
她打開了手環的監控設備,畫面裏出現了坐在書桌前忙碌的吳老師……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滿臉的憂愁,又帶了某些堅決,拉近一些看過去,他手裏擺弄着,是幾張照片。照片的内容卻是怎麽也看不清楚。
他在書桌前待到了晚上十一點,這才緩慢地進入了自己的房間,并且關緊了房門。這時邱玉也小心翼翼地溜了過來,兩人一起盯着手環裏的畫面,警惕不已。
這個過程還挺漫長的,因爲吳承運進去之後,就沒再出來,一直等到淩晨一點,兩人都有些犯困,商量着交替休息一下,可是當葛冉冉剛剛睡着的時候,邱玉就忽然喚醒了她:“快,快看!吳老師開門了!”
葛冉冉迅速坐了起來,查看了起來,沒錯!他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并且背上還背了一個背包,正是前往停車場的方向!
葛冉冉迅速拿起一旁的外套和背包:“走,我們跟上去,看看他要去哪裏。”
邱玉激動得說話都哆嗦:“好、好……冉冉我有點慌!”
“怕什麽,他一個,我們兩個,他還隻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而已。”葛冉冉安慰起來,說話間已經拉開了房門。
兩人小心翼翼地走下了樓,剛剛進入客廳,就聽見了停車場傳來的汽車發動聲,等她們追到那裏,發現吳承運已經駕車離開了。
兩人緊随其後,馬上上了車,不待邱玉坐穩,葛冉冉就發動了,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車燈,一門心思想要跟上他。
她并沒有懷疑過吳老師的身份,隻是……他的行爲實在可疑,想必是知道穆青山他們更多的事,而這些事他一直隐瞞着。
葛冉冉追上去的時候,連車燈都沒有開……她這輛車雖然便宜,但是卻安裝了夜視系統,晚上行走在漆黑一片的公路上,也能自動避開屏障行擇正确的道路。安全是毫無問題的。
所以她不動聲色地追上了那輛車,對方卻毫無察覺的意思,仍是急急往前開着。
邱玉看着手環裏的地圖,皺起眉來:“冉冉,這是往豐陽村的方向,他去那裏做什麽?”
“豐陽村……”葛冉冉心裏一咯噔,她側頭看一眼邱玉,知道這事也得告訴她:“我之前告訴過你,豐陽村是穆青山的老家的事吧?”
邱玉愣了一下:“還真是穆所長的老家?當時我就以爲我聽錯了!那不是喪屍村嗎?穆所長怎麽可能在那裏呢!”
“你沒有聽錯,其實……”葛冉冉正要解釋,忽然看見前方的汽車提速了:“不好,吳老師發現了,現在想甩開我們!”
葛冉冉按下了加速鍵,也提升了速度,兩輛汽車在空寂無人的公路上疾馳起來,速度遠遠超過了标準線,這樣做其實是很危險的,但凡一個監測儀發現了,他們的汽車就得按違觀處理甚至吊銷駕照了。
不過此時,葛冉冉顧不得這些,她一門心思想要追上吳老師,這一路疾追,不知道過了多久,邱玉忽然驚呼一聲,指着窗外的路牌:“冉冉,豐陽村就在前面十公裏外了!”
葛冉冉瞥了一眼,那路牌上有一個碩大的警告标識,提示着生人勿近。可是,誰能管得了這些?
此時周遭的景物也與之前不同了,兩旁均是起伏不同的小山,深夜的霧氣也萦繞起來,玻璃也變得霧蒙蒙起來。
又往前開了一陣,也不算太遠的距離,前面的車忽然一個急刹停了下來,葛冉冉一看,呼了一口氣:“豐陽村的外圍已經被封鎖了,前面都是電網呢。”
吳老師下了車,邁着遲緩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車尾,望着葛冉冉他們……雖然隔了一段距離,葛冉冉仍能看清他臉上的表情,憂傷複雜焦慮混雜在一起,他整個人愈發滄桑起來。
葛冉冉下了車,緩緩朝他走近:“吳老師,你想做什麽?”
“你、你們……爲什麽要跟來?”吳承運往這邊跑了兩步,伸出手做出阻擋她們的姿勢:“快回去,你們不能來這裏!”
“爲什麽不能來?”葛冉冉明知故問。
吳承運張了張嘴,回頭看了看電網:“這裏不能進去,都被封鎖了,裏面危險得很……”
“吳老師,我知道穆青山的過去……”葛冉冉深吸了一口氣:“他都告訴我了。他的老家就在豐陽村,當年那場事故發生時,他就在現場。”
此時邱玉已經下了車,她驚愕地聽了這一切,忍不住插嘴:“難道穆所長是唯一的幸存者嗎?”
“不,他不是。”葛冉冉搖了搖頭:“他也變成了活死人,現在他的肩膀上還留着當年的傷疤,他是科研人員抓去的村民中,唯一一個對針劑有反應,恢複了意識的人。”
她的這番話讓邱玉驚愕,也讓吳承運發愣:“青山居然連這個都告訴你了……看來你們确實……”
“吳老師,我已經坦承相待了,也請你說實話吧,你爲什麽會對我們下藥,然後偷偷半夜跑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