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沉默,剛剛差點就被這群人害死了,還救?
邱玉虛弱地說道:“克羅亞島隻剩他們了,他們年紀這麽大了,已經沒有多少活頭了,如果留下來,他們死了連個收屍的都不會有。”
邱玉單純而善良,她雖然自己險些喪命,但念着老婦之前的照顧,所以還是開口了。段炎一猶豫了一下:“對于他們來說,這是歸宿,是生活終結的地方。小玉,你不用擔心……”
“可、可是……”邱玉低頭再去看看那位老婦:“她看我的眼神,似乎不像是陌生的。”
葛冉冉沉默,段炎一與桑也沉默,大家正想着如何安撫她時,穆青山開口說話了:“放心,這些人不會有事……至少在我們查清楚克羅亞島之前。我已經記下了這裏的坐标。後期,會有懂部落語的專家過來。”
邱玉點了點頭,滿臉的感激:“謝謝你們。”
她虛弱地閉上了眼睛,腦袋昏昏沉沉的,像有千斤重石壓着自己,意識也越來越模糊。身體裏缺少的血液也帶走了她的精氣神,此時的她全身癱軟如棉花,靠着最後的神智撐到現在,無論如何也撐不下去了。
一行人帶着邱玉用最快的速度攀爬下山,順着原路離開……他們計劃着按着原路回到營地,與蹲守在那裏的織田會合,然後想辦法找架飛機離開克羅亞島。
回去的過程,同樣艱難……大家都有些體力不支,加上此時的氣候十分惡劣,風雨交加不說,閃電還一陣一陣的,這種天氣在樹林裏行走,極爲危險。
雷電随時會劈下來,樹林裏時不時出現的焦黑樹幹就是最好的證明。大家盡力加快步代,但總有各種狀況阻礙着他們……比如忽然倒下的一棵大樹,忽然跑過的莫名動物,還有忽然中斷的某條道路。
好在,這一路艱險,曆經曲折,但是一行人跌跌撞撞地闖了過來,等到雨漸停的時候,他們也尋到了出路,疾步朝營地而去了。
而這時,天已經黑了,他們根本沒敢停,小心翼翼地繞過了曾經走過的危險區域,終于,在淩晨三點左右,他們終于到達了營地外沿!
此時大家的心情都很激動,回到這裏意味着安全,意味着有更大的可能返回西非。可是當他們激動地撩開帳篷的門,卻發現,織田根本不在裏面!
他不僅人不在,連行李也不在……經檢查,他帶走了自己留在營地的行李箱以及部分資料。藥品、工具和武器但是沒什麽缺失的,由此可見,他進入腹地的可能性小,逃生的可能性大。
在大家搜查的時候,在儀器前查看的穆青山忽然說:“在八個小時前,這裏恢複過一次短暫的衛星信号,但是查看不到有用的信息,甚至之前聯絡過的信息都已經清空了。”
“信号……”葛冉冉皺起眉來:“克瑞安教授在搞鬼?”
穆青山沉默了一下,看向帳篷外海灘的方向:“織田應該就在那個方向,如果沒有離開的話。”
大家心中疑惑,但一行人馬上決定去海灘查看。穆青山說:“冉冉,你留下來照顧邱玉吧,這裏有需要的一切藥品。”
葛冉冉點頭:“好,你們小心一些,萬一那邊派了人埋伏在這裏……”
這個擔心絕非葛冉冉小人之心,以克瑞安教授的角度,如果克羅亞島的秘密以及前前後後的經曆被世人所知,他必定承定嚴重的懲罰,牢獄之災是一方面,職業生涯和名聲皆毀也是必然的。
穆青山點了點頭,與桑、段炎一帶上武器就出發了。這邊的葛冉冉馬上扶着邱玉躺了下來。
之前隻是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經曆了長途跋涉,那傷處已經滲出了血來。所以現在葛冉冉重新将傷處揭開,噴了特效藥後,用紗布重新包紮起來,再爲邱玉注射了破傷風和營養針。
這些也是必然措施,這克羅亞島處處詭異,誰知道那石刀上有沒有什麽可緻人感染的東西,必須小心爲妙。
在她處理傷口的過程,昏睡的邱玉微微睜開了眼睛,她迷迷糊糊看見營地,愣了一下:“冉、冉冉……”
“怎麽了?”葛冉冉安慰道:“不用擔心,現在安全了,隻等着找到飛機回到西非……”
“他們呢?他們人呢?”邱玉再度環視一圈,緊張地問了起來。
“哦,你說段炎一他們……”葛冉冉笑了笑:“他們去海灘了,之前有位叫織田的老先生失蹤了,應該去了那裏。”
兩人正說着,就看見段炎一臉色蒼白地走了進來,他不停擦拭着右手,而右手上面沾了不少血迹。葛冉冉擔心地走了過去:“怎麽就你,他們人呢?你受傷了嗎?”
段炎一搖頭:“沒有,隻是在海灘上發現了織田老先生的屍體,他們正在處理。他死的時間大概是在信号通後一個小時,那些資料也被人拿走了。”
葛冉冉心底一涼,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是克瑞安教授擔心克羅亞島救援不力的事情敗露,短暫接通了營地的信号,從織田老先生那裏得知了島上的情況,而後以帶他離開爲名騙出了資料,并殺了他。
沒過多久,穆青山和桑走了進來,兩人臉上均寫着沉重二字。他們親自掩埋着織田老先生的屍體……他死得太凄慘,身體被子彈射穿了無數的洞。而他全身上下無一武器,就這樣被打成了靶子,被打成了篩子。
他們趕到的時候,鮮血已經淌了一地,織田老先生的屍體像個破抹布一樣癱在地上,當時段炎一和桑就崩潰了!織田老先生是他們的隊友,他這人雖然膽小,可爲人卻還不錯,如今死得這麽凄慘,克瑞安簡直可惡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