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堅實的。”葛冉冉皺眉:“得之你們和後期派出的五名救援失蹤之後,他像石頭一樣愣着不動,甚至單方面中斷了衛星信号。”
“爲、爲什麽?”桑聽後拼命搖頭:“克瑞安教授怎麽會是這樣的人呢?”
穆青山回答道:“你們沒有聽錯,克瑞安教授别有用心,把你們當成了棋子,一方面想拿到一手資料,一方面也不顧忌你們的死活。甚至我在想,隻怕他一開始就知道克羅亞島的情況,比如這些忽然遷徙去那裏的西非部落人。”
段炎一陷入了沉思,片刻後他忽然開口;“忽然回憶起來,臨走之時他的确說了一些古怪的話,說是飛機會投來補給品,讓我們在領取物資時在這些補給點留下調查取證的資料。當時我覺得奇怪,心想爲什麽要多此一舉做這個工作?工作完了再彙報不是更好嗎?左右也就一周的時間。”
“怕是早就料到了我們有去無回!”桑氣呼呼地說道:“那我們别管這攤爛事了。”
“不走,我們得找到邱玉!”段炎一堅定地說:“她是爲了找我來的克羅亞島,我一定要找到她!”
葛冉冉欣慰地看他一點:“也算邱玉沒有白白看錯你。”
穆青山沉默了一會兒:“明天,再去一趟西海岸吧,邱玉去的應該就是那個方向。”
這天晚上,段炎一拿出了包裏備的草藥,煎了讓穆青山服下:“這是來西非之前,我外公給的。”
段炎一的外公是個資曆極深的中醫師,年過八十了,仍在堅持每周兩次義診。義診采取的是提前取号制,一天隻有三十個号。可門外總有挂不到号的人苦苦地守在門口,求他救命。
他外公是個心善的人,爲了這些人,總是延長義診時間,是方圓百裏誰一說就豎起大拇指的人。
這次聽說他要來西非,外公連夜準備了幾包草藥,說這些是強身健身,增強免疫力,且有驅毒散瘴的療效,讓他務必帶着。
之前段炎一途經瘴氣林的時候,也被那麽熏了一下,當時也暈得走路不利索,他熬煮了一碗和桑一人喝了一半,很快就恢複了。所以這次,也給穆青山也安排上。
這藥果然聞效好,喝了不過半個小時,穆青山的雙腿就恢複了知覺,再過了兩個小時,已經可以挪動了。
淩晨時分,又煎了一服藥下去,雙重療效下,天亮之時,穆青山已經恢複了大半,行走不成問題了。
所以大家商量着,決定一起前往西海岸,地毯式地搜索邱玉的下落。因爲人多,這次帶的儀器和工具也比較多,做足了萬全的準備。
四人出門之時,發現山洞外有許多淩亂的腳步和掉落的毛發,一看就是這島上變異的動物來過的痕迹。
段炎一對此頭疼:“那些變異的動物太多了,你們昨晚說的,大概就是九牛一毛,大部分攻擊力極強,變得暴躁異常。不過唯一好的就是,之前我們捕到了一頭,專門用儀器檢測過,這種動物的生殖器官也變得異樣,生育能力以逐步降低中。”
“可是花和瘴氣樹這些植物也變得如此有殺傷力是我沒想到的。”段炎一也坦承:“所以剛剛說的那個結論具在極大的被推翻性。這個需要你們這樣專業的人士來化驗分析。”
葛冉冉坦言道:“我們……更大的注意力集中在找你們身上,并沒有過多關注那些。”
這是一句大實話,自己的好朋友生死未蔔,鬼有精神去管那些變異的植物動物,他們雖敬業,但也不是程教授那樣的工作狂魔。
說話間,幾人走到了一條模樣極淺的小河旁,桑熟練地往水裏扔下了幾枚藥丸:“快走吧,我們有兩分鍾的時間通過。”
這條溪流大約幾米來寬,大家來不及問,依次快速涉水通過,過程中,葛冉冉緊張地往河裏看去,隻見河裏全是紅色的尖頭小魚,而那藥片讓他們行走的這片區域呈一個狹窄的通道,那些魚下意識地避開而行,不想進入這裏。
過河之後,葛冉冉才知道這些紅色小魚的來頭,它們是從西非一種叫梭利的淡水魚變異而來的,原本用來烹炸煎煮的小魚在經曆了核彈投射之後,竟然成了嗜血狂魔,它們會瘋狂咬噬你的皮肉,專且有目标地專攻一處,直到你那一處被挖出個大洞,血管被咬斷,然後失血過多而死。非常慘烈。
“我們昨天過了一次,發現河裏也有幾截骨頭,不知道是人還是動物的,已經不得而知了。”段炎一歎了口氣:“你們要不是被桑尋到,就憑你們背包裏那些裝備,是無法到達西海岸的。”
葛冉冉也覺得後怕,可是當時的心情是,明知道危險,可他們還是義無反顧,說起來真是孤勇。她詢問起:“你們扔的那種藥是什麽?”
穆青山回答道:“是我們研究所前幾年研制出的避鲨劑,藥丸一入水,能迅速釋放出一種讓鲨類動物反感的物質,效果很好,隻是作用很短,最多能持續三分鍾而已。”
“嗯,也是走之前,青山強行塞給我的,哈哈,當時我覺得他很可笑,跟我外公一樣多慮,如今看來,還是你們有前見之明。”段炎一感慨道。
說話間,他們已經進入了另一片樹林,這片樹林比之前的稀疏許多,枝條上的樹葉更是稀稀落落,就像是被狂風席卷過的一樣,看起來蕭條得很。
段炎一轉過身來,用品型示意他們保持安靜,同時在手環上打下了幾個字展示給他們:這樹有問題,緊跟着我。
葛冉冉咬着下唇用力點頭,順便拉住了穆青山的手,他的雙腿雖然可以行走,但并沒有恢複到從前的程度,所以她要好好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