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西非這片海域的海産品被嚴禁出口,當地人因爲貧窮,也時常内部消化了,這也造成了更多的隐形傷害,這些年裏,這周邊的人也多有怪病發生。
葛冉冉想到這些,搖了搖頭:“我搜過當年克羅亞島的圖片,火焰燃燒了半座島,灰燼更是彌漫到了島外數百米之外。就算島上有人住,那些人怎麽可能還不走呢?西非政府會放着他們的性命不管嗎?”
兩人懷揣着疑惑,又去看了其它幾座木屋,裏面的布局樣子相同,看來都是同一時期的。隻是最裏面的那一間,坑洞裏竟有些新鮮的柴火燃燒的痕迹,裏面還有一個烤得漆黑已變成炭的不知是山藥還是紅薯的東西!
“這些東西都是才留下的!”葛冉冉摸索了一陣,激動起來:“這竈洞裏還有溫度呢!”
穆青山也發現了端倪,這木屋裏側那間,也被打掃過了,地上有許多散落的枯枝樹葉,這就表示,昨晚或者今早,有人在這裏休息過。
可是會是誰呢?兩人進行了地毯似的搜索,也沒發現代表其身份的痕迹,這一點讓人頗爲忐忑。
“咦,青山,你看這是什麽?”葛冉冉忽然發現了木屋外的石闆,上面用銳器刻了許多神奇的符号,上面遍布灰塵,也是多年前的東西了。
穆青山看了一陣,搖了搖頭:“像是西非部落特有的文字,我們信号中斷無從考證,隻能拍下來,留着之後再來論證了。”
穆青山用手環拍攝了幾張,拍攝的時候,視線停留在了最後的一個半圓形的符号上:“這個,我有些印象……”
“這是什麽?”
穆青山仔細回憶起來,貌似段炎一曾在科考雜志上發布過一篇文章,文中專門提到了這個符号,說這個在西非的部落裏代表着毀滅的意思。
“正是因爲段炎一曾經研究過這些,所以這次才被克瑞安選中,成爲了進入克羅亞島的首批成員。”穆青山緩緩說道:“如果段炎一看過這些文字,他一定能解析出其中的含義。”
提到段炎一,葛冉冉瞬間想到了不明消息的邱玉,她低垂着頭,莫名有些難過:“我們第一天看見過邱玉留下的痕迹,如果一路追過去,是不是能找到她?”
穆青山坦言道:“隻怕我們還沒找到,就先死在了湖邊。”、
葛冉冉聲音哽咽:“我知道你說的沒錯,可是我心裏受不了……”
她的情緒低落了起來,但崩潰的時間很短暫,她知道自己沒時間繼續懊惱下去,抓緊時間去找他們才是正事。
于是在穆青山的安慰下,她抹掉了眼淚,打起精神來繼續出發……他們繼續往西,因爲目前搜索到的線索,那個方向有許多遺留的痕迹。
這一次走得許久,期間又遇到過兩次長着人臉的怪馬,兩人躲避起來,沒有與它們起正面沖突。這種時候,保持體力方爲良策。
傍晚時分,兩人爬上一段斜坡後,又進入了另一片茂密的樹林,這樹林與之前的有些區别,樹木不高,但枝葉極其繁茂,就像經過了嫁接的果樹。兩人十分疲憊,在那樹林裏休息了一會兒。
他們小聲商量起來,穆青山說如今面臨兩種打算,一是原地返回大本營,二是繼續往前。前者較爲安全,也能補充一些食物。可是後者找到段炎一邱玉他們的可能性更大。
葛冉冉看向他:“我選擇第二種,我們雖然沒什麽補給了,不過一天而已,怎麽也撐得下來。你怎麽想的?”
穆青山沉聲道:“我的選擇和你一樣。”
事實上,穆青山心裏是很忐忑的,葛冉冉義無反顧要往前,他也要替她的安全着想,但這些擔憂隻能壓在心底。
說話的這一會兒功夫,樹林忽然起了變化,之前雖有霧氣,但是隐約且稀薄,聞起來有些濕潤的感覺。而此時,霧氣似乎一瞬間濃了許多,且帶着一股生洌的異香,類似于香菜、香椿、薄荷這樣的氣味。
兩人意識到之後,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葛冉冉扯了一片樹葉聞了聞:“好像是這樹葉的氣味。”
穆青山不可置信,扯過一片聞了聞:“不對,進來的時候我聞過這種樹葉,它起初是沒有氣味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閃過一絲疑惑,很快葛冉冉說:“這氣味是不是有毒?我感覺頭有點暈暈的……”
說話的時候,她的身體晃了一下,葛冉冉搖了搖頭,努力睜大眼睛。穆青山很快反應了過來,扔了那樹葉,抓了她就往外跑:“快,離開這裏!”
跑的過程中,他取出了背包裏的面罩,要給她戴上:“這氣味肯定有毒,我也頭暈得厲害。”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雖然兩人後知後覺地準備戴面罩,可之前已經吸入了太多,這會兒雙手顫抖,半天也沒将那東西罩上去。
最後,穆青山用力将那東西戴在了葛冉冉臉上,可是自己再也沒有一點力氣,意識也開始混沌了起來。
他就喝醉酒了一樣,走在一條崎岖不平的路上,深一腳淺一腳的,沒有一步落在平處。一旁的葛冉冉也好不到哪裏去,她搖搖晃晃的走上幾步,還摔了一跤。
等到葛冉冉再睜開眼睛,已經看不見前方的路了……别說路,就是樹木、穆青山她也完全看不清了,此時腦子裏還有一點點意識,她想喊,可是嘴怎麽也張不開,聲音也像堵在了嗓子眼裏,如同墜入了一鍋黏稠的濃粥裏。
她四處摸索着,可除了泥土就是青草,要不就是粗壯的樹幹,這個過程中,頭也更暈了,那些濃霧像是瞬間湧進了腦子裏,将僅存的一點意識也清理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