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一聽就懵了:“請不要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裏!”
“不然你跟我們去嗎?”葛冉冉看着他那包裹好的傷腿:“你根本沒有行動能力,而且這克羅亞島不知道還有什麽,留在這裏吧。”
織田百般無奈但又無法說服他們,隻能眼睜睜看着他們收拾行李并離開,在他們快離開帳篷時,他忽然想到了什麽:“這裏有信号啊!我們可以找救兵來!”
穆青山憐憫地看他一眼:“如果沒有猜錯,衛星信号已經被人爲切斷了,不會再有救兵來了。”
織田大驚:“怎麽可能?克瑞安教授跟我說過,說他們已經部署好了一切,不用擔心任何問題!他跟我說過的!”
“你口中的克瑞安教授,隻怕是另有意圖。”穆青山說道:“他不過是把你們當成探島的棋子罷了,這一切他大概早已預見了。”
織田臉色變得灰暗起來,他還想再說什麽,穆青山和葛冉冉已經出了帳篷,他們今天的任務緊急,要迅速趕到花牆那裏,繼續搜索邱玉的痕迹。
而且這一次,他們帶上了足夠的裝備,包括睡袋和食品,做好了長遠的打算。
“冉冉,你害怕嗎?”穆青山忽然問道:“除了我們已知的,還有那種長着人臉的馬。這裏的生物基因已經全亂了。”
葛冉冉點頭又搖頭:“怕,但是我們沒有選擇,穆所長,這可能就是我們的命。或許我們也能爲人類科學做一些貢獻呢?”
“那是一定的,隻不過,我們都會平安出去的。”穆青山肯定道:“那麽多次我們都闖過來的,這次也能。”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裏都閃着堅毅的光,他們像現在這樣攜手探險,已經很多次了,如今的關系也和戰友一樣親密了。
兩人小心翼翼地行走着,速度卻并不慢,這是一條昨天來過的路徑,途中會遇到費克的安葬地和那些吃人的向日葵。再走一陣,又是一片滴血的花牆。
今天的花牆和昨天又不太一樣,那些紫紅色的花朵更多了,隻是上午的它們看起來很正常,花瓣都很幹燥。隻不過地上暗色的血迹卻在提醒他們,昨天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這些花一定是傍晚才開始活動,我們快走吧。”穆青山拍了幾張照片後,小聲說道。
再往前有一大片湖泊,阻斷了他們的路。湖水呈幽靜的綠色,湖水中偶爾冒出的幾個水泡在提醒着,這湖底是有生物存在的。
葛冉冉四處看了看:“這片湖蔓延得很遠,我們大概隻能繞行,我擔心會與邱玉走岔了。”
“隻能看運氣了,我們選一個方向吧。”
東西兩邊看起來都沒什麽異狀,湖水平靜得很,湖邊的草地也沒有區别,隻是西側的地勢稍微高一些罷了,隐約有延伸向上的趨勢。
兩人不約而合,指着往西的那一邊:“走那裏吧。”
兩人走了許久,可能一個小時,也可能兩個小時,周圍都平靜得很,太陽也難得地從雲朵層中探出頭來,陽光灑在了湖面上,像是有金光閃爍着。
在這樣的金光中,湖中的魚跳躍了起來,并且頻率越來越高,葛冉冉趁着它們躍起時好奇地抓拍了幾張,放大查看時,瞳孔忽然收縮起來:“穆所長,你快看,這魚好奇怪。”
确實奇怪,魚頭看着還算正常,可是頂上竟然長了兩個類似于人類的耳朵!這是什麽鬼,魚居然能長耳朵?
他們正看着,湖裏忽然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啼哭聲!這聲音尖銳又短暫,像是剛剛叫出又被堵住了一樣。
此後又是兩聲、三聲!
兩人都緊張得四處觀望,都在想這聲音從哪裏來的?可是這附近風平浪靜,别說其它人了,就是一隻動物也沒有……最後,兩人同時将視線移回到湖面上,那種怪魚仍在跳躍着,那聲音也還在繼續。
他們驚悚地發現,那怪魚的嘴一張一合,每次張開時,那道女人的啼哭聲就會響起!原來那聲音是從魚嘴裏發出的!
衆所周知,魚不會像人一樣使用聲帶,所以隻能發出單調的聲音。比如青魚、黑背鲲,它們都有各自特殊的叫聲,經濟豐富的漁民也擅長跟蹤聲波而捕捉魚類。
但是世間沒有哪種魚,能發出女人的啼哭聲,至少在他們的認知中,從未有過!所以兩人的視線死死地盯着這些浮出湖面的怪魚,都有些毛骨悚然。
“這個是不是和那些東西一樣,基因變異了,所以……”葛冉冉聲音低低的。
葛青山皺眉:“融合了人類的基因嗎?”
“可、可能是,就像織田說的那種長着人臉的馬……”
驚悚離奇的現象層出不窮,每一個都刷新了他們的認知。此後還會遇到什麽,都是未知。兩人知道,他們隻有打起一萬分精神來,才能避免危險。
可有時候,越想什麽越是來什麽,兩步重新走了一百米後,目光同時凝結住了……距離他們不到十米的草叢裏,居然藏了一個面容奇特的孩子。
這孩子看臉最多七八歲,五官生得古怪,兩眼距離很寬,鼻子塌得隻剩一點點拱起,那嘴唇直接裂到了耳後根,看起來似乎帶着諷刺的笑意。
穆青山他們在看他的時候,他也目不轉睛。葛冉冉頭皮發麻,潛意識裏又覺得應該打個招呼,所以努力沖他擠出一個笑來,甚至還揮了揮手。但這期間他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仍是似笑非笑地瞥着他們。
穆青山意識到不對勁,他的身子挺直起來,手已經默默摸到了腰間……而此時的葛冉冉卻覺得納悶,她覺得這小孩模樣詭異就罷了,看起來還特别智障的樣子,是遺留在島上的居民嗎?
就在這時,身旁的穆青山忽然小聲開口了,聲音近似耳語:“這不是小孩,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