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段炎一回答道:“不用擔心,你們所長帶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視線忽然停滞了下來,眼神越過葛冉冉,看向她身後的窗外。這一看就是好幾秒,似乎見到了什麽東西。葛冉冉也跟着回頭,順着他的視線望去,窗外仍是那一條崎岖的山路,路旁有兩個玩石子的小孩,遠外還有農田跟房屋,其他沒什麽了。
“怎麽了?”穆青山詢問起來。
段炎一搖頭:“我可能出現幻覺了,我剛剛看到有個黑影從我們車後閃出來。可是一兩秒的功夫就不見了。真是撞鬼了!”
“大白天的,說得那麽瘆人……”葛冉冉不以爲意地挪回視線:“我們還是繼續研究地圖吧。”
穆青山指着螺源山的北部:“我們要繞到後山出發,沿着前人發現的路線,這樣成功的機率會高一些。隻是大家要小心,如今正是冬天,山上滿是積雪和冰層,加上地勢險峻,山洞浮坑陷阱極多,大家一定不要走散了。”
他們在這之前,都看過關于北峰蟲洞的資料,這是二十年前發現的。當時的後山是探險隊、攀岩組織時常會來光顧的熱門地方。但是二十年前的某個夏天,卻有一支攀岩組織在後山出事,唯一的一名幸存者屁滾尿流地跑回來,找村裏人求助,說他的四名隊友全都陷進了地坑裏,再去尋就不見人了。
這山下的村民也都是熱心人,馬上組織了人上山尋找。找了整整一夜,天亮的時候,在北峰某懸崖位置發現了兩具隊友的屍體,現場鮮血淋漓,屍塊、内髒的零碎四處散落着,一看就是被野獸撕裂的。
當時那隊友臉色就變了:“不、不可能,我們可都是帶了驅逐器的,野獸怎麽會來呢?”
沒人能給他答案。大家迅速收拾了現場後,又去尋另外兩人。曆經艱難找到幸存隊友所說的地坑時,才發現那地方是個融會貫通的連環坑洞,一個接着一個,不知道繞到哪裏去了。
大家努力尋找了很久,才在靠裏側的一個坑洞處發現了一個昏迷過去的隊友。她當時的狀況很不好,臉色慘白得沒有一點血色,身體冰涼,脈搏也很微弱。大家将人快速送出地坑,再擡到山下。之前通報的急救組織也趕來了,爲她做了一番處理後送往附近的大醫院。
急救組織也派了人上來收斂遇害者的屍塊以及尋找剩下的一位隊友。可說來奇怪了,他們在後山上尋了整整四天,也沒有尋到任何蛛絲馬迹。那名隊友神奇地失蹤了。可謂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而且,他們還在後山發現了奇怪的腳印,說是動物吧,它是用兩隻腳直立行走的。可說是人吧,那小巧的腳印上卻長了七根腳趾。這些腳印附近均有大量的血迹和殘渣肉末,所以可以斷定,那兩名隊友就是命喪這東西口中。
山下的村民都很茫然,說以前也上過後山,山上是有一些動物,最最兇猛的也就是野豬豹子這種的,用驅逐器都能驅趕走的。沒聽說也沒見過這樣的腳印啊。
此時情況非常緊急,隻能往上面報告,很快便得到了答複,會用直升機送來熱像成形設備,便于他們繼續檢測北峰的情況。
于是急救組織花了很大的功夫山頂放置了熱像成形設備,這種設備十分先進。隻要是還能行動、呼吸、有體溫的活物,都能通過探測屏發現其位置并且确定當下狀态。
他們花了整整兩天時間,通過這套設備觀測了許久,将北峰所有活物測了個遍。可是卻根本沒有發現最後一名隊友以及那種奇怪動物的身影!
會這樣,隻有兩種情況:要麽他們根本就不存在,要麽就是已經死了……畢竟死物不會被檢測到。
就在事情陷入僵局的時刻,之前那名在坑洞中被發現的女隊友蘇醒了!她的話讓所有人目瞪口呆,她說一進地坑,手裏的指南針等一系列設備都在原地瘋轉旋轉,失去了作用。
他們隻能像兩隻無頭蒼蠅一樣四處尋找,後來當她和最後那名隊友被一道隐約的金光吸引,以爲坑洞盡頭就是出口,所以越走越往裏。再然後,她看見前方沖出來一隻奇怪的長得像鴨嘴獸一樣的人,那東西往他們撲了過來,隊友吓得往前跑,那東西追了上去,她也驚吓過度,暈了過去。
她說的話實在有些莫名其妙,什麽金光又是什麽長得像鴨嘴獸一樣的人,聽起來也像是幻覺所緻。所以院方當下檢測了她的腦電波,确認了這是她的真實言論。而急救組織也馬上将此事報告了上去。
這份報告很快就得到了批複,上面責令不要再查此事,馬上将螺源山後山封閉起來,不許任何人進入。這一封就是整整二十年。
而前不久,網上還有一個似真似假的言論,一個據說是螺源山腳的村民爆料,說他淩晨時分從後窗看見那北峰某一處還有隐隐的金光,看起來詭異得很。
當然,這條爆料是真是假無法驗證。這一次他們過去,也隻能說是碰碰運氣。因爲螺源山的蟲洞算是發生最晚、目前看來最有希望的一個了。
葛冉冉當初心中有過猜測,要不要再去沙若蘭失蹤的地方看看?可是穆青山的話打消了此念頭,他說他當時仔細查看過了,那地方并無多少遮攔。而且當時他專門确定了坐标,後面也有叫當地的朋友前去查看,發現那些奇怪的史前植物消失了。所以這就表示,這地方即使出現過蟲洞,而今也已經消失了。
畢竟蟲洞一消失,附近的植物與生物也不會再受其影響,不會出現返祖現象。
“當初攀岩組織出事的時候也是十二月,然後他們是傍晚出的事,所以我們是不是選擇同樣的時間更妥當?”葛冉冉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