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繩索捆綁起來的傑克搖晃了一下腦袋,他還沒有從藥效中清醒過來,他依稀記得自己不過了喝了一杯酒而已,而那酒,是面前的亞籍女子用助興的名義勸下的。就是這杯酒,讓他昏昏沉沉地倒了下去,再醒來,就已經成了面前的樣子。
“放開!”
“可以,”沙若蘭狠厲地威脅他:“我們做個交易吧。”
“什麽條件?”傑克試圖掙紮,但是沒用,那繩子梆得出奇地緊。
沙若蘭皺眉道:“指派婚育對象這種事情太滑稽了,我們可以做個表面上的同居夫妻,但實際上,你跟我保持距離,回自己别墅去居住。”
“這不可能啊小姐。”傑克笑了兩聲:“你是在開玩笑嗎?你還以爲你可以自由選擇?”
沙若蘭看向他:“不能嗎?”
“廢話。”傑克咧開嘴角:“我們的職責就是按地球的模式生活,并且生育孩子。我因爲那方面天賦異禀,總能很快命中,所以,我已經被指派了七八次了,要不你試……”
“等等,孩子?”沙若蘭打斷他:“我在移民村裏根本沒看見過孩子,倒是有幾位大肚子的孕婦。”
傑克呃了一聲:“生下來就被抱去養育中心了,又不用自己帶,肯定是見不到的。”
“這……”沙若蘭覺得奇怪:“以後會送回來嗎?”
“不知道。”傑克朝她勾勾嘴角:“管他呢,及時行樂最重要。我們好不容易活下來,應該珍惜現在的日子。”
沙若蘭若有所思,她自一天來這裏,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那麽說來,那些R星人的目的,是爲了地球人的嬰兒了?她正想着,一直被綁着雙手雙腳的傑克,忽然從床上站了起來!
沙若蘭愣了一下,自己綁了那麽多圈,且打成了死結,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來不及思索,傑克動作很快,邁開大步就将她壓在了牆壁上,一隻手順勢就掐住了她的脖子,他罵了起來:“臭娘兒,敢陰老子!看我今天不弄……”
他的話還沒說完,眼睛就直直地定住了,再下一秒,嘴裏噴出血來,人砰地一聲朝後倒了下去,抽搐了好一會兒,才瞪大眼睛死掉了。
沙若蘭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心髒處被插上的那把刀,再扯了紙抹掉臉上的血迹,嫌棄地扔在了他身上。
到了深夜,沙若蘭越想越不對勁,去哪裏對理掉傑克的屍體呢?她想到了别墅深處的那個幽深的湖泊,于是連夜将屍體分解了,一次一次搬運過去,再綁上石頭扔了下去。
說起來奇怪,這湖泊裏漆黑黝黑一片,且閃着詭異的光芒,裏面卻沒有水草和魚這些生物,如同一潭死水。但是它并沒有任何異味,估計也沒有什麽微生物吧。
之後沙若蘭提心吊膽地等了好幾天,生怕被人發現了端倪,畢竟移民村裏就那麽百來個人,傑克失蹤的事應該瞞不了多久。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居然沒有半個人過問,就連管理他們的人……如同之前礦場金發男人的那些人,也沒有詢問半句。
這就宛如大家都被剜去了關于傑克的記憶一般,這令沙若蘭毛骨悚然。此時,她的鄰居……也就是一位從事圖書管理員工作的南非女人陣痛發作要生了,沙若蘭發現後,用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去醫院。
她是第三次生産了,所以速度很快,從陣痛開始到羊水破裂,宮口開全也就短短半個小時。剛剛送到醫院,那女人就大叫起來:“已經出來了,已經出來了!”
好在馬上沖出了兩位醫生,将人送去了手術室。等待外面百無聊賴的沙若蘭站在窗邊發呆。忽然看見剛剛手術室的那位醫生包着一個小襁褓走在一樓的某個走廊上。
她覺得奇怪,那醫生不是去接生了嗎?包的那個襁褓是不是就是鄰居的孩子?這是要往哪裏送呢?結合到傑克說的事情,她馬上決定去查看一下。
葛冉冉講到這裏時,忽然後背一涼,雞皮疙瘩就冒了起來:“你們根本想象不到,她遇到的事情有多可怕。雖然我看過,可是重新描述一遍,仍然心慌得很。”
“冉冉,你别賣關子了,快說!”邱玉催促她:“我正聽得起勁啊。”
葛冉冉看一眼穆青山,他仍然穩如泰山地坐在那裏,眼神投射過來時,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她沉浸在那種眼神中,緩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她跟去了一樓的巷道,發現醫生将嬰兒抱起了育兒院的人。于是她又悄悄跟了上去,想去打探一下育兒院的情況。”
移民村的育兒村在村子裏最隐秘的角落裏,靠着湖的位置,尋常人根本沒機會進去,小小的兩層樓裏,也從來沒傳出過嬰孩的哭聲和孩童的喧鬧,神秘得很。
移民村的人沒人想去探尋那個地方,除了葛冉冉,她老就想去探探究竟,今天也算是一個契機。她一路上跟蹤着那個人,很快辨别出他與移民村的人不一樣,因爲像金發男這樣的管理員,他們都會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手上總會戴一隻純黑色的手環。
那人進門的時候,懷中的襁褓裏傳出了兩聲微妙如小貓一樣的哭聲……沙若蘭激動起來,那确實是嬰兒的哭聲!十有八九就是鄰居剛剛産下的孩子。
他将嬰孩抱到了左邊第一個房間裏,在裏面待了很久,大約一小時之後,他終于出來裏,手裏仍是那個襁褓,可是他這次就像拎着一個什麽物件一樣,直接進了最右邊的房間,把那隻襁褓扔了進去。
令人驚訝的是,那麽狠的動作,那嬰孩竟然一聲也沒哭出來!沙若蘭心裏毛毛的,心想他是不是殺掉了那個嬰孩?
她尋不到機會進去,隻能原路返回,再尋它徑。當天,鄰居就出院了……據說移民村的女人生孩子沒有住院的習慣,生産完後就會送回别墅修養。不過他們會指派醫生每天來檢查加上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