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化躺在躺椅上,回想起柳學政說的話。
雖然一開始兩人之間隻是純粹利益關系的座師和門生的關系,但柳學政臨走前還能爲他這個暫時不能創造利益的門生找一個新的靠山,也算是夠意思了。
“靖安衛,也好,火候也差不多了。”
感受七情琉璃星光化身的成長情況,陳元化伸了個懶腰,閉上眼睛,仿佛進入了夢鄉一般。
三天轉瞬即逝
明月當空,群星閃耀,山林之中被微風吹動的樹枝,在天光的照耀之下,閃過重重的黑影,顯得寂靜自然。
陳元化行走在山林之間,身形矯健迅捷,連最爲老道的獵人也要自愧不如,在他前是一面漂浮着的黑色令牌,這面令牌在山林之間不斷穿梭,好似山中的幽魂一般。
帶領陳元化在山林中七拐八拐,走過數個險灘峭壁之後,令牌漂浮在一面石壁之前。
“來訪者報姓名。”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前來,石壁上突出出一道抽象地人臉雕像,張着一張大嘴對陳元化發問。
“在下陳希行,崇安府人士,此次是受推薦而來,還請代爲通傳。”陳元化很客氣地回答人臉雕像的問題。
“人物資料審核完畢,正确。”
“下一項,神力檢測。”
人臉雕像雙眼射出一道淡金色光線圍繞陳元化飛了三圈,在感應到陳元化刻意釋放的七寶琉璃星光化身的氣息之後,淡金色光線飛回雕像雙眼。
“神力檢測通過,準許通行。”
說完,人臉浮雕縮回石壁之中,随着一陣響動之後,石壁從中間裂開一道口子,形成一條足夠四人并排通過的通道,通道兩旁各自挂着一排長明燈,從外面往裏面望去,通道深不見底,似乎是通往山腹深處一般。
陳元化收起令牌,大步向通道内走去,待他進入通道之後,石壁又是一陣響動,入口處再次閉合,就像從來沒有裂開過一樣。
“嘀嗒嘀嗒”
深邃的通道十分安靜,有的隻有陳元化的腳步聲,大約走了半盞茶的功夫,陳元化來到了通道的盡頭,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面兩丈餘高的石門,石門之上刻蝕了許多的浮雕,上面描繪了種種邪靈的畫面,氣氛顯得很詭異。
“偏僻的地點,幽暗的隧道,詭異的石門,怎麽看上去像反派一樣,靖安衛是什麽審美!”陳元化暗自吐槽。
等到陳元化走到石門面前時,拿在手中的令牌射出一道紅色神光到石門中,石門接收到這道神光之後身上的浮雕漸漸冒氣一層紅光,原本如同邪靈圖譜一般的畫面陡然變成了邪靈伏屍圖。
待紅光覆蓋到整個石門之後,随着“嘎吱”一聲,石門緩緩向兩邊打開,後方還有一小截走道。
來到走道地盡頭,靖安衛駐地的樣子呈現在了陳元化的面前,呈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高大的圓形廣場,高度有十丈左右,圍繞着廣場的石壁上是一間間的房屋,其中時不時有人影在其中穿行。
廣場中央屹立着三座意義不明的雕塑,空間頂部有一團白色亮光存在,爲整個空間提供照明,在地上則是一圈一圈莫名的花紋,粗看之下,陳元化隻能看出是某種防禦性質的陣法。
“你就是陳留仙吧。”一個身着湖綠色長裙的女子從離通道不遠處的房間裏走出來,一邊走一邊對陳元化講話。
“正是,不知閣下如何稱呼。”陳元化點頭确認。
“叫我青儀就好了,我是這裏的大夫,今天本來應該是由文書來接待你的,結果他零時被拉壯丁了,暫時脫不開身,所以隻有我來了。”女子大方地對陳元化作了個自我介紹。
“我剛才看你在觀察我們這處衛所的樣子,我先帶你去指揮佥事那裏去報個到,之後我帶你去逛一圈如何?”青儀顯得很是熱情。
“那就麻煩青儀姑娘了。”陳元化表示沒有意見。
“看上去似乎有些冷清吧,這裏平時就是這樣,大部分人平時都在外消滅邪靈,一般隻有需要安靜環境修養時才回來,平日裏,真正的靖安衛成員很少,隻有我們這些不用上第一線的後勤文職在這裏。”
走在前面的青儀看到陳元化四處環視了一眼,以爲他是在好奇這裏爲什麽這麽冷清,于是開口解釋道。
就這樣,兩人一個說,一個聽,一路走到一個石室門口。
“這裏就是張佥事辦公的地方,我就不進去了,在外面等你。”青儀一指石門,笑了笑。
陳元化道了聲謝,然後敲了敲石室的大門。
“進來。”
“閣下就是陳留仙吧,上面已經跟我說過了,江南道解元,大才子啊,歡迎加入我們靖安衛。”
陳元化剛進來,就看見一個身着黑色錦衣,頭戴鐵冠的中年人從裏面迎了上來,臉上帶着和氣的笑容,看上去不想一個暴力機關的領導,反而像是一個商人似的。
“屬下見過佥事。”陳元化把心态擺得很正,首先向這位張佥事拱手行了一禮,雖然官是很大,但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禮多人不怪。
“陳解元不必如此多禮,陳解元年紀輕輕就中了舉,日後前途不可限量,你我平輩相稱即可。”
看到大名鼎鼎地陳解元規規矩矩地給自己行禮,張佥事一張原本就和氣的臉變得更溫和了,連忙擺手。
“禮不可廢,現在張佥事是上官,我理當敬重。”
“陳兄弟實在是客氣了,上邊已經交代下來了,陳兄弟來了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衛鎮撫,一個是巡察使,這兩個官職品銜相當,不同之處在于衛鎮撫主要是坐鎮在衛所之中,非緊急事件不得出動,而副千戶主要負責外部對邪靈的巡察和清剿工作。”陳元化的态度讓張佥事很受用,沒有任何地拖沓,直接說起了正事。
“張佥事,我選擇巡察使。”陳元化好像思考了一下,做出了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