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仙兄,我離開崇安府那麽久,這次回去,退之兄他們怕是不會輕易饒過我吧!”
坐在馬車上,看着路旁越來越熟悉的景色,孔雪笠逐漸放松起來,想到許久不曾聯系的幾位老友,不由笑了起來。
“豈止是你啊,前段時間我也一直閉門讀書,沒有和他們一起出門到莒山踏青,要算的話我也要算上一份,估摸着他們應該已經商量好了怎麽罰我們了。”
“不過他們也就那兩樣,無非是寫首詩或者請他們到天香樓去一趟罷了。”手中拿着水囊,陳元化喝了一口水說道。
“好像卻是如此,留仙兄算是把他們看透了,他們也就這出息了。”
陪着孔雪笠有一搭沒一塔地聊着,沒過多久,孔雪笠就感到了有些疲憊,漸漸感到迷糊,不知不覺之間靠着馬車内壁睡了下去,馬車重新變得安靜起來。
看向窗外青蔥蒼翠的莒山,陳元化思考着接下來的路線。
原本他是不打算靠近官府的,前面兩次都離官府太近了,他想找個全新的玩法,但是根據皇甫家老狐狸那裏得到的消息來看,這個世界上真正有體系的勢力明面上還就隻有官府,雖然可能是老狐狸情報有漏洞,但官府也确實他此刻最好的選擇。
而且在聽到曾經有過白身憑空得到“神眷”的先例,陳元化心中的顧慮就消散了很多,若是去考進士,憑借他的化身之法或許會被京城之中暗藏的“神靈”們看出端倪。
但要是隻準備考個舉人,再混入官府的話難度就低了很多,反正他又不是真心準備在宦海沉浮,隻需要一個小小官職,讓他一窺“神靈”的底細就行。
這個計劃是否可行隻要自己在院試之後拜訪座師時就知道了。這些官員平時以自己的身份不太容易能夠近身,最多隻能遠望,但陳元化又不便暴露,也隻有在那種情況才有辦法進行評估“神靈”的方式是否是自己想的那樣,有沒有可能魚目混珠。
這一段時間雖然他估計引來不必要的關注,沒有窺探官府的氣運,但憑借冥冥之中的靈覺感應,陳元化把握到了一點殘留的靈機,憑借這一點靈機,他推算出目前崇安府中坐鎮的那位布政使并沒有比自己巅峰時強,真算起來,比在戰神殿突破時的自己還要弱了很多,大緻隻是勉強達到脫胎境界的水平。
而且若是真有什麽風險,有七情琉璃星光化身護體,陳元化自信能夠從容遁走。這個世界的上限就是道基境界,如果再有多的一些時間,等陳元化修爲提升起來,恢複脫胎圓滿的水平,這個世界除了少數一些地方之外,自己大可去得。
這片天地中蘊含的氣機與鍾離絢給自己展示的魔氣很是類似,若是能夠在這裏做出些名堂出來,對于
“咩咩”
一聲隐隐約約地羊叫聲引起了陳元化的注意。
在遠遠的山坡之上,有一個牧人趕着數十隻山羊不緊不慢地在山中穿行,看起來好像很普通,無非是山羊數量稍微多了些,但是陳元化感覺其中似乎有哪些地方不對。
“管他的呢,反正不管我事,這裏地處崇安府管轄的範圍之内,要操心也是官府的人操心,也輪不到我來橫插一手。”
若是在一個正常的世界,遇到這種有些異常的情況,陳元化不介意俠義一把,但在世界底細都還未探查清楚,自身前路還未确定的情況下,陳元化選擇先管好自己。
馬車一路沿着官道繼續前行,直到停靠在孔家門前時,陳元化才将孔雪笠叫醒,兩人約定之後一起面對諸位同學,随後陳元化指揮車夫往自己家行駛。
回家後,陳元化坐在書房中,看着窗外的點點竹影,一雙原本明亮的雙眼此刻散發出一道五彩的光華,透露出一股魔性。對于七情琉璃星光化身,陳元化目前并沒有完全進行封印,而是留了一點微小的縫隙,利用縫隙中源源不斷流出的種種惡念來修行自己參悟的心魔道功法。
這個世界無比地契合心魔道,哪怕陳元化并不想貪多,但在這種情況下,他前期的重心還是隻能放在心魔道之上,肉身隻是憑借從七情琉璃星光化身中過濾出的元氣自行運轉周天行脈法,隻有等修爲恢複到脫胎境界時,他記憶中的一門功法才能發揮作用,到了那時,七情琉璃星光化身才能變回一個輔助鬥法的功能,而不是充當一個過濾器和主要核心護身之法。
一盞茶的時間之後,眼中的幽深的魔性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星辰般明亮的光澤。
“還是不能如意運轉,這一種操作方式還是不太完善,接下來還要加以改進。”
皇甫家一行,陳元化受到了它們所用的牽機之術的啓發,牽機引雖然隻是一種異術,不得大道,但裏面隐約也觸及到了心魔道的領域,讓他對于心魔之道有了一種别樣的看法。
這一路上,陳元化就在實驗其中蘊含的種種玄妙,不追求威力,也不強求高深的法門,隻是單純地探索種種可能,對于心魔之道有有了一種别樣的看法,但他的根基終究還是三光之道,心魔大法再好,也不值得改換根基。
在實驗的過程中,有種種邪念、惡念萦繞在他心中,随生随滅,這些邪惡念頭不同于平時自然産生的雜念,隻要心念一動便能掃除,它們彷如是有着靈智一般。
有的會潛藏在内心深處,準備潛移默化改變陳元化的行爲方式,有的僞裝成正常的念頭,試圖融入陳元化内心。
有的還爲陳元化考慮未來,在它們規劃中,陳元化隻要把一點心魔種子植入孔雪笠體内,就能利用他來趟雷,若是一切順利,可以将他推出去作爲代言人,與其做學子,不如自己做“神靈”,若是不順,死的也隻是一個孔雪笠。
若不是陳元化道心修持足夠,說不準還真能着了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