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這些有傳承的精怪都會住在城鎮之中,隻有那些懵懂無知的野怪才會不知死活的呆在外面,那種傻大膽沒幾個活得久的。”
皇甫子明一臉驕傲,它們皇甫家是有傳承的妖精!
“鄉野之地如此兇險,爲何從來未曾有過聽聞!難道是官府出面?可官府有何能耐,表面上看起來平平無奇啊。”陳元化順着話頭抛出幾個問題。
“公子有所不知,這大雍王朝可是有神明眷顧的!”皇甫子明那顆毛茸茸的狐狸腦袋四處轉了一圈,小聲地說道。
“神靈?可我從未見過官方主持過哪位神明的祭祀!”
對于大雍王朝,陳元化猜測過可能是掌握了某種能夠應用這種帶有強烈負面意味的元氣的方法,可能是修士,也可能是妖怪,但沒有想過會是神明,因爲在他的觀察之下,大雍官方并沒有進行過祭祀活動,民間也沒有看到有什麽拜神的傳聞。
好似是因爲前朝崇信神道的原因,神明這個詞平時并沒有什麽存在感,隻存在于一些說不清楚緣由的民俗之中,但也含含糊糊,并沒有一個準确的說法。
“這?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家祖曾經在機緣巧合之中聽到官府兩個官員交談,在他們的交談之中聽到了大雍朝廷背後有神靈支持的消息,我家祖害怕被發現,愣了一下就鑽草叢跑了,所以沒有聽到更詳細的消息。”
“這絕對是真的,都是官府之人之人自己說的,千真萬确!我爹曾經見過天台縣的知縣,是不是,爹!”
害怕陳元化不信,皇甫子明跑到縮作一團,正在瑟瑟發抖地三隻狐狸精邊上,用頭供了一下皮毛紅中帶黑的老狐狸。
陳元化打了一個響指,看向老狐狸,手指微微一揚,示意老狐狸說話。
“陳公子,剛才我家小子說的都是真的,有一年春耕,上一任天台知縣老爺出城勸農,小老兒有幸見到了一面。那天山林之中突然竄出一隻不太成氣候的邪靈,知縣老爺隻是瞪了一眼,那隻邪靈就潰散了!”
“那種感覺小老兒根本忘不了,不同于我等精怪虛無的精神靈光,知縣老爺覺得使用的是天地之力,能自如操控天地之力而不會被反噬,想來也隻有是傳說中的神靈庇佑才會如此”
老狐狸臉上露出了一種心向往之的表情,精神靈光再好也隻能苟活在這世上,哪裏比得了得了神靈庇佑的官府,威福自用。
“哦?老丈既然記得那麽清楚的話,是這種感覺麽?”
陳元化解開一部分封印,洩露出一縷七情琉璃星光化身的氣息,然後微笑看着老狐狸。
“這?”
“這!”
“小老兒有眼無珠,識不得真人,不知道是哪位老爺駕臨,還請官老爺恕罪!”
感受到陳元化釋放出來的氣息,老狐狸先是一愣,然後與曾經自己感受到的氣息進行了對比,發現雖然有些區别,但大緻上很類似,心頭激蕩之下立馬伸出雙隻爪子把自己妻子按住,一起匍匐在地上。
“真的踢了鐵闆了,這哪裏是什麽大才子啊,這分明是大坑啊,不會是那裏的人吧!我怎麽就管不住自己的手呢!”
老狐狸暗中悔恨不已,明明都準備暫時消停一段時間的,結果看到陳元化一身靈光之後沒忍住。
“神靈?玩兒的是和我類似的把戲麽,還是說是純正的邪神?事情越來越有趣了。”陳元化左手食指敲擊着扶手,發出一點輕微的響聲。
四隻狐狸精心懷忐忑地匍匐在地上,等待着最終的裁決,和陳元化巨大的差距讓它們選擇了放棄抵抗。老實投降不一定能活,但敢跑一定會死,還可能會死得很難看。
“老丈,子明兄,擡起頭來,我并非官身,眼下隻是崇安府一個小小地童生罷了,不用叫我老爺。”
從頭頂傳來一陣溫和的聲音,原本心中緊張不已的皇甫一家聽到陳元化如此說,心中猛然一定,直呼心中小命暫時保住了。
“我還想問一下老丈,有沒有見過像我這樣,突然就擁有了一股力量的情況?對于這件事,我也感到很苦惱啊,不知道緣由,但隻是一介書生,對這方面一竅不通,若是老丈知曉,還請指點一二。”陳元化語氣越發溫和,仿佛是在請教學問的書生一般。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有點見識,自己又拿捏得住的角色,陳元化打算把老狐狸一家的見聞掏空,所以語氣開始溫和,對皇甫一家采取懷柔策略。
這一窩狐狸精不比嬰甯那個幼兒失學的半文盲,修行那部牽機之術有點火候,陳元化對于神魂心魔之道還是初步涉獵,若是強制操控它們,可能會産生遺漏,還是用實力懾服爲好。
“咚咚咚咚”
聽到陳元化的話,老狐狸不住地用爪子撓頭,飛速地尋思曾經有沒有聽到過類似的消息。現場一人四狐都沒開口,房間中很安靜,隻有一陣陣食指敲擊扶手的聲音。
“老丈,别着急,慢慢想,不着急。”
“陳公子,我想到了,小老兒曾經聽過一則趣聞,講得關于百餘年前隔壁泰安府的一位進士,傳聞那位進士幼時寥寥,讀書一般,但是少時突然變得十分聰慧,一路從秀才考上了進士,那時我還小,隻是依稀記得我父親曾說過他得了神眷,所以才得以脫胎換骨!”
一滴滴汗珠從老狐狸頭上冒出,這位陳公子越是讓他不着急,他心中越慌,腦中飛速運轉起來,終于,在一份遙遠的回以中,它找到了自己想要找到東西,老狐狸馬上以最快的速度說出了一長串話,生怕說晚了陳元化不耐煩,自己全家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