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身體已經疲憊不堪,呼吸之間感覺胸膛似乎快要炸開了一般,但是皇甫一家還是堅持跑步,不是因爲熱愛運動,而是在它們後方各自有一群窮追不舍的奇怪小人,繼續跑下去可能會被累死,但停下來肯定會死,這些畸形的瘋子一路上留下的口水都把路面打濕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可能是幾天,也可能是一個月,哪怕不是凡人的皇甫一家還是達到了極限,倒在地上的四人被奇怪的小人們叽叽喳喳地拖回了大鍋邊上。
“終于結束了!”
看着一旁同樣癱倒在地上的家人們,四隻狐狸精心中同時産生了這樣一種心态,終于結束了,相比這樣無休無止的恐怖,死亡或是才是一種解脫吧!
最後,銘刻在它們記憶中的是一鍋紅亮的湯汁。
“啊”
皇甫子明猛然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蹦起來,用爪子摸了摸臉,又摸了摸肚子。
“唔,還好,還好,用爪子摸了沒事,沒被熬成一鍋湯!”
“等等,爪子!”
“嘤嘤嘤”皇甫子明看向旁邊三隻狐狸,那三隻也互相看了看,發出一陣焦急的聲音。
“還挺能跑的啊。”
陳元化坐在椅子上,右手放在椅子扶手上撐着臉,略微有些傾斜地看着地上四隻紅色狐狸互相'嘤嘤嘤'。
“我本來以爲你們也就能跑五次地圖随機刷新而已,沒想到你們足足跑了九次,神識這麽經得住消耗,平時沒少進補吧。”陳元化一臉溫和地和地上趴着的四隻紅色狐狸說話,好似在和親朋好友聊天一般。
“嘤嘤嘤!”
地上的四隻狐狸吓得哆嗦在一團,口中不住地鳴叫。
“哥,你這哪兒是找了才子,你這是找了大爺來啊,我感覺他比地下的那些狠角色都差不到哪裏去了!”
“子明啊,咱們這次怕是踢到鐵闆了,老了老了,在這裏翻船了。”
“老頭子,你什麽意思,這哪兒能怪得了子明!”
皇甫子明看到家中父母小妹,心中一橫,走到陳元化身前,整個身體俯下,頭顱點在地上,做出一個五體投地的姿勢。
“子明兄,何故行此大禮!我可受不起,還請起來說話。哦,我都忘了,皇甫兄現在還說不了話。”陳元化作驚訝狀,好似沒有看出眼前的皇甫子明是狐狸一般。
“哦,我都忘了,子明兄現在還說不了話。”陳元化一拍扶手,手指屈指一彈,一道靈光從皇甫子明身上閃過。
“好了,皇甫兄現在可以說話了,我還挺想知道子明兄準備說些什麽呢!”陳元化斜撐着上半身,好看的眼睛眯出一條縫。
皇甫子明擡起頭,看着陳元化,感覺那雙微睜的眼睛中散發着一種駭人的光芒,仿佛能将人摧毀殆盡一般。
“留仙兄,不,陳公子,這千錯萬錯都是我皇甫子明的錯,是我被迷了心竅,我不該對你動手的,這些事都是我擅自做的,和我家中父母和小妹的沒有關系,要懲罰的話就懲罰我一個,還請陳公子不要傷了他們的性命。
皇甫子明說完,不住地在陳元化面前結結實實地磕起頭來,一顆毛茸茸地狐狸腦袋上全都沾滿了他流出的鮮血。
“子明兄不必如此,起來好好說話,你們用這門異術害了多少人了?”
“加上孔先生,一共是二十一位。”皇甫子明連忙說道,說完之後又怕陳元化誤會,又補了一句。
“不過不是害,陳公子你聽我說,之前那二十人都隻是普通的讀書人人,我吸取他們的靈光也沒有損耗他們的根本,從我這裏,他們獲得了這輩子老老實實奮鬥都得不到的财富,并沒有吃虧。”皇甫子明跪俯在地上解釋道。
“那麽熙平兄你如何解釋!”
“本來我已經打算送孔先生走了,但是孔先生覺得他要履行教習的職責,堅持要留下來多教導我一些課業,我也沒辦法啊,爲了不耽誤他的學業,這些天我已經沒有抽取他的靈光了。”
“所以你就把目光瞄準到了我身上,準備讓我來代替熙平兄。”陳元化直接接過皇甫子明的話。
皇甫子明無言以對,隻能沉默下去。
“我倒不是不能放過你們。”看着皇甫子明一張狐臉上寫滿了死定了的表情,陳元化抛出了一根救命稻草給他。
“還請公子吩咐,我一定盡心辦到。”一聽還有一條生路,皇甫子明耳朵立馬支棱起來。
“第一,你們這些狐妖是如何修行的,我曾在一些雜書上看到說狐妖修行有吸人陽氣的,有吞服月華的,可有此事。”陳元化煞有其事地問道。
“公子,天地之間的環境您也知道,要是吸納那種元氣修行,隻怕會被變成瘋子,我們一家是從一處山洞撿到一部牽機之術,能在人心中種下一顆種子,以此來魅惑他人,吸納他人愛慕之意,凝練一道護身神光。
在城鎮之中有官府鎮壓,我們不敢如此行事,怕規模太大招來官府,在鄉野倒是不受束縛,但我等除了會這一手異術之外并無什麽防身之力,所以也不敢去。
我們一家索性改了牽機之術中記載的術法,改爲吸納人身之中的靈光,有了靈光的加持,我們心思越發通透,魂魄也變得強大起來,慢慢置辦起了如今的規模。”
皇甫子明感到奇怪,這位陳公子實力看上去高深莫測,怎麽會問出這種常識性的問題,但狐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還是老實說道。
“鄉野危險?我從崇安府城到這天台縣,也曾走過鄉下,并無什麽危險可言!”陳元化繼續裝作懵懂無知。
“公子有所不知,您這一路上所走的範圍還是在大城保護的範圍之内,自然風平浪靜,就算是有些精怪也是老老實實的,就像我們一樣,隻敢偷偷摸摸地做點小動作。”這時候,皇甫子明還不忘順帶給自家解釋。
“但在遠離城鎮的一些偏僻地方就不一樣了,沒有了官府的庇護,那裏才是真正的危險,雖然遇到的幾率不大,但性命的事哪兒能來賭。”皇甫子明露出一臉害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