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敖青在思考回去如何彙報情況對自己有利時,陳元化手中彙聚着一團玉質粉末朝自己說話。
“陳道友,這是?”
陳元化手掌一震,将這團玉質粉末輕輕飄到龍女身前,敖青伸手将其接住。
“這就是道友追尋的幕後黑手。”敖青聞言,立馬仔細查探玉屑上殘留的氣息。
“七情琉璃寶光,是心魔宗的人!”
“沒錯,心魔宗傅玉書。”
“心魔宗傅玉書!竟然是他!那就好辦了。”敖青先是驚訝,然後神色和緩,放下心來。若是某些居心叵測的散修做下此等事來,沒能抓到人的敖青不管怎麽用春秋筆法都少不了一頓斥責,但如果是心魔宗的人出來搞事,但就影響不到她了。
作爲魔道大派,心魔宗和龍宮雖然關系一般,但也并沒有利益上的沖突,拿一些散修練功這種事算不得什麽大事,隻要如實報上去,上面自然會幫自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敖青謝過道友相助。”
敖青将手上這些玉屑裝在一個錦盒之中後收起來,對陳元化道了一句謝。這些玉屑散發的氣息極爲微弱,若是沒有刻意進行保存,隻需要幾個呼吸的時間,這些玉屑就會變成普通的廢物,沒有了這些東西佐證,敖青的說服力會大大降低。
“殿下,現場的情況已經處理好了,原本現場人員有三人還有氣息,經過手下治療之後,有兩個人成功活了下來,不知接下來我等要如何行事,還請殿下示下。”之前認出陳元化的巡海神将走過來彙報情況。
陳元化聽到巡海神将的話,仔細感應了一下,發現覃青子和元紅依氣還在,唯有韓姓青年已經魂歸天際了,不由一陣可惜,此人資質雖然差些,但運道還不錯,心思也夠缜密,陳元化本來還打算留着給覃青子做副手的。
結果人運不抵天數,陳元化已經特意幫他吊命了,隻要後續養護跟上,以修行者的身體素質,很快就能好起來,結果沒想到亂鬥沒要了他的命,反而死在了水族救援的手中。
一旁的敖青感覺面子挂不住,陳元化在亂象之中保下了這三人的性命,想必是有他用的,結果沒想到讓自己手下給了解了一個,正準備開口懲戒一番,以此表達自己的歉意,還沒開口腰間玉牌又開始亮了起來。
“陳道友、雲道友,本來還想與二位好生暢聊一番,但現在有公務在身,不得不動身回去處理具體事宜,請恕敖青無禮了。”龍女接受玉牌傳來的消息後,一臉歉意地向二人緻歉。
“敖青道友,待那青年醒後,請你将此玉符交到他手中,告訴他是我留給他的,他自會明白接下來怎麽做。”陳元化從懷中掏出一張玉符,交到敖青手中。
“一定爲道友帶到,敖青就先告辭了。”
海舟航行在大海之上,所到之處帶起陣陣波紋,來時三人,現在回去隻餘兩人
“師弟,你想什麽呢。”雲子真靠在船沿上望着船外碧藍的大海出神,耳邊響起陳元化的聲音。
“師兄,我在想這次下山的見聞,這些天我所見到的和我曾經想象的完全不一樣,沒有仗劍天涯的快意,也沒有經過什麽像樣的打鬥,一路跟着師兄好像并沒有任何困難,所有的事情都能找到别的方式解決。”
“所以你在懷疑自己曾經以爲的方式是錯誤的,我的行事方式才是正确的對嗎?”陳元化依靠在桅杆之上,略微低頭看着雲子真。
“是的,我發現世界和我從書中看到的不一樣,如師兄這般,能将遇到的事情盡數處理好,不見煙塵,或許才是最符合這世道的吧。”
雲子真用一種看上去有些迷茫的眼神看着陳元化。
“雲師弟,你既然是劍修,我就以劍和你交談吧。”
陳元化并指成劍,一道劍氣從指尖向雲子真激射而去,雲子真運轉《渾元劍經》,同樣催發出一道劍氣和陳元化比鬥起來。
刺,挑,崩,砍,剁,洗,壓,劈...種種用劍技巧在兩道劍氣中盡情展現,兩道劍氣在不斷的比鬥中化作兩道光點,在空中閃展騰挪,
“蓬蓬蓬蓬蓬”
兩道光點半空中不斷撞擊,最後其中一道堅持不住,潰散成點點光華消失于天地之間。
“明白了嗎?”陳元化負手而立,站于船頭,一派嶽峙淵渟,海涵地負的氣度。
“多謝師兄指點迷津,知道現在,師弟才明白師兄之前所講。”雲子真眼中迷茫盡去,鄭重地向陳元化一禮。
“哈哈哈,師弟,你終于明白了,每人都有各自不同的道路,你如何學的了我。既然你是劍修,那就應該用劍修的方式去思考問題,凡事不管具體情況就沖上去不過是莽夫,一劍斬之并不是是指行事魯莽,而是在參透了對方的關竅,一劍直指要害。”
“一法通萬法通,劍訣中已經留下了應對事情的方法,之前你不過是經驗太少,無法融會貫通罷了。”在指點雲子真的同時,陳元化自己也回顧了一道劍道真意。
之前陳元化隻在北鬥下院學了一套北鬥劍法,然後在大隋世界學了《壬丙劍法》,不過那套與其說是劍法,不如說是一種别緻的力量運用方式。
在遇到雲子真前,他根本沒有正兒八經地學過真正的劍法,之前指點雲子真不過是仗着自己修爲高,計算力足夠,,雖然說了一些很有道理的話,不過強行解析罷了。
但剛才通過教導雲子真的過程,陳元化也梳理了自己對于劍道的想法,雖然他沒有正經學過劍修功法,但隻要明悟心中的劍法,那便能夠将萬物化入劍道之中,劍修以自身爲劍,至精至純,我亦可以萬物星辰爲劍,廣博浩大。
“不止是劍法,我之所學都可應在星辰之上,若是我能摸到萬道歸流境界的皮毛,我也就真正走上自己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