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化走出演武場,心裏一邊打着論文的草稿,一邊盤算着此次出行的計劃,突然從後方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陳師弟,好久不見啊。”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原來是陸師姐,好久不見,當日一别,快三年了吧。”
在空曠的星宮之中看見關系不錯的熟人,總是一件讓人感到舒心的事。
“是啊,快三年了,大家都有各自的修行,有一段時間沒聯系了。”
面前的清麗女修一聲輕歎,面容中透露出對于曾經熱鬧的生活的一絲懷念。
“陸師姐不必如此,我們現在已經不是下院的外門弟子了,已經真正踏足長生路上,未來的歲月還長,大家總有再會的時候。”
看到陸含煙還未完全從曾經的生活中走出,看在曾經的交情上,陳元化不由勸了一句。
“陳師弟說的是,既然踏上了修行路,總該要耐得住寂寞。”
陸含煙點點頭,道理她都明白,隻是在冷清的環境待久了,突然看見一個熟人,心中勾起了一絲回憶。
“陸師姐,你看,天上的那些星辰璀璨奪目,高懸于九天之上,亘古不變。”
陳元化見陸含煙還未完全走出影響,決定再加一把勁,指着洞天頂上顯化的點點繁星感歎道。
“這高懸于天際的星辰不正是我輩修行之路的寫照嘛嗎,追尋大道之路漫漫,寂寞又孤冷。”
“但若是能走到最後,便能夠像星辰一般,端坐于九天之上,俯視人間變幻滄海桑田。”
“師弟倒是好大的氣魄,目标直指九天之上!”
“也對,你是星宮的繼承人,未來無極星宮的掌教真人,确實應該有這樣的心胸。”
“那師姐也要努力了啊,這滿天星辰,若是隻有你一人那怎麽能行!”
陸含煙莞爾一笑,清麗的容顔更添了三分顔色,心中原本留存的一點思緒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求道的信念。
“對了,說了那麽久,還沒談到正事呢,師弟,我看你從演武堂出來,不知道你是在演練神通還是準備外出遊曆?“
陸含煙突然想起了自己原本打算說的話。
“二者都有吧,在山門待久了,感到有點憋悶,打算出去走走,師姐你呢?”
“我也是這麽想的,星宮太冷清了。三光寶真洞天太大,門中弟子又太少,都各自分布在不同的地方,平時連個人影都看不到,隻有在傳法堂和演武堂這裏能夠看到人。也不知道前代的門人弟子都在哪裏潛修,除了幾位首座和雜物長老之外,就沒看到過多少人。”
想到平日裏看到的景象,陸含煙就感歎一聲,偌大一個星宮,怎麽都這麽喜歡潛修,來來去去都隻有一些年輕弟子偶爾出沒。
“我打算下山一趟,在外面逛一圈,好好看看海外風光和内陸有何不同,上次坐徐師兄的飛舟一路上盡鑽研《玄微指玄篇》了,這次我準備好好遊覽一番。”
“師弟你呢,你打算去哪兒?南疆?北境?還是西域?我聽說這幾個地方都是很多弟子外出遊曆的熱門選地。要不是我隻是打算散散心,我也想看看魔門治下的地域是什麽樣的。”
“額,師弟我暫時還沒想過跑到魔門的地盤去,我覺得東海就挺不錯的。”陳元化老實說道。
“你也選的東海?那咱們搭個夥吧,一起出去,若是咱們運氣好,像那些話本裏寫的那樣遇到哪位前輩的洞府開啓,路上相互之間還能有個照應,怎麽樣?”
陸含煙想着出門在外,有個熟人幫襯着,若是遇到什麽事情也好辦,直接向陳元化發出了邀請。
“洞府什麽的全靠機緣,師弟是不曾想過,不過師姐所言有禮,那這一路上就叨擾師姐了。”
陳元化考慮了一下,感覺帶上陸含煙并沒有什麽問題,反正他又不準備搞事,外出的目的隻是爲了能夠順理成章地改變一些性情,方便修行《歸宮入垣》。
接下來的幾天裏,陳元化将論文寫完,上傳資料庫後,便通過玉牌和陸含煙聯系,兩人之間通個氣,免得東西準備重了。
因爲有着無極星宮和龍族這兩大勢力的鎮壓,東海的治安環境在幾大地域之中屬于排前列的,隻比在道門治下的中州略遜半籌,所以,陳元化沒有考慮攜帶多少防具,隻是從星宮給他配備的用具中取了一套小型防禦陣法。
又帶了幾瓶專門裝取天露的的甘露瓶,這東西既可以充作貨币使用,在關鍵時刻還能服下療傷,爲法陣補充能源。
“師弟你不愧是掌教一脈的傳承弟子,出手就是豪氣,你那幾瓶天露都夠我攢些時日了。你準備的那些東西已經足夠了,也沒什麽好添置的了,東海也沒什麽大風大浪,應付一些小妖獸和不守規矩的散修已經夠了。”
“我就準備兩個随身的簡易洞府和一艘出行的飛舟吧,師弟,你有沒有喜歡的款式?”
“洞府?師姐如果不想在野外露營的話,海上有衆多坊市,我們完全可以去那裏落腳。”
“師弟,咱們這次既然是去遊曆,那自然要親身體悟自然,坊市太過嘈雜。”
雖然陸含煙嘴上說着無極星宮太過冷清,但自己其實已經适應那樣的環境,真要是人太多的地方反而有些不夠自在。
“師姐此言有禮,那便随師姐心意吧,我都行。”
陳元化不在這種細枝末節上和女人争辯,隻是默默在行李裏加上了一些防身用的道具,在野外露宿不确定性太高,還是小心爲妙。
“既是如此,那就這個如何。瀛洲派出品的最新一代便攜式洞府,不僅自帶防禦陣法,還帶了一套隐匿身形的幻陣。”
陸含煙将一套圖文資料傳到陳元化的玉牌之中。
看着光幕上顯現的出的精巧秀氣的小樓,陳元化心中暗道果然是女修的風格,不管是哪裏,女人的錢都是最好賺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