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營帳外巡邏的哨兵的交換防的視角死點後,陳元化命令前鋒隊準備強弩,待哨兵走近後一齊發射出去,消滅哨兵後,陳元化将整個騎兵隊伍分成三隊。
一隊去搞破壞,用火把燒掉突厥的糧草、營帳,制造混亂,吸引注意力。
一隊将突厥營帳中的馬廄中的馬盡數放出來,用火來讓馬匹受到驚吓,在營帳中橫沖直撞。
這兩隊人馬合力将整個突厥大營分隔成一個個混亂的獨立個體,爲陳元化直奔金狼王帳減少阻力。
“锵”
手中長槊橫掃,将攔在自己面前的突厥守衛攔腰斬斷,陳元化縱馬來到了金狼汗帳門前。
“南人,死吧。”
正當陳元化準備走進大帳時,伴随着三道狼嗥似的吼叫,金帳中飛出三道人影,三人揮舞着手中的鋼刀,十分默契地攻向陳元化上中下三段,隻見刀光一閃,三道強勁的刀氣形成一道刀氣大網。
“比嶽山差之遠矣,如果他不是突然想去放火,讓他來教這三個半人半獸的家夥怎麽用刀正合适。”
看到堂堂突厥大汗身邊的護衛就是這種貨色,陳元化有些失望,這水平還不如嶽山的八成。
陳元化手中鋼槊奮力一揮,隻聽“嗤 ”的一聲,三道刀氣直接被鋼槊生生震散,随即一股雄渾的大力直接将三大護衛擊飛。三人在地上翻滾一圈才勉強卸力,相互扶持着才站起身來。
“都是廢物,說八成都是高了。完全起不到對敵精進之法的效果,在席應身上因爲風險太大,舍不得試的招式,就用在你們身上吧。”
一股強大的吸力從陳元化手中湧出,三大護衛以刀杵地還是沒能抵擋,被吸得飛到跪倒在陳元化腳邊。
三大護身爲突厥大汗護衛,身份特殊,除了大汗之外,不需要跪任何人,驟然被一個南人強行壓制,跪在他的腳下,三人龇眼欲裂,眼中透露出一股兇光。
“眼睛瞪那麽大有什麽用,能有幸成爲我的試驗品,是你們的榮幸。”
陳元化運轉真氣凝結成無形氣針刺入三人體内各處大穴,轉眼間,三人渾身抽搐,哀嚎地在地上翻滾。
三人中,左邊那人隻感覺頭頂百會穴像火般灼痛,接着火熱下移,千絲萬縷地湧進各大小脈穴,那種感覺,難受得差點令他想自盡去了結那種痛苦。
右邊那人感覺一股陰寒之氣從足底湧泉穴不停冒出,自下而上流入各大小脈穴,感覺全身都快被凍僵了。
中間那人最是奇異,身軀一半灼烈似火,一半陰寒無比,冷熱兩種極端同時存在于一身并且還在互相沖突。
“果然是這樣,自古醫道不分家,子午罡着重于人體陰陽與大天地的聯系,着重于天人合一。同理,那隻要能影響他人體内的陰陽平衡,破壞人身小天地的平衡便可制造出種種看起來不可思議的情況。
比如左邊那人,看起來我是強化了他體内的陽氣,然而實際上恰恰相反,我打滅了他體内的陽氣,然後擾亂了陰陽轉化的機制,混淆了陰陽,使得他的身體源源不斷地分解真氣轉化爲陽氣,試圖達到陰陽平衡的地步。
但因爲我屏蔽了他身體對陽氣的感知,陽氣始終處于不足的地步,當真氣被用完後身體會自發地抽取身體本源,他感覺是外界的陽氣不斷湧入,但實際上是他體内的小天地自發的彌補不足。”
略過右邊那個快凍死的不看,那個不過是和左邊相反而已,原理都一樣。
陳元化看向中間那個同時蘊含極陽與極陰的人影,左右兩邊雖然看起來玄奇,但不過是對敵的小道,這才他觀察的重點,是他道路的所在。
隻見中間那道融彙陰陽的人影逐漸穩定下來,陳元化在心湖中同步建立了那人體内反應的模型,陳元化雙目亮起一抹星光,也不管帳中的突厥大汗,讓親衛圍住大帳之後,便一心二用,一部分搜集面前珍貴的實驗數據,一部分投入到對模型的建設當中。
“嘣”
新的志願者終于承受不住,退場了。
讓人覺得詭異的是,爆炸之後現場并沒有留下任何殘留,幹幹淨淨的,仿佛那三人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不過在場的都是軍中的漢子,心理承受能力極強,反而覺得自家主帥有天人之威。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陳元化立于原地,感受現場開始消散的帶有一種扭曲感的陰陽之氣,嘴角翹起了一個弧度。前方的路,他已經看到了。
陳元化突然想起了突厥沙缽略大汗還被困于大帳之中,之前的那一系列事看起來很長,實際上隻過去了一分鍾不到,那位大汗還沒來得及脫困。
此行最大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陳元化内心平靜如水,也不去管那位淪爲階下囚的大汗,隻是吩咐手下将他與金狼王旗、汗王金印一起帶上,亂軍之中不宜久留,早點撤離方便豆盧勣、虞慶則等人對突厥主力的清繳。
現在陳元化心中隻想早點解決西北北疆之事,然後回到長安繼續鑽研自己的法門。看到前路的陳元化已經不需要這些東西來消磨自己的時間了。
“駕,駕”
衆人來的時候小心翼翼地步行,走的時候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騎馬馳騁在遼闊的大地之上,完成擒拿突厥可汗的奇功,衆人心中都有着一種激動,望向前方領頭的陳元化心中更是一種崇敬之情。
連霸刀嶽山都不例外,這個江湖厮殺漢頭一次上戰場就遇到如此壯烈的事情,讓他心中産生了一種感動,原本身上那種江湖草莽的氣息被另一種更加鐵血肅殺的氣息所取代。
從這天開始,嶽山有了新的可能。
突然,馳騁在最前面的陳元化停下來了,擡着頭張望着遠方。
身後的衆人順着他的視線望去,隻見遠方出現了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