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氣勁不斷的刺入席應身上相應的穴位,帶動他體内的真氣遊走于一個截然不同的循環路線。
“這!”席應心中一驚,身體正準備下意識地反抗,将真氣導回原有的運行路線,卻被刺入周身穴道的氣勁鎖死,隻能按照陳元化規定的路線運行。
“席應師弟,凝心靜氣,抱守元一,仔細體會體内真氣運行的變化,這對你來說大有好處。”
随手打發了席應的反抗,并告誡他專心體悟後,陳元化将心神全都放在了席應體内的變化之中。
或許是與祖師有關,席應修行的滅情道武功與陰葵派武功正好相反,如果說天魔大法乃是太陰之道,那滅情道的武功就是走的太陽之道,隻是明顯滅情道的武功不如陰葵派。不然的話,如果集齊這兩派的武功也是一個選擇。
查探了席應體内的情況,陳元化暗自搖頭。
雖然真氣的量還不錯,體内真氣相比于普通的江湖人士來說也還算精純,但在頂尖高手眼中,還是顯得雜亂。
“一看就知道是陰陽采補得來的,不過這精煉技術是真的粗糙,還殘留着一絲異種真氣,滅情道的祖師畢竟是男寵出身,水平還是差了些。
論陰陽雙休,還得看我們真傳道,辟塵師弟的真氣就比席應精純多了。”
這種雜亂的真氣,不管怎麽改,對席應都是提升,陳元化開始大刀闊斧地改造起來。
先是将席應體内的真氣打散,然後運行起疊代了好幾版的《日月服氣法》,吸引天地日月精華洗去他真氣中的雜質,然後利用陰陽轉化的妙理,将席應體内的真氣複轉先天。
經過這一道程序後,席應體内流轉的真氣就是陳元化的究極青春版了。
“師弟,感覺如何?是不是感覺比以前輕松了許多?“陳元化擡起右手,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師兄大恩,席應銘感五内。”察覺到體内的真氣比之前純淨了許多,席應大喜過望,雖然察覺到那人多半是拿他在試功,但自己實實在在得了好處,也不在意了。
“行了,多餘的話也不用多說了,今日你好生感悟一下剛才我傳你的武功,明日咱們繼續。”說完也不等席應回答,徑直離開。
席應也樂得這位“師兄”不在,雖然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但有他在,自己還真有些心驚膽戰的,等陳元化走了,趕緊歡喜地熟悉起新生的真氣。
他不知道此刻陳元化心中也很歡喜,高興有了一個高度匹配的功法試錯器。
基礎部分陳元化已經利用滅情道低級弟子完成了,《日月服氣法》就是極限了,想要更進一步就必須要深入修行。但人體相對來說很脆弱,一旦出了岔子可能這次就白來了。
而且他的目标是統合《黃天大法》和《紫血大法》的精要創出自己的功法,這樣的不确定性比按部就班地單獨修行一門功法要大得多。
如果單靠自己如履薄冰地摸索,鬼知道需要多久的時間。
現在不一樣了,有了他親自打造出來的青春版,他就可以相對大膽地進行實驗了。
反正有了一次成功轉化的經驗,席應要是不幸遇到實驗事故,還可以找新的志願者。
雖然宗師級的高手并不是很好找,但相對于拿自己來冒險,這已經是性價比最高的做法了。
接下來的時間,陳元化每隔數天都會來到密室“指點”席應的武功。
一個月後
陳元化從入定中蘇醒,感受體内的變化,不由點頭。有了席應作爲搶先體驗志願者,新功法完善的很快,已經完整了不少,至少現在陳元化敢在自己身上進行運行了。
鑒于席應做出的重大貢獻,陳元化決定給他放一段時間的假,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陳元化也不是那種要被挂路燈的老闆,适當的也要讓手下的員工放松一下。
畢竟他身體也不好,這些天也吐了不少血,到時候讓他的那些師弟們擡着他在院子裏曬曬太陽也是好的。
靜極思動,陳元化也準備出去走走,之前答應裴矩的事情也該提上日程了。
就像上次一樣,陳元化又選擇了晚上來到裴矩的住處,倒不是爲了刻意匹配他暗中的魔門身份,而是他現在好歹是大隋的親王,裴矩此刻爲内史舍人,光明正大的拜訪可能被迪化出别的意思來。
之前答應裴矩要幫助他洗白魔門,陳元化這次就給他帶來了自己的方案。
“突厥?”
“沒錯,就是突厥。這些昔日柔然的鍛鐵奴現在是我中原王朝的巨大威脅,猶如漢時的匈奴一般。作爲胸有溝壑的帝王,都不會容許身邊還有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如果你能使得如此的龐然大物分裂,就像當年的匈奴一樣。如今儒門在朝堂、民間又不複昔日的勢力,沒有他們的阻撓,憑借着如此大功,那聖門必将能夠正大光明的重新回到朝堂之上。”
“大國之争,這些不正是你縱橫家最擅長的嗎?在這個過程中聖門可以發揮很大的作用。我會幫你争取一個經略突厥的機會。而且,這不是正方便你收拾魔相宗,完成統一嗎!”
對于陳元化的方案,裴矩很贊同,甚至他早就有了肢解突厥的想法,二人的想法不謀而和。
不同于之前,這次兩人沒有相談多久,倆人都清楚彼此對于此事的想法,無需多言。
看着面前空無一人的座位,裴矩心中略微有些遺憾陳元化不是真正的聖門中人,如果兩人是真正的自己人,聖門的前途會更加光明吧。
第二天,陳元化準備去看望一下席應,确保一下他的身體狀況,結果還沒出門就被一道诏令召往皇宮。
到了皇宮後,楊堅沒有說話,而是先遞給了他一份軍報,陳元化看了之後才明白爲什麽急着召自己入宮。
原來是突厥發兵,南侵寇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