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幺弟,楊堅和獨孤伽羅最愛護的崽之一,大周同安郡公,未來的大隋衛王。
真傳道新一任道主,除開派祖師長眉真人之後唯一有希望能完美練成劍罡同流的傳人。
樓觀道客卿,田谷十老之一的聽講弟子。
“身份橫跨朝廷、魔門、道門,這種多重身份還真有種幕後黑手的意思,但好像還缺了點什麽的感覺。”陳元化思考了半天,直到今天看到辟塵時,才恍然大悟。
吾之安隆都有了,怎麽能沒有一個佛門的馬甲呢?
陳元化仔細地算了一下,現在是建德五年。四大聖僧還都是隻是萌新。
華嚴宗帝心尊者才十九歲,還是個法号叫法順的小和尚。
三論宗嘉祥大師27歲,還沒有在會稽秦望山嘉祥寺舉行那場影響了他一生的法會,如今隻是一個叫吉藏法師的遊僧。
年齡最大的天台宗智慧大師也才38歲,剛剛奠定了天台宗的基礎,隻是佛門一位普通的傑出僧人。
至于禅宗的道信大師,此刻還沒出生呢,确切地說連一顆受精卵都算不上。
算算時間,所謂的四大聖僧還沒有組團,憑我的資質,混進禅宗,當一個四祖也并非是不可能。
家裏有深厚的佛門背景,自身資質出衆,對于現在還沒發迹的禅宗是個無法拒絕的誘惑吧。混進佛門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自導自演佛門與魔門之間的沖突,加速兩者的内耗。而且還可以順便去南方找機會取得一部陳元化心中已經内定的功法。
原本隻是感覺有趣的陳元化,仔細思量之後,發覺好像還真的挺有操作性,對于他引導天下走到合乎他自身利益的格局很有幫助。
手下得力的隻有一個辟塵,有些活又不好找樓觀道和楊家,這兩者雖然和陳元化關系都很密切,但有些事始終還是瞞着他們比較好。
回家收拾好行李後,爲了以防萬一,陳元化徑直跑去跟獨孤伽羅說他要去南方佛門求教佛學。
獨孤伽羅怎麽可能會相信這臭小子能有這種覺悟,不過她也認識到了陳元化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圍着她轉圈的小五郎了,也沒有問他爲什麽要跑去南方學佛,直接将自己的信物交給陳元化。
接過獨孤伽羅的信物後,陳元化便徑直離開長安向南方出發,全然沒有第一次離家時還需要辟塵做掩護的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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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破雲,朝陽初生。
豔麗的朝霞簇擁着一輪紅日,金色的陽光刺破白雲從縫隙中撒下點點金芒,像無數微小的金色星辰從天河傾瀉而下,鋪天蓋地似的照亮了整片神州大地。
大日升起之時,一道淡薄的紫氣充斥于整個天地。
盤坐于船頭,陳元化雙眸似閉非閉,吞吐這天地初生的朝陽紫氣。待大日升入高空,紫氣消退,陳元化從入定中醒來,睜開雙眼,看向兩面蒼翠的青山。
從長安出發後,陳元化一路直指安徽嶽西縣司空山,此處乃是禅宗三祖僧璨的潛修之地。這位三祖對禅宗最大的貢獻就是将禅宗徹底改造成中國式的宗教。
作爲禅宗的漢化組組長,他改變之前佛教靠上層弘法的方略,變爲在村夫野老中随緣化衆。其二,變在都市城廓建寺院爲在深山僻壤布道場;
其三,變居住無常的“頭陀行”爲公開設壇傳法;其四,變“不立文字”爲着經傳教。禅法初傳,有“不立文字”之說,主張靜坐安心漸悟。
僧璨在公開弘法的同時,精心著述《信心銘》,以詩體寫成,146句,四字一句,584字,從曆史與現實,祖師與信徒、教義與修持的結合上,闡明義理,大開方便,應機施教。爲禅宗以文字總結其修習經驗開創了理論先河。
雖然這位大師在武功上沒有出衆的表現,但佛法高深,爲佛門諸多僧人所敬仰。對于這位僧璨大師,雖然陳元化嘴上說着很輕松,但想被他收爲弟子,還是有難度的。
這位大師一生隻有四祖道信一位弟子,雖然有這位大師有喜歡隐居的習慣,但可以看出他收弟子是多看重眼緣。
陳元化仔細複盤了一下,又微調了一下五官,顯得更純真一些,不得不說,投影的那些人,大用沒有但這些小地方特别有用。
确定沒有問題之後,乘着一葉扁舟繼續出發。
蒼蒼竹林寺,杳杳鍾聲晚
望着眼前這一片翠綠的竹林,聽着耳畔杳杳的鍾聲,行了一天路的陳元化直感覺到幽靜的氣息,不同于道家的清靜,有着一種别樣的意味。
斬斷内心的雜念,陳元化邁步進入竹林。在邁進竹林的那一刻,他的靈覺感應到兩種相似而又截然不同的意境,和樓觀道王延老道相比較,這兩股意境弱了很多,甚至比自己都強不了多少。
對此,陳元化沒有松懈,他這次來是準備混入禅宗的,而不是來打架的。
暗自将自身在樓觀道練就的道心收斂,混以自小在楊家讀佛經沾染上的一絲佛氣,使得自己更加貼近一個天生心靈通透、對佛門有興趣的少年人設。
咚咚
深沉而悠遠的鍾聲回蕩在陳元化耳邊,這股鍾聲帶有一種奇特的韻味,明明響徹于陳元化耳邊,卻沒有驚起滿林的飛鳥。這正是被稱爲教外别傳的禅宗最鮮明的以心印心之法。
鍾聲直接響徹于陳元化心中,如果陳元化有抵觸,鍾聲就會産生一種反震之力,抵觸越大反震越大。
如果隻是單純道路有些許分歧,那麽鍾聲隻會把人驚醒。但如果是類似魔門這種性格偏激,于佛門針鋒相對的人,産生的反震會将其擊成重傷乃至死亡。
不過如果聽者沒有排斥,那麽鍾聲會滲透到聽者的全身,爲他洗精伐髓,并且以心印心之下會将佛法感悟直接傳授于聽者。
佛門禅宗的傳承就是如此,你能聽,願意聽,就是我道門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