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臭小子啊,平日裏不是總說要振興我道麽!怎麽,真遇到大事反而猶豫了?”老道嘴角一撇。
“弟子不敢,隻是覺得師叔對于這位道主的支持是不是有些大了,看師叔的意思,我樓觀道大半的底蘊都要用在這一次了。”
“唉,你們要是争氣些,老道何以至此!”說起這個,王延老道就直歎氣。
“弟子無能。”見到老道士又開始了,歧晖一陣頭痛,趕緊告退。他也很無奈啊,師兄弟們已經很努力了,奈何田谷十老的要求太高了。
“此次行事,不管成于不成,我樓觀道百年無憂矣。”
對于陳元化這個真傳道主,老道士還是很滿意的,滿意到有那麽一瞬間甚至想收其爲弟子。對于歧晖的疑慮,老道士并沒有直接回答,境界不到,解釋了也無法領會。
有着那樣純淨心境的人,需要大智慧、大毅力,必然不是歪門邪道。就算此次的謀劃沒有成功,有了一位未來的道門大宗師幫扶,樓觀道足以撐到培養下一代繼承人。
從老道那裏出來,陳元化一邊邁步向出口走去,一邊打量着手中的令牌。
“這位老師還真夠大方的,樓觀道在北方的所有人手都任由我調配,南方各道派的聯絡權也交給我了,真是大手筆!”
“樓觀道客卿麽,也好,我陳元化領這個情了。”
将手中的令牌揚了揚,揣入懷中,陳元化跨入樹洞,走出了樓觀道的駐地。
在外等候了數了時辰的辟塵,看見陳元化出來了馬上跑過去,心中暗自祈禱這位爺一定要有收獲啊。
“辟塵師弟,才幾個時辰不見,這麽想我了嗎。”
“師兄,樓觀道什麽反應啊?咱們真傳道現在就指望樓觀道幫扶了!”不理會陳元化的騷話,辟塵直接問出了現在真傳道當務之急的問題。
“師兄我出馬,還有搞不定的事情嗎!走吧,接下來就是複興我真傳道的開始了。”
看到辟塵略顯焦急的樣子,陳元化心中突然感覺自己需要對他好點,這可是一員福将啊。從他投靠以來,自己得了不少好處了。所以沒在繼續吊他的胃口,直接給出了一個肯定的回答來安他的心。
得到肯定答複的辟塵一下感覺整個人生都亮了,作爲一個年輕人,他才不想整日過着東躲XZ的日子。索性那些老家夥都死了,除了師兄我最大,好日子要來了。想到這裏,辟塵走路都輕快了幾分。
看到滿臉笑容,都快笑出聲的辟塵,陳元化再次感歎:多好的人啊,《天魔策》給自己了,到樓觀道進修的名額也給自己了,現在給我打工比我這個老闆還着急複工。
沒想着你對真傳道這麽忠誠,既然這樣,作爲道主,師兄一定給你一個大大的福報。
不同于來時的匆忙,陳元化和辟塵二人從樓觀道回去時慢慢悠悠,顯得無比的從容。一路上,陳元化仔細觀察了京畿地區的民生。雖然知道大兄楊堅是最後的勝利者,但現在作爲一名創業者,當然要考察一下市場行情,免得自己手裏僅有的一點本錢賠光,最後隻能老老實實地回家當大隋的衛王。
對于辟塵,經過這些天的觀察,陳元化對他有了一個較爲全面的認識。一方面,作爲真傳道分支老君觀的傳人,性格有些魔門肆意妄爲的成分,漠視法律,但因爲真傳道在上一代兩位派主的領導下日益衰弱,在江湖中并不強勢,導緻辟塵又不像魔門其他那些弟子一樣膽大包天。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有賊心沒賊膽的人,能力也不差,就是武功差了點,從他日後成爲一個商會會首的結果就能看出來。安穩才是他最大的追求,祖傳職業都不要了,去和天蓮宗搶生意。
對于人才,陳元化一向是物盡其用,辟塵這種簡直可以說是完美的職業經理人,有野心、有能力又具有軟弱性。隻有自己夠強,就可以放權給他,不用在意他搶班奪權。
嗯?這不就是瘦版的安隆嗎!
陳元化一通聯想,這是天意要我做魔門的王啊!
感覺到陳元化看向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奇怪,原本坐在一旁專心幹飯的辟塵心裏一陣激靈,這個師兄又有新想法了。
“師弟啊,師兄我突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你繼續吃,邊吃邊聽。”
“真傳道現在是百廢待興,雖然有了樓觀道的支持,但我們也要展現出我們的實力,不能讓樓觀道的人看低了,不然可能會主客異位,所以,我決定交給你一項重要的任務,你敢接嗎?”陳元化收起日常的笑臉,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
“師兄放心吧,爲了我真傳道的未來,辟塵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仿佛受到了陳元化的感染,辟塵也激動了起來。隻有有幾分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好,師弟有如此決心就好。現在師兄我決定,就由你來當即将創建的龍淵商會的會首。”
“辟塵這點微薄之能,有幸能被師兄如此看重,辟塵一定竭心盡力。”沖勁兒一過,辟塵就開始後悔,生怕陳元化給他安排一個危險的工作,一聽是做生意,馬上又興奮起來。
兩人商讨了許久,最後,陳元化獨自向長安城方向繼續出發,辟塵則外出尋回真傳道散落在各方的門人弟子,。
雖然在原來楊爽的記憶中看到過,但看到遠處那一排高高聳立的黑影,陳元化還是感到有些震撼。如果隻是一棟高樓,陳元化不至于這樣,但那是一堵牆,一堵二十丈高的城牆。這樣一座巨城實在是蔚爲壯觀。
此時的長安城遠不及隋唐時擴建後的規模,憑着陳元化的腳力,沒過多久就來到一處護衛嚴密的高門大宅。此處,便是楊家在長安城中的官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