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大不了我不幹了,大家一起退休,你認爲我光腳的,會怕你穿鞋的?”
“簡直異想天開,你小子說的好像我上頭沒人一樣, 這點事情,他們能給我開了?老子當年做的事情,不知道比這惡劣多少倍,不還是好好的嗎?”
“那你還跟我扯什麽,既然這麽能,一成五成還有意義嗎, 直接給我吞掉不就是了?唬我呢?”
“是你小子唬我才對吧?”
……
又是一頓拌嘴式的扯皮, 聽的局中人紮克西多冷汗涔涔,屁都不敢放一個, 心中悲涼萬分。
他本來還以爲自己闖大運,遇上救星了呢,結果沒想到,轉眼卻是這種局面。
聶遠一掃昨日面對海燕号時的穩重與睿智,活脫脫一個見錢眼開,抛棄道義的形象。
偏偏作爲他的接洽人,丹尼斯也是這幅吊樣,真讓紮克西多有苦說不出,隻得暗自憂歎。
自己能否重新變爲正常人,還得仰仗這兩位活寶呢,這讓紮克西多根本無法插嘴,一臉苦相的坐在浴缸裏,一副靜等審判的态度。
好在聶遠和丹尼斯的争吵,并沒有維持多長時間。
或許是兩人都覺得沒意思了,最終以雙方各讓一步,用兩成利益,換取丹尼斯在上報檔案上深加工一番爲結果, 敲定了這場鬧劇。
而後, 聶遠又将早就準備好的一份煉金材料清單,交給了丹尼斯。
讓他幫忙在聯合教會的内部系統,兌換這些煉制“混沌聖血”所需要的原材料。
以聶遠現如今的積分儲備,兌換這些剩餘的材料,完全是綽綽有餘的了。
丹尼斯也沒有再作妖推脫,直接應承了下來。
反正自己想要的那一份,已經拿到手,至于聶遠自己的錢,他想怎麽花就怎麽花,不關自己的事。
接下來,就是對紮克西多的“打包帶走”工作了。
他如今這副尊容,是不可能大赤赤走在街上的,所幸丹尼斯就讓聯合教會的人,僞裝成浴缸商鋪的工作人員。
将原本巴克書鋪的浴缸,連帶着浴缸中的紮克西多,都封存在木箱裏,直接扔上馬車帶走。
期間還不忘了給浴缸中添上足夠的水源, 以防萬一。
因爲據聶遠所知, 海燕号的船員, 都是需要不定期接觸水源的, 不然很快便會被失去生命力,化爲木乃伊般的小魚幹。
紮克西多是新船員,這種情況還不算非常嚴重,可以短暫的在無水的環境中生存。
聽他所說,那些老船員才是真的誇張。
他們在海燕号甲闆上,不管是曬太陽還是烤火,都是沒問題的。
可一旦離開了水面,踏足陸地,就真的像是被大陸上的土壤抛棄的一群人般,會以極快的速度流失生命力,連熾熱的太陽,都随時可能讓他們一命嗚呼。
這或許也是當初,聶遠遇到瓦爾特時,他渾身都是水漬的原因。
要麽是提前汲取了非常多的水分,才敢在河邊,靠近聶遠他們點起的火堆。
要麽是瓦爾特那時已經在流失生命力了,隻是因爲在河邊,所以沒有紮克西多描述的那麽誇張。
不過這也再次說明了,瓦爾特和法蘭克,似乎真的和其他船員們不一樣。
在正常情況下,不管是新船員還是老船員,都是對陸地如避蛇蠍的。
但他倆卻不一樣,一直深入到了内陸,竟還能僞裝成正常人,在陸地上生活。
這其中到底有怎樣的隐情,可能也隻有聶遠真正登上海燕号時,才能得知了。
此外,聶遠還光明正大的,白嫖了一次聯合教會的勞動力。
他們不是僞裝成浴缸商鋪的工作人員嗎,那剛好,自家就有個嶄新未拆封的高檔浴缸。
那玩意兒弄起來還挺麻煩,現在正好讓這群人幫忙解決了。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頂着很多不知情的書店顧客的目光,那些假工作人員,還是應承下來替聶遠辦了。
聶遠也沒有虧待他們,弄完浴缸之後,又給了一筆錢,看似刁難的讓他們幫自己,去商業街淘溝一些“嶄新的二手酒瓶子”。
實則是自費讓他們去吃喝玩樂,公然摸魚一天啦。
想要有“嶄新的二手酒瓶子”,不隻有買來新酒,然後把裏面的酒倒掉嗎。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喝掉。
留下的聯合教會人員,都是些在運送紮克西多任務中,不重要的邊緣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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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就是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的打工仔,連一級人員都算不上,用不到他們押運,才将之留在巴克書鋪安裝浴缸的。
所以一群打工仔,聽到自己可以白嫖一天工時,還能白嫖一筆聶遠自費的酬金,去公然吃喝玩樂,當然都是開心的了。
之前被刁難的怨氣一掃而空,還和聶遠稱兄道弟起來,邀請他一起去吃喝玩樂。
不過被聶遠推脫了,隻是讓他們有空來巴克書鋪看書,順帶弄來點丹尼斯的黑料就更好了。
一群人哈哈大笑,說聶遠是他們見過,最接地氣的四級人員,并讓他以後想要打聽什麽锱铢小事,盡管向自己等人提,便滿心歡喜的離開了。
聶遠獨自将某些狼藉之物收拾了一下,也下樓去,加入了巴克書鋪的忙碌工作當中。
接下來幾天,巴克書鋪似乎又回到了瑞桉城時的節奏當中。
哪怕周圍暗潮湧動,他們更算得上是暗潮之中的牽連人物。
但也跟沒事兒人似的,心安理得繼續着自己的閑适日子。
期間,聶遠也去莉莉安的新家走了一趟,白吃白喝白拿了一通後,将自己精修過的譯本,送到了她手上。
當時莉莉安還不在家,聽說是去參加勞什子權貴的晚宴了。
而聶遠這個客人,卻在主人沒在家的時候,跟回到自家一樣,到處欣賞了一遍,并對四處的裝潢,煞有其事的評頭論足了一番。
還讓艾迪文等人,準備了幾大桌子的珍馐食物,大手一揮,便讓所有能騰出手來的家仆,都來宴會廳聚餐,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該吃吃該喝喝,就跟回自己家一樣,别客氣——
王侯将相,還就那個甯有種乎?
聽的艾迪文等人那是冷汗測測,壓力山大,苦笑不已。
聶遠當然是一時興起搞着玩的,艾迪文他們不可能也不敢有絲毫當真。
但某些家仆卻莫名的,在心裏覺得,如果偌大的華貴莊園,真的迎來了這樣一位整活兒的贅婿,興許也是一件美事兒?
其實也不全怪聶遠擅作主張,在莉莉安不在的情況下,用她的宴客廳,宴請所有核心家仆。
他起初來的目的,也隻是送個譯本而已。
但一進門,艾迪文爲首的狗腿子,就表現的和他十分熟絡。
聶遠一邊往裏面走,一邊随口評鑒着新莊園的裝潢,不管他怎麽說,這些狗腿子們,都是十分配合的附和着。
直到走了好一段,聶遠問起莉莉安人呢,艾迪文才告訴他,伯爵大人沒在家。
這讓聶遠差點一口嗆死過去。
沒在家?
沒在家你們爲什麽還一副開門迎客的恭良态度?
我往哪裏走,你們就往哪裏跟?
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才是主人家呢!
然而艾迪文卻笑嘻嘻回道:“莉莉安大人說了,我們在莊園裏有禁區,但您沒有,想去哪都可以,想拿什麽也可以。”
聶遠本來是沒放在心上的,不過聽聞此話,還是打趣說道:“那我在這裏開派對也行喽?”
“額……”
艾迪文先是猶豫了一下,而後說道:“如果您非要,那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有些人,是不被允許進入的,當然,巴克書鋪的成員不包括在内。”
“那還等着幹什麽?”聶遠看向他。
“什,您這是什麽意思?”艾迪文有些不好的預感。
“動起來,廚師,服務員,樂隊,舞隊!宴會廳在哪?把能叫來的,都叫來吧。”
“這……”
“怎麽了?不是你說可以的嗎?”
“那……那……好吧!”
艾迪文一咬牙。
聶遠一拍腦門兒。
诶。
宴會就有了。
隻能說聶遠的生活,處處都是意識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