詫異道:“哎?老陳,王老師和欣欣有啥情況?”
陳方石幹笑一聲,嘿嘿道:“那個,欣欣丫頭挺好的,就是桂英……”
杜飛難得見這老家夥說話吞吞吐吐的,不由得更詫異,忙問怎麽回事?
陳方石道:“那啥,桂英有喜了。”
杜飛一愣,眨巴眨巴眼睛,脫口道:“你的?”
陳方石一瞪眼:“怎麽說話呢!不是我的是你的。”
杜飛嘿嘿道:“不是,你行啊!老當益壯啊!”
至于王老師,現在也才四十多。
的确歲數不小了,算是高齡産婦。
但她不是頭胎,前邊已經生了三個,這個歲數再生第四胎危險性并不大。
在這個年代,也不算稀罕,不少家裏生七八個孩子的,大多得生到四十多歲。
杜飛又是一番恭喜。
這才轉到正事上頭。
原本這次杜飛到香江來,并沒打算找陳方石。
當初陳方石不打招呼,直接帶王老師母女離開京城,意思就是要跳出是非之外。
但從船王那裏借出三千萬,怎麽把錢花出去,卻是一個問題。
杜飛想來想去,還是找陳方石最合适。
陳方石本身有信托基金,在美地和香江都有産業。
最主要,他跟陳方石算是老交情,總比找陌生人更穩妥放心。
至于怎麽找到陳方石,其實也不難。
之前陳方石說,要送于欣欣去美地時,曾經透露過基金公司的名字。
杜飛找到這家公司,直接報出自己名字,讓對方聯系陳方石。
而陳方石看着杜飛擺在他面前的支票,微微皺了皺眉,擡頭看向杜飛:“你打算讓我幫你把這筆錢花出去?”
杜飛“嗯”了一聲:“咱們畢竟是老熟人,香江本地這些人,怎麽說呢……在外邊太久了,我不太信任他們。”
陳方石點點頭,沒再刨根問底,轉而問道:“你打算怎麽配置?”
杜飛心裏早有腹稿,不慌不忙道:“老陳,我是這樣想的。我另外還有一些美刀,加在一起大概三千七百萬港元。你全都幫我買成股票……”
陳方石一愣:“買股票?現在股市可是爛到底了,你也敢進去?”
杜飛裝逼道:“别人恐懼我貪婪,别人貪婪我恐懼。”
陳方石啧吧啧吧這句話的滋味,覺着還挺有哲理:“反正是你的錢,随你怎麽折騰。然後呢?如果隻是買股票,你也不用特地找我吧?”
杜飛笑着道:“讓您猜着了!等買完股票,我想用股票質押,再拿出資金,購置房産。”
陳方石并沒奇怪,這種給資金加杠杆的手法,在美地很常見。
但最後還是不忘提醒一句:“這麽笃定?”
杜飛一笑也沒解釋,反而勸陳方石有閑錢也可以買點。
陳方石多精明,一聽這話就明白了。
再加上杜飛這次突然到香江來,是幹什麽來了?不明擺着嘛!
陳方石也沒問,隻說了一聲“懂了”。
說起來,這次杜飛能見到陳方石還有些偶然。
原本按陳方石的計劃,上個月離開香江去美地。
沒想到,中間發現王老師懷孕了,這才耽擱下來。
提起這個,陳方石不由得感慨,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讓他非得留在香江等杜飛來……
有了陳方石幫忙,杜飛倒也方便許多。
不過,接下來十幾天卻不是風平浪靜。
鬼佬雖然心裏打退堂鼓,但表面上還得倔驢拉硬屎,讓一些喉舌出來說了幾句硬話。
同時命令一艘杭母從印度洋方向晃晃悠悠航行過來。
名義上打着訪問的旗号,實際來幹什麽大家心知肚明。
隻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聲巨響傳來。
輕d炸了!
瞬間遮蔽了所有雜音。
緊跟着,掄敦的報紙上就出現了文森特的報道。
一個勇敢忠誠的年輕貴族,在危難時刻挺身而出,守住了yg在東方的榮耀和利益。
霎時間,文森特成了無數掄敦少女的夢中情人。
與此同時,xg的問題終于塵埃落地。
大抵上跟杜飛預料的差不多。
維持現狀,尊重民意。
但具體的細節還得進一步商談。
八月下旬。
正是香江天氣最熱的時候。
原本之前通電話,朱爸表達出準備讓杜飛和朱婷回去的意思。
但是随後幾天,京城出了一些變故,反而令他倆暫時滞留在了這邊。
具體什麽時候回去,還得再聽通知。
這一拖,就到了八月份。
不知不覺,杜飛和朱婷已經在香江待了三個多月了。
清晨。
難得昨晚上下了一場雨,氣溫涼爽一些。
但用不了到中午,太陽一出來,又是桑拿天。
杜飛光着膀子懶洋洋的躺在床上。
朱婷打個哈氣,想起來洗漱,準備去上班。
卻被杜飛一下撲倒,嘿嘿壞笑。
倆人在香江,也算是天高皇帝遠,誰也管不着了。
杜飛又不是柳下惠,放着這麽個大美人不碰。
正好,到了七月份,也算是下半年了。
當初陳方石說過,67年上半年不好,現在到了下半年自然沒了顧忌。
那天,朱婷隻象征性的抗拒一下,就被杜飛給得手了。
昨晚上,倆人又折騰了半宿。
朱婷一早醒來,還覺着腰酸背痛,杜飛這貨竟然還想來!
頓時把她吓了一跳。
連忙掙紮哀求,找個機會躲進了衛生間。
真要讓杜飛得逞樂,今天上午也不用上班了。
杜飛也沒死乞白賴的,見她跑了順勢把雙手枕到腦後。
朱婷畢竟是姑娘,跟秦淮柔和王玉芬都有所不同。
至于具體怎麽不同,卻不好細說……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床頭的電話響起來。
杜飛“咦”了一聲。
這個時候誰給他打電話?
接起來一聽,卻是前台的工作人員……
撂下電話,杜飛開始穿衣服。
朱婷則從衛生間探出頭問“怎麽回事”?
杜飛道:“是黎援朝,到樓下了。”
朱婷詫異道:“他不回國内了嗎?”
杜飛知道黎援朝去哪兒了,卻沒跟朱婷仔細分說。
簡單洗了一把臉,套上半截袖襯衫,跟朱婷打聲招呼就下樓去了。
這裏是一家檔次不錯的酒店。
在下面的餐廳,杜飛見到了一個多月沒見的黎援朝,不由吃了一驚!
隻見黎援朝一臉黝黑,剃了一個闆寸頭,臉上的胡子也刮得幹幹淨淨。
但給人感覺,卻滿臉風霜,帶着疲憊。
惟獨一雙眼睛,深邃透亮,仿佛閃着光芒。
“杜哥!”一見面黎援朝就站起身,有些激動的道:“謝謝你!”
杜飛心裏有些懵逼。
這都哪兒跟哪兒呀?怎麽就謝我了?
等再坐下,黎援朝繼續道:“謝謝你讓我去單國,讓我找到了未來的方向。”
杜飛頓時明白了,黎援朝這貨是上頭了。
不知道這次出去看到什麽了,值得讓他這樣激動。
但杜飛卻沒有一點輕視或者嘲笑。
因爲看着此時的黎援朝,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到幾十年前,那些華夏的先行者。
黎援朝仿佛也找到了那種信念。
也許,他真能開創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局面!
簡單吃了早飯。
因爲是在餐廳,往來有不少人,兩人并沒說什麽實質的東西。
直至吃完了,杜飛把黎援朝帶到三樓的另一個房間。
跟之前杜飛住的酒店一樣,他在這裏同樣開了兩個房間,自己和朱婷住一間,有事情去另一間。
來到屋裏,太陽已經升起來了。
一進屋就湧來一股熱氣。
杜飛打開窗式的空調機,立即傳來一陣“嗡嗡”聲。
随後打開冰箱拿出兩瓶汽水。
在六七月份的時候,香江不開空調還過得去,但這種桑拿天卻太難受了。
如果沒有,忍一忍還行。
既然酒店有空調,爲什麽不用。
唯一不好,就是現在的空調聲音實在一言難盡,通宵開着根本睡不着覺。
反倒是黎援朝,似乎适應了這種潮濕悶熱的天氣。
杜飛遞給黎援朝一瓶汽水,問道:“剛在那邊回來?”
黎援朝“嗯”了一聲。
杜飛道:“真決定了?”
黎援朝再次“嗯”了一聲,表情十分認真,眼神也更堅定。
杜飛并沒有勸說,當初去單國是他給出的主意。
其他人都可以勸黎援朝,唯獨他不可以。
對于黎援朝來說,那将是不可原諒的背叛。
杜飛點點頭,又問道:“心裏有計劃了?”
黎援朝卻苦笑着搖搖頭:“沒有,這些天我想了很多,但好像想太多了,腦子反而越來越亂。”
說着眼含期待的注視杜飛:“我需要你的智慧,我的兄弟!”
當說出‘兄弟’兩個字時,黎援朝異常鄭重。
不同于平時,同齡人比較随意的稱呼,這一聲‘兄弟’蘊含着非常真摯的情感。
仿佛這次去單國,激活黎援朝的某種天賦屬性。
給人一種說不清的領袖魅力。
如果杜飛是一個涉世不深的小年輕,很可能黎援朝這一聲兄弟,就讓他熱血沸騰。
杜飛腦子裏忽然想到《三國》,劉關張桃園三結義的情節。
此時的黎援朝似乎有種低配版劉備的意味。
可惜,杜飛既不是關二爺也不是張三爺,對于這種buff早就免疫了。